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我認為這兩種可能都不夠正確
三人踏上了昨日掃盡的神道,蔡文昭行走在上面,眼睛微閉,走著走著,臉上流露出一種奇怪的笑意。
「小喬,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走走路還能走的咧嘴傻笑。」崔三少爺看了一眼蔡文昭,有點憤憤不平的嘲諷到,顯然對於小喬的厚此薄彼很是不滿,但是又實在不好意思對嬌小的小喬生氣,所以一路走來,處處找到機會便是擠兌蔡文昭。
小喬沒有理會,只是看著前方的劍冢,面容肅穆,甚至能夠感受到她的那雙手微微的在顫抖。
「兩個怪人。」崔三少爺感受到小喬無視自己,有點很沒面子的嘟囔了一句,便是自顧自走了上去。
等三人走上台階,來到那一方平台的時候,那裡早已經是人們為患,所有人都是專心的看著石碑。
感受到蔡文昭三人踽踽而來,各種不同的目光投了過來。
一位士子,神情驟變,趕緊起身,讓出一個位置:「蔡宴主,你終於來了。」
觀碑之中的姜維亦是打斷了自己的領悟,看了過來,對著蔡文昭點頭示意。
「姜兄,辛苦了。」蔡文昭微微拱手,畢竟自己看似極為不負任的在山下,這十五日之約的壓力近乎全部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姜維自然是感受到了蔡文昭眼中的歉意,毫不在意的說道:「劍碑本就是奧妙無窮,又豈是一日兩日能夠窺破的,何必朝夕相爭,文昭這般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氣度心境,反倒是讓我自愧不如。來,這邊。」
蔡文昭不在,姜維早就成了這波人的精神領袖,此刻他一發話,自然是一個個為蔡文昭讓出一條通道。
不過,這些人之中亦是有些人,看著蔡文昭這般姍姍來遲的樣子,心中有些不滿,又不敢明說便是自言自語起來:「稷下學宮的入學式就在眼前,想來某人是已經有了退路,的確,劍冢本就是需要耗費大智慧的地方,十五日本就得不到多少東西,倒不如省下些精力準備稷下學宮的考核,一旦進入了其中,就算是有了庇佑,自然是不用怕得罪了他人。」
「是啊,不像我等,沒這般機緣,亦沒有天賦,不敢懈怠,唯有靠著時間來爭取多領悟些劍道。」又一位士子有些埋怨的應和道,現在的被動局面很大程度上便是蔡文昭挑起的,現在弄得大家精神緊張,他反倒沒事人一樣,怎不令他們動怒!
聽到這些聲音,另外一些士子看了看奮力觀碑的姜維,又對比了蔡文昭,想要維護,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怎麼開口,他的行動卻是有些讓人難以理解。
一路同來的崔三少爺,冷笑了一聲:「不過是第一座劍碑,有什麼好著急的?」
聽到這句話,那位士子有些嘲諷的回應道:「你一個紈絝弟子懂什麼,正是第一座劍碑,那才應該著急。」
「在劍爐的歷史上,曾經有一十二人只是用了一天便是窺破了第一座劍碑,傳說武帝當年,更是只是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便是走上了第二座劍碑。」
「這解碑的時間可是代表著我們每一屆士子的顏面,作為本次中秋夜宴的宴主,已經一天過去,依舊沒有半分動靜,難道你就沒有絲毫的羞愧么?」
「難道你就不怕被人所詬病,我們這一屆是他們見過的最差的一屆?」
「你行你上啊!」崔三少爺攤了攤手,絲毫沒有在意蔡文昭該有的領袖覺悟。
「你!簡直豈有此理。」那位士子臉漲的通紅,有點憤憤的坐了下去。
「好了。觀碑這種事情,本就在於心境,在於機緣,更在於天賦。文昭昨日所為自有其道理,你們都不要爭吵了,一起儘早觀碑,戰勝鄧艾等人才是。」姜維沉聲說道。
見到姜維出言解圍,眾人終於是安靜了下來,只是,心中如何想就不知道了。
蔡文昭看了看眾人,苦笑了一下,有些事情還沒有完成,確實無法解釋,有些感謝的看了看姜維,說道:「你這兩天解碑情況如何了?」
姜維看了看劍碑,神色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這座劍碑之上的刻痕複雜繁奧,在我們蜀漢前輩留下的筆記認為,這些刻痕乃是先天誕生,和體內經脈穴位相對應,應該按這種形式調動元力。」
邊上的蜀漢弟子一個個皆是點頭表示認同。
正在這時,劍碑另一側,那一方士子之中,一道譏諷的聲音傳來:「果然是不毛之地的南蠻莽夫。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竟然還是只知道用這種近乎本能的方式,怪不得蜀漢新生代高手越來越少。劍碑怎麼可能是先天誕生?明明應該是直接感受它的線條之中的蘊含的劍法,這些刻痕,便是劍勢,一座劍碑便是一部無上的劍經。」
正是太子一系領頭的夏侯霸。
聽到夏侯霸的謬論,姜維的擁衷自然是極不服氣,對著那邊便是嘲諷了起來。然後,太子一系之人,自然也是被撩了起來,一個個面紅耳赤的爭鋒了起來。
一瞬間,便是化作了激烈的爭吵,劍碑之下,地坪之上,變得極為熱鬧,爭論不休。
過了許久,這些士子終於累了,也冷靜下來,兩撥人皆是沉默了。
同時看向了劍碑,下一瞬間,又是全部看向了蔡文昭,姜維,夏侯霸,以及另一邊此刻依舊打坐靜思的鄧艾。
所有人,都是知道,以天賦而言,也唯有場間四人能夠一錘定音。
前一日,姜維,夏侯霸,鄧艾三人,已經說明了他們的方法,還不夠正確,不然何以一日未解?
那麼四個人,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可能。
四下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是看向了蔡文昭。
姜維作為蜀漢天驕,自然也是想知道作為大魏朝武比宴主的想法:「文昭,你覺得那種解碑方法更可行?」
姜維沒有問對錯,而是問那種更可行,以他的智慧自然是明白,兩種方式自然是有其可取之處。
蔡文昭心中自然是已經有了一個想法,只是過於離經叛道,所以只好耿直的說道:「我認為,這兩種可能都不夠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