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凰玉

  孟春月震驚得呆坐了片刻,才喘息著回過神,目光落在桌上的玉佩上,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拿起來看,完全忘記了還在昏迷的聊下夕嵐。卻不知道柳下夕嵐也正看向那塊玉佩。


  這玉佩跟柳下夕嵐頸項間那枚玉扳指倒是差不多大小,色澤瑩潤,觸手生溫。通透的玉色中有白、紫兩色。如雲緒一般的白色中有一抹紫色,這紫色深深淺淺,像一隻想要飛舞的鳳凰,攪亂了如緒柔雲,卻無論如何也逃不出玉的禁錮。


  孟春月目不轉睛地看著鎖凰玉,既然是仙人給的,想必是塊祥玉了。她輕而易舉地相信了綠衣女子說的話,並對此深信不疑。


  此時的柳下夕嵐卻是眸色深深,仿若染了一層寒霜。


  等孟春月徹底回過神來,趕忙把昏迷的柳下夕嵐喚醒。夕嵐一臉迷茫地坐起來,卻不復方才模樣。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孟春月並沒有立刻把鎖凰玉交給柳下朝煙,也未曾向別人提起,而另一個當事人柳下夕嵐也仿若渾然不知。


  中秋月宴過去,日子還是不緊不慢的過著。柳下夕嵐的酒釀得味道越來越醇厚,不過她可捨不得給別人喝,大都送去給孟春月了。懷朱向她討一杯來解饞她都不應,美名其曰為娘親補養身子專門釀的。


  朝煙問夕嵐這是什麼酒,夕嵐道:「這酒是我新釀的,也沒想過名字,要不姐姐替我取一個?」


  「這怎麼好,這是你特意給娘親釀的,我取什麼名字。」朝煙直接拒絕。


  夕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有好似有些苦惱地轉了轉眼珠,說道:「那便叫沉酒吧。」


  「沉酒?」這次饒是朝煙都沒想明白是什麼意思。


  夕嵐卻只是點點頭:「嗯,沉酒。」


  見夕嵐堅持,朝煙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覺得這名字怪怪的。


  這酒甘醇而綿柔,像孟春月這樣的婦人喝下一壺也不會醉。柳下夕嵐特意叮囑她,一定要堅持喝,不然就沒有效果了。對於自己女兒的話,孟春月自然不疑有他。而且她因憂思成疾而長年卧床不起,身體很虛弱,自從喝了夕嵐的酒後,的確舒服了不少。


  夕嵐仍覺不夠,便讓朝煙去給她這個便宜娘親講她們的過往,尤其是柳下府的事情。


  「姐姐,你去給娘親講講柳下家的事情吧,我覺得娘親還是想爹的。」


  「真的?」


  「是啊,我每次送酒過去聽娘親講的。我這酒還要看著改改配方,走不開,你去給娘親講吧。」


  「嗯,好吧。」柳下朝煙便答應了下來。還順帶提來兩壺已經釀好了的沉酒。


  柳下夕嵐望著朝煙漸遠的背影,神色平靜。


  趙芙的傷也漸漸好了,現在下床不是問題,跟旁人倒也沒什麼不同,但柳下姐妹還是擔心,硬是要留她再調養一個月。天天補湯伺候,趙芙卻也沒皺過眉,次次都是喝的一滴不剩。朝煙嘗過那湯,真是難喝,她當即就吐了出來,還好是在廚房,沒讓別人看見。不過朝煙真的佩服趙芙,這湯怎麼喝的下去。


  鮮虞庥偶爾會去找夕嵐,但夕嵐大部分時候都在釀酒,看多了便也就沒什麼意思了,於是鮮虞庥繼續在帝姬府找趣了。至於她為什麼不找懷朱——寧懷帝姬兩個月前一記手刀劈下,讓她錯過了出征的日子。但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她的兄長鮮虞浩就能去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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