第二百六十二章 時計塔會議
第二天，埃爾梅羅二世準時乘坐飛機離開了倫敦，前往遠東的冬木市。
他在離開聖堂教會之後並沒有去埃爾梅羅家，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住在外面的原因之一，為了離去的時候可以方便一些。
至於萊妮絲，埃爾梅羅二世怕見了她之後會胃疼地連第二天飛機都無法乘坐，所以還是算了。
就在埃爾梅羅二世離開倫敦兩天之後，時計塔召開了一次君主會議。
十二部室外加法政科主任一共十三人匯聚在了時計塔頂層的會議廳中，不過因為埃爾梅羅二世離去的原因，現代魔術科的君主之位由萊妮絲代理出席。
原本的話，這個時候各位君主應該在討論如何應對聖堂教會的事情，不過此時空曠的會議廳中卻無人說話，因為他們清楚今天來到這裡，要討論的應該並不是聖堂教會的事情。
召集君主們聚集於此的是一封封信件，這些信件都經由專人之手遞交給諸位君主，信中寫明了請君主們過來討論的事情，並且最讓君主們在意的，還是信件最後的署名。
基修亞·澤爾里奇·修拜因奧古。
原本的話，這種事情應該是由身為院長輔佐的羅萊雅負責通知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突然變成了那位寶石翁的邀請，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有什麼不一般的事情要發生了。
會議廳中長桌擺在中央，兩側各坐著六位君主，確切地說是君主和君主代理，巴瑟梅羅·羅萊雅坐在長桌的一端，而她相對的另一端，坐著的便是那位寶石翁：澤爾里奇。
這位已經不知道活了多長時間的老人，看上去精神依舊很棒，身上的黑色披風無法隱藏他健碩的身軀，雖然頭髮花白，一臉絡腮鬍也是白花花的，卻沒有給人以蒼老的感覺，要說的話應該是老當益壯，讓人難以輕視他的存在。
事實上如果清楚他存在的人，更是不會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老頭來看待，至少在座諸位君主出生之前，他就已經存在了，誰也不知道他今年多少歲了，知道的只是他似乎一直保持著這一副樣子。
也許這一點，和他那吸血鬼般的赤瞳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諸君！」會議的組織者開口說話了，一出聲便是低沉的男聲，給人以非常沉穩的感覺，可見澤爾里奇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老人。
「現在不在這裡的君主·埃爾梅羅二世去哪裡了？我想你們心裡已經應該有幾分明白了吧？」澤爾里奇非常直接地將這一點說了出來。
對此，沒有人回應，君主們只是互相看看對方，通過眼神在交流。
而萊妮絲，則是緩緩地端起茶杯，喝起紅茶來，坐在她對面的馬利斯比利投來目光，卻完全被萊妮絲無視了。
「我們這位『優秀』的君主秉持著解決遺留問題的想法，已經前往遠東的冬木市去分解大聖杯了，不得不說他這種行為非常愚蠢。」在「優秀」兩字上，澤爾里奇特意加重了音調，就是不知道是說埃爾梅羅二世的魔術水平「優秀」，還是在指他的教學能力優秀。
「對此，你們有什麼看法？」說完開場白的澤爾里奇往後靠住椅背，等待著幾位君主的發言。
「基修亞閣下，我認為君主·埃爾梅羅二世的這種做法無異於是對魔術協會的背叛，魔術協會的宗旨便是發展魔術，他這樣的做法只會使得本該有進展的魔術受到抑制，我們應當立刻派人前往遠東阻止他的這種愚蠢行為。」
說話的人，是坐在左手邊第二位的礦石科君主：梅爾阿斯提亞。
說來這一位，也是和埃爾梅羅二世有著很深孽緣的人。
現在他所掌管的礦石科，原本是由前任埃爾梅羅家主，肯尼斯所掌管的，只是因為在遠東第四次聖杯戰爭中肯尼斯喪命，梅爾阿斯提亞才趁機上位的，說起來埃爾梅羅學派的衰落，和他也有著不少的關係，這種時候刻意針對埃爾梅羅二世，也實屬正常。
而且說到礦石科，其名為Kishur，也就是基修亞，正是來源自寶石翁的部室名，所以很顯然梅爾阿斯提亞是完全站在澤爾里奇這邊的人。
不過對於這位傾向於自己的君主，澤爾里奇則是毫不客氣地打了他的臉。
「和那種事情有關係么？我指的是君主自詡正義地去分解大聖杯這件事情，時至今日，自詡正義的夥伴的傢伙，十有八九都已經死了，為了防止時計塔再度失去一名君主，我認為很有必要將他從遠東拉回來。」
澤爾里奇則是說出了另一套問題所在，而且這套理論聽起來還有些扯淡，說到底時計塔的只是為了保持魔術的神秘性才會去做些事情，而不是為了道德或者仁義，以澤爾里奇的想法行動，有些脫離魔術師的一般常識。
君主沒了再換以為就是，而且還是那個除了教學便一無是處的埃爾梅羅二世，可以說大部分君主對於埃爾梅羅二世的惡意，都是源自於他那差勁的魔術實力，身為君主卻沒有符合君主身份的水平，實在是有些侮辱君主這一名號，不管他是多麼偉大的講師，自身魔術實力不行，也是枉談。
雖然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就是，如果埃爾梅羅二世的學生聚集起來，那是一股很有可能顛覆時計塔的強大力量，正因如此，在鄙視他魔術水平低下的同時，君主們也不敢太過針對他做什麼事情。
「既然知道他要去做那種事情，為什麼不早點阻止他，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啊，大師傅？」馬利斯比利靠在椅背上，緩緩地說道，這個時候他並沒有為埃爾梅羅二世說話，那樣子肯定會暴露某些事情。
只是這樣說來，巴瑟梅羅為什麼沒有在埃爾梅羅二世離開之前行動，這就很是問題，只能說他們肯定也有想要得到的東西在遠東，不管那是什麼，只要針對這一點攻擊的話，應該還是能為二世爭取一些時間的。
而且馬利斯比利也並不懼怕澤爾里奇，說到底他只是個脾氣怪異的老頭罷了，還不會一被質疑就動手打人之類的，就算真的打起來，馬利斯比利也有著配得上君主之名的實力。
澤爾里奇並沒有生氣，而是看向馬利斯比利，臉上還有了一絲笑容。
「阿尼姆斯菲亞家主，三天前的晚上，你在書房和誰見面了？」
「哈？你在說什麼，我和誰見面跟這有關係么？」馬利斯比利裝地很鎮靜的樣子，實則心中已經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還有，不是一次，接連好幾天，這件事就算你想隱瞞，也隱瞞不住的。」
馬利斯比利陷入沉默，隨後看向長桌另一邊的羅萊雅。
澤爾里奇應該不是那種會自己去搜集情報的人，而且他也是最近才回到倫敦的，那麼和他關係最為密切的，也就只有羅萊雅了。
事實上最初馬利斯比利的判斷是正確的，羅萊雅確實是要對付埃爾梅羅二世，而羅萊雅找回了大師傅，這一點是不正確的，應該說是澤爾里奇回到了倫敦，要求巴瑟梅羅協助他才對。
這也是為什麼召集今天會議的人，不是羅萊雅而是澤爾里奇，一切都是這個老頭在背後搞的鬼，至於羅萊雅，不過是提供他所需要的情報罷了。
事實上馬利斯比利與埃爾梅羅二世之間的秘密往來，早就已經被巴瑟梅羅家知道了，畢竟是傳承了兩千多年的古老家族，在倫敦有著雄厚的底蘊。
「不反駁么？那就是沒話說了？」澤爾里奇看著馬利斯比利失言，追問道。
馬利斯比利也只能無話可說地攤下手，再這麼說下去，澤爾里奇肯定會暴露他和二世之間的關係的，說不定還會添油加醋一把，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其他君主知道的比較好。
「那麼其他人呢？還有異議么？」
沒有君主說話，不如說其他君主根本就不在乎這件事情，他們更加在意的是與聖堂教會方面的協調，至於埃爾梅羅二世想要去遠東解體大聖杯這件事情，大部分時候大聖杯也和他們沒什麼關係，怎麼都好了。
不過站在一名魔術師的角度，如果埃爾梅羅二世真的將大聖杯解體了，那將會少了一個神秘的存在作為魔術的研究素材。
所以最後君主會議討論的結果，便是要派人前往遠東，阻止埃爾梅羅二世的行為。
「那麼，我提議就由阿尼姆斯菲亞家主前往遠東，去阻止君主·埃爾梅羅二世的愚蠢行為吧。」
「嗯？」馬利斯比利一臉疑惑，這種事情不應該找幾名封印指定的代行者去就好了么？為什麼會需要君主行動啊？
「放心，我會協助你完成這件事情的。」聽澤爾里奇的意思，看來他也是要去遠東的。
「問題不是這個吧？就君主·埃爾梅羅二世的魔術水平，我一個人對付他足夠了。」這句話非常真實。「但是我作為天體科的君主可沒有閑到有時間去遠東走一趟。」
「那沒有問題，我相信留在時計塔的諸位君主肯定會幫你處理好這些事情的，畢竟我們都是『夥伴』嘛。」澤爾里奇笑著。
馬利斯比利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壞了，居然有魔術師會用夥伴之類的稱呼，還是和諸位君主之間，不過看到澤爾里奇銳利的眼神，看來這個時候不答應他是不肯罷休的了，而且指不定還會爆出一些別的事情，那並不是馬利斯比利想看到的。
「你也是責任者，不對么？」澤爾里奇說出這話，似乎是為了提醒馬利斯比利，他手中還有著很多其他的情報，這讓馬利斯比利不得不接受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