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歷史的終焉
「咳……」雖然有寶石劍作為魔力的支持，但是魔術迴路剝離對身體產生的負面影響，還是存在的。
加上現在羅維已經無法在用原來的那種方式，通過詛咒將身體承擔的壓力施加到魔力手臂之上，所以當他完成了那個信標之後，便脫力般地倒在了結晶體上面，輕微的撞擊，似乎是引起了結晶體內部的震蕩，一層漣漪泛起。
「御主桑！」見此情況，Alter立刻飛了過來，將羅維抱起來。
此時，羅維已經失去了意識，該說是因為剛才倒地的撞擊，還是說正好時間到了，結晶體的表面破裂出數道縫隙，看樣子就像是快要爆發了一樣。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包裹著拳頭大小核心的結晶體也開始轉動，在羅維的擬態魔術設計之下，這代表著它已經開始運轉了，正在將原初之時那次爆發出的能量誘導至這裡。
同樣的，本就位於此處的結晶體內部的能量也是開始朝上迸裂，看樣子不只是原初之時爆發的能量，還有現在卡美洛城上空的結晶體，也被羅維製作出來的信標吸引了過去。
Alter立刻帶著羅維離開了這片危險的區域，黑騎士君化作的輔助裝備再度變形，從飛行裝置轉化成了包裹愛醬全身的漆黑鎧甲，並在下方多出來一個盾形狀的圓面，就像是專門為了落地而準備的緩衝裝置。
Alter抱著羅維保持一個蜷縮的樣子，在黑色鎧甲的側面有噴射口開啟，通過不停地旋轉，黑騎士君的緩衝裝置轉動起來，以螺旋的狀態強行突破了黑霧的包圍圈。
當然更多的原因，則是因為黑霧並沒有把Alter當成目標，與即將爆發的結晶體一樣，黑霧也開始朝著中央的誘導信標靠攏。
所有歸屬於蓋亞意識的力量，都被這凝聚了一族貫穿魔術史血脈的核心吸引過去，這大概就是系統的效率性亦或者是弊端吧，畢竟無意識的集合體，是不會考慮發生情況的虛假性的。
沒有耗費太大的力氣，Alter便在黑騎士君的緩衝裝置保護下，衝出了黑霧的包圍圈，以極快的速度落下，砸入卡美洛城內的土地之中。
天空中，原本不斷擴散成長的黑霧，則是一反常態地壓縮起來，構成一個緊密的圓球，對於這種情況，城頭的從者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攻擊，靜靜地看著空中的變化。
大多數從者都能感覺到，黑霧內部發生的變化，尤其是對於Caster職階的從者來說，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所有的東西，都在向中心的一點聚集，但是卻無法靠近那最為核心的部分，要說為什麼的話，是因為有兩股力量在內部發生了碰撞，以相同的能量互相抵消掉對方，只是因為黑霧的掩蓋，並無法通過肉眼看到。
羅維的想法是正確的，雖然無法直接看到，確實有兩股質量等同的能量在互相碰撞著，那毫無疑問，一方面是原本存在於此的結晶體，另一面就是從原初之時跨越巨大時間跨度而來的能量。
激烈的能量碰撞，無聲無息地發生著，以相同概念凝聚起來的能量爆發，不管從各種意義上來講，都是勢均力敵的，甚至因為兩邊能量的抵消，處於中心的核心信標甚至沒有受到任何波及。
這樣的能量爆發，持續了大概半個小時，穩定且不含一絲波動地僵持著，沒有絲毫紊亂，也沒有一絲變動，以最為單純的力量，與對面相撞，最終雙方同時耗盡全部的能量，化作了虛無。
能量碰撞的消失，讓黑霧瞬間又縮小了一團，經由魔術迴路構成的核心最終被吞沒，只是在這之後，那些黑霧便緩緩散去，剩下最後一顆跳動的黑色心臟，而那心臟，也在最後的最後，消失不見了。
「落幕么？不是什麼華麗的落幕方式呢。」莎士比亞像是無趣地嘆了口氣，對於這種平淡的結局，以戲劇的角度來說，是絕對無法達到一種高度的。
就連最後的能量碰撞，也顯得平淡無奇，沒有任何變化，就像是強迫觀眾盯著一面白牆欣賞了半個小時一樣，這是足以將任何一部優秀戲劇化作爛作的敗筆。
「嘛，就結果而言，還是很不錯的了，能將那種東西驅趕，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安徒生推了推眼鏡，並非是將其消滅，而僅僅是止步於驅趕的階段。
黑霧的消失，想必和蓋亞意識的力量有著分不開的聯繫，就算是統括星球的抑制力，也無法連續展開人類【未來】的力量吧，而不使用這種級別的力量的話，想必也是無法徹底消滅【人類】的，所以抑制力會選擇暫時性撤退，也是必然的結果。
只是不知道再過多長時間，同樣的危機又會降臨，那個時候，【人類】應該還是會以不同的方式存活下來吧。
只不過那個時候會發生什麼，已經是人所無法預測的了。
現在這一刻，即使過去歷史的終焉，亦是未來歷史的開端。
而隨著抑制力最後的力量消失，卡美洛城之內也是亮起了點點金光，靈子分離身體后飄起的金色光華，代表著位於此處的從者們正在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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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御主還是那麼能亂來，居然連自己的魔術迴路都剝離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莫德雷德將王劍插在地上，沒好氣地說道。
話雖如此，她也沒有脫離化作靈子的情況，畢竟這次召喚出來她的並非是羅維，而是原初聖杯，說到底，她與X和Alter的存在形式，也是有著大不相同的。
「嘛，奏者是很胡來倒是沒錯，不過就算是胡來，也是很可靠的不是么？」身披紅衣的暴君皇帝帶著笑容，彷彿想要高歌一曲一般。
「不過失去了全部的魔術迴路，最後只剩下一條的話，他未來的魔術師生涯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估計只會回到最初的那種狀態吧。」
斯卡哈是清楚地，最初的羅維是生活在什麼樣的一個情況之下，一條魔術迴路與沒有，基本上是沒有很大區別的，這對於一個魔術師來說，是無比巨大的變化，同樣也是相當致命的。
「所以啊，你們要是能留下來的話，就好好幫幫御主吧，不然他要是哭了可就不好了。」直到最後，莫德雷德還是保持著原本爽朗的態度，雖然羅維會哭什麼的，應該是不存在的情況，不過需要幫助這一點，倒是毋庸置疑的。
「安心吧，愚蠢的逆子，御主會在我的保護下繼續自己的生活的。」X倒也是不留情面地繼續保持著與莫德雷德對立的態度，這對於兩人來說也算是常態了。
「切，最後都是讓人不爽的傢伙，下次在見面，我一定要把你打趴下，給我記好了啊父王！」
伴隨著聲音的擴散，金色靈子飛舞，騎士消失了，包括所有被原初聖杯召喚來的從者，全部都消失了。
沒有烏雲的遮掩，天空變得蔚藍無比，倒是正符合苦戰之後的晴朗。
「啊……肚子餓了，御主桑趕緊醒來帶我去吃東西吧。」至於某位貪吃的文學少女，則是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之前的約定上。
「現在是說這話的時候么？」X搖搖頭，背起昏迷不醒的羅維，朝著東面城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