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終於來了
「廢物,真是一群廢物。天權都要毀在你們幾個手裡了……」牧離狠狠的把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摔,碎片夾雜著熱氣擊打高齊金虎身上。兩人跪倒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任憑被碎片劃破的臉龐上的鮮血肆意流淌。
「丟不丟人啊?我都替你們丟人,都是由心後期的修士了,幾個化形的小妖就把你們一隊毫無知覺的打暈了過去;另一隊呢不光被打暈了,就連衣服都被脫光了,你們是執法修士,不是山野莽漢,島上的流氓鬥毆。」
「師兄,那個狗妖擅長偷襲.」高齊有些委屈的說道。
「你還有臉接話,知不知道現在整個扶搖都知道天權的執法小隊在妖峰被人一鍋端了。」牧離氣的夠嗆,回頭哐當一腳就踢飛了身旁的椅子。「還有,還有兩個在扶搖山上幹活,你說丟不丟人?就讓他們在上面呆一輩子吧。」
金虎和高齊趴在地上不敢吭聲,以前的牧離雖然高傲但那也是身為天權大弟子該有的傲氣,但是對於新入門的弟子牧離還是很有大師兄風範的,總是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但是今天暴怒的牧離兩人還是頭一次見。
「最可氣的是,現在幾乎人手一個上面全是繪聲繪色描繪你們是如何被人扒光衣服,甚至裡面的內衣顏色都是一清二楚,丟不丟人,丟不丟人啊?」牧離噴洒著口水實在有些力不從心,現在上面知道了自己私自下的命令,夾雜著私情,想想都讓人頭痛。
「金虎,高齊你兩下去吧。」牧離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揮揮手,兩人如同大赦,弓著腰緩緩的退步離開。牧離似乎又想到什麼,開口說道:「高齊留下,我有話問你。」金虎低著頭悄悄的看了眼高齊,退到門外緩緩的把門關上。
屋裡的兩個僕役弟子快速的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好,椅子擺正在次擺上靈茶,悄悄的從側門離開。
「高齊坐,一會兒帶上我的手諭去趟攬物閣,記住要禮貌待人,不準耍威風。」牧離坐定又恢復了大師兄該有的模樣,緩緩的開口說道。
「師兄,那葉修男也是天權弟子,師兄你這麼做是不是?」高齊抬起頭小心的看了眼,又繼續說道:「師兄你這麼做是不是太看得起那葉修男了。」高齊有些不爽,隱隱約約帶著勸誡的意思。
牧離輕輕的抿了口靈茶說道:「你懂什麼?辰龍他們現在還在天璇休整紫竹林,我不是看在他葉修男的面子,是看在他姐姐葉修水的面子。在說了現在整個扶搖都知道你們昨天辦的好事,算是亡羊補牢下吧。」聽著牧離師兄語氣中隱約有些不滿,高齊也端起手邊的靈茶大大的喝了口,燙的齜牙咧嘴。
「師兄這個事就這麼算了?」高齊有些心有不甘的問道。
「呵呵,算了?」牧離冷笑幾聲,「那扶搖峰主算是個伶俐人,竟然猜出了是我私自下的法令,擱在以往一點事都沒有。但是怪就怪在昨晚的整個仙宮都受到衝擊,仙主他老人家竟然親子掃視了每個山峰。」
「嘶」高齊倒吸了口冷氣,看來昨晚那事情肯定比想象中的還要大。
牧離瞥了眼高齊晃了晃手中的玉杯繼續開口說道:「所以說咱們昨天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師父不在咱們還是安靜些好。至於這件事嗎?來日方長,小小的妖峰峰主也只能呆三個月。」牧離眼神有些迷離,但是言語間確透露出不可掌握一切的自信。
高齊明白師兄的意思,這件事目前天權算是認栽,但是路還很長,走著看就是了。
「師兄,那大熊和兔子兩人咋辦?需不需要師兄給他點壓力?」高齊放下了心,語氣不由得輕快了許多。
「給個屁的壓力,要是真的給了我不就是變相服軟了嗎。我就要看看那個小屁孩真的敢把大熊和兔子扣上八年,就怕到時候會乖乖的送回來跪著賠禮道歉。暫且放在哪裡就行了……」簡單的一句話幾乎都暫定了大熊和兔子二人的命運。「對了,高齊盯緊金虎那一堆人,雖說是月輪,但畢竟不是咱們天權的人。交待的任務你去忙吧……」
見師兄下了逐客令,高齊回了句喏,就轉身離開。
扶搖這邊花皮因為機智和勇敢獲得所有妖的認可,雖然以前許多受過花皮狐假虎威欺辱過的小妖,表面上不會說什麼,但是不可否認花皮現在的處境好了許多。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花皮開墾的葯田再也沒有人去暗中破壞,雪茹和小雜種都主動幫忙,種子終於種下了,算是了卻花皮的一塊心病。
豁牙終於在七日後終於醒了過來,醒來那刻看到眾人明顯帶著笑意的眼睛,豁牙一下子有些愣神,有些好奇為什麼大家會這麼看著自己。
「醒了?睡的可是舒服?」三味憋著笑,輕聲問道。
「諤諤,還好,還好,小.……少爺你沒事?」
「我?」三味指了指自己,「我好好的能有事。」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三味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這樣我就放心了。」豁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心有餘悸。「奇怪?這是誰的手,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我的手,這這.……」豁牙發出刺耳的尖叫,終於發現自己手為何變得如此之小。
最恐怖的還在後面,待到豁牙順著手臂終於看到全身上下的時候,這次尖叫來的格外之大,「我……我怎麼變成了娃娃了。」
黃勾伸手彈了下豁牙的小雞雞,見豁牙又是一陣尖叫。心懷怨念的說道:「你狗日的撞了天運了,都化身成人了,還叫個屁。這麼好的事怎麼會落在你的身上.……」趁著豁牙發獃,又伸手掏了一把。
「樹老你可知道豁牙化形為何是個小孩兒?」三味沒有理會眾妖和豁牙的打鬧,豁牙過不去的還是心裡這一關。三味明明記得自己化形的時候也是個娃娃,但是自己卻在慢慢的成長,身高還有相貌。
樹老拉著三味的手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撫了撫終於捋順的鬍鬚說道:「三兒,你這是算是問對人了。以前我專門請教過星樓妖主,妖祖曾說化形不外乎關於血脈,像天地靈物這些化形困難,有的能一輩子都不會化形成功。但是如果化形成功,他就會像人一樣慢慢生長,直道達到最好的狀態。」樹老回憶了下又繼續說道:
「但是飛鳥蟲獸這些雖然化形最為簡單,但是還是脫離不了本身,所以要獲得最好的化形是極其困難,還需要天大的機緣。雖然不知道前幾日夜裡發生了何事,但是豁牙肯定有自己的機緣,但是豁牙化形還不是最完美的,比如說他的尾巴。」
「那樹老,你還沒說他為何會變成一個小孩呢?」三味見樹老變天扯不到主題,有些著急,不由得說出自己內心最想知道的東西。
樹老也不惱,繼續不急不緩的說道:「剛才我說了,豁牙是獸化形所以血脈的力量就凸顯的很重要。如果我猜的沒錯,豁牙這一輩子可能都會保持著小孩子的模樣,因為他沒有高貴的血統。」三味覺得自己又學了許多東西,血統論。
「樹老,那血統究竟是什麼東西?」三味好奇的偏著頭問道。
樹老聞言不由的一哂,寵溺的回道:「這怎麼說呢,啊我想起來了。」樹老老頑童樣的一拍腦袋,然後又繼續說道:「血統就好比一個家族的傳承,傳承越是久遠,底蘊就越是深厚,後背弟子接觸高深道術就越是容易,閑雲野鶴可沒有這樣的優勢。」
「哦……」三味拖了個口音。「這麼一說就我明白了,子孫可以連綿不斷的繼承先輩的帶來的福澤。我們妖族則是繼承先祖強大的血脈,壞的不要。豁牙沒有這樣的經驗,所以樹老敢如此斷定。」
樹老聞言連忙擺手回道:「三兒,又在胡說。我可沒有說斷定,機緣誰又說的准呢。」三味聽的明白,長了見識,躬身受教,樹老很是欣慰。
「樹老這麼厲害懂得可真多。」三味狡黠的一笑,突然伸出手指直接定在樹老額頭,「樹老記好了哦,這對化形很有幫助的。您這麼厲害,我還想你一輩子陪在我身邊呢。」
樹老體會了小腦海地多的東西,嘴裡笑罵道:「小鬼。神識傳送,有這麼隨意的嗎?」轉念一想,不對,為何自己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抗?神識入侵,身體不會主動反擊的嗎?
七日的時間足夠大熊和兔子養好身體,事情過後兩人的封印都被三味解開了,所以皮肉傷對於修士來說只要不是斷胳膊斷腿都很簡單。兩人不是沒有想過要逃走,可是能逃到哪裡去?鴉橋那裡沒有一個烏鴉,最可以頭頂上,或者樹端上都時刻飛著一個。二人哪怕是在方便的時候,一蹲下就可以看到一個頗有靈氣的烏鴉好奇的盯著,這樣的生活實在苦不堪言。
與兩人設想的不一樣,牧離師兄並沒有攜著雷霆之勢來替自己出氣,已經過去了七日什麼都沒有出現,二人都默默的嘆氣,顯然扶搖峰主說的很對,自己奉的不是仙主法旨。
今日氣氛有些詭異,整個扶搖看不到一個帶著靈氣的活物,就連令人厭倦的烏鴉都全部消失,整個扶搖看起來死氣沉沉,二人正準備好好再去探探路尋找出去的方法這時候卻過來一個小孩。
頭上扎著兩個包子一樣的發團像頂著兩個小包子,穿著一個黑色縮小版成人瀾衫,唇紅齒白的樣子,頗具靈氣,非常讓人從心底覺得喜愛,如果不是身後搖來搖去的尾巴,大熊和兔子不介意和孩子玩個遊戲。
可是這娃娃說起話來卻是老氣橫秋,「今天扶搖有盛會,可你二人卻是外人,呆在這裡不妥。」兩人一聽,心裡頓時大喜,難道要放自己離開。
來人正是豁牙,見兩人喜不自勝的神態,豁牙譏諷的咧嘴繼續說道:「所以奉峰主法旨,你們二人是自己弄暈自己還是我來?」
兩人一聽邪火外貿冒,都去參加什麼盛會去了我們會怕你,惡向膽邊生,本能的忽略自己面前可是一個妖不是個娃娃,正想有所動作,面前閃過一道黑影,兩人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至於被什麼打暈了,兩人百年後才知道。
「聒噪,還想跟我動手?」豁牙拍了拍手,一跺腳地上突然出現一個深坑,兩人噗通一聲掉了下去,然後地面又自動癒合,只留下兩個可有可無的出氣孔。豁牙一伸手,頭頂飛過一隻烏鴉,帶著豁牙呼嘯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