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鳳凰于飛化羽舞

  鳳月側頭靠近九懷，咬牙切齒：「你別拿我開玩笑，典禮的最後一項真的是化羽舞？誰規定的，我要刨了他祖墳！」

  「是你自己拿你自己開玩笑，說來這一項禮儀和你的老祖宗還頗有淵源，當初鳳祖在跳著化羽舞的時候飛升成神，神祖對鳳祖的心思昭然若揭，就令天下女子成神之時都跳化羽舞。」九懷悄聲解釋。

  「我老祖宗真能耐，跳個舞也能化神，念在她這麼能耐的份上，我且不刨我家墳了。」鳳月心虛，她要真敢刨祖墳，只她娘和她姨母就能把她活活撕成渣渣。即使鳳祖的墳墓里連一絲鬼氣都沒有，鳳祖早在幾十萬年前就神隕了。

  「想想自己怎麼矇混過關，畢竟五六萬年了都沒有女仙子飛升成神，我也沒看過化羽舞。」九懷一臉「事不關己我只想看戲」的模樣。

  晴天霹靂，她剛才已經想象九懷妖嬈多姿地替她跳舞了，萬萬沒料到他竟然不會。她以為封神大典是最水的，可誰料到水裡埋了一顆水雷，炸得她頭暈眼花。

  音樂響起，鼓聲如震，十二生肖陸續進入大殿，鳳月正躊躇要不要自創一支舞，但剎那間雙腿彷彿如有意識一樣，自顧自地跳起來，驚悚，怕不是她腿上又長了兩個腦袋。特殊情況，她只能屈服於雙腿的淫威之下，讓它們自己移動。她雙眼一閉，腿是老大，腦子是小弟。

  十二生肖三個一組，分佈在四個方位，鼓聲大躁，張月於中央，湖水藍仙裙綻開，天雷滾滾，聲勢浩大，殿中的人肅然起立，內心震撼。

  最後一個舞步是鳳月在四仙子的輔佐下踩在幼虎的「王」字上，隨著鼓聲減弱，鳳月也鬆了一口氣，誰成想，就在離幼虎還有一掌的距離時，幼虎不再是剛才溫順的病貓，變成一頭咆哮著的虎獸，而且四仙子用仙術往下按她。

  眾人震驚之際，只見一墨色錦袍驟然飛出，右手攬著鳳月的腰肢，把她往上一提，他那綁著銀質護腕的右腳恰好落在虎獸的「王」字上。

  鳳月失神，喃喃細語：「祐樘……」

  祐樘把鳳月安然無恙地放在殿堂中心，旋即飛身後退。

  九懷向前，將鳳月攬入懷裡，「月兒，月兒，你沒事吧？」

  「沒事。」

  九懷又道：「來人，將虎獸看管住，多謝魔主出手相助，這次是我天宮欠你一個人情。」

  小插曲過後，依舊是歌舞昇平。

  泰皇和天后尊英隔空向鳳皇及鳳后舉杯，鳳皇和鳳后亦舉杯回應。泰皇對笑著對天后說：「尊英，你將兒子教導的不錯，之前他提議為鳳月在天宮舉辦封神大典，今日還將事情安排的事無巨細，與鳳月成雙成對出入，雖然她還未入天宮，可今日一過，三界九州都把她當做半個天家人。」

  「能為泰皇分憂，是尊英的福氣。」說罷，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泰皇給九懷傳音：「零生界的妖魔鬼怪一向不來天界，今日魔主祐樘來我天界，必有蹊蹺，你且派人盯緊他。況且他們生性冷漠殘忍，怎麼會出手相助，如今他救鳳月，必定另有所圖，在鳳月未過門之前，你要常去丹穴山和她培養感情。」

  九懷本不知道魔主為何而來，但是看到魔主真容后，一下就知道這另有所圖圖的就是泰皇他兒媳婦。發現有人想綠自己，真不是滋味。

  澤良熙代表狐族給鳳月送賀禮。

  她還是緋紅正裝，挺直站立說：「鳳月妹妹，這是一卷化羽舞的精美雕刻，世間孤品，祝妹妹舞步生蓮。」

  「謝長公主好意，只是我做四個哥哥的妹妹已經很累，再來個姐姐更顧不過來，你還是隨著三界九州叫我一聲鳳主，如此才是懂我的心。」張月回答。

  今日澤良熙送化羽舞圖，卻是觸及到她腿腳不便的疾病。鳳月也不必忍著。鳳月是神，而澤良熙雖然比她年長，但她只是未羽化成神的仙，在看實力不看資歷的三界之內，她自然可以向澤良熙說：我就是討厭你。

  澤良熙微微一愣，又說：「這一套雕刻原是哥哥準備的，他的妃子那麼多，我原以為他很懂女孩的心思，就聽他的吩咐行事，唉，既然鳳主不喜歡，本宮再搜尋讓鳳主喜歡的禮物。」

  鳳月只當她無心，現在發現她是刻意為之：「長公主，據本神所知，狐帝千年以前去追尋他口中三界九州最美的人，狐帝至今尚未返回，你是什麼時候見到他的，他的美人沒找到還有心思為我準備禮物？看來本神又吃大了臉，該減肥了不是。」

  天后適時出來圓場：「鳳主，吾兒九懷說宴會慶典結束后讓你去極運宮找他，他有東西要給你。」

  從大殿出來，鳳月向東走去，轉過蜿蜒曲折的游廊，瞧見魔主站在游廊盡頭，他不哭不鬧，也沒有要往前走或者往後走的意思，看來是在等她。

  鳳月納悶，他倆……沒什麼交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