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諾魯什和消失的驕傲
第二大廳比伊墨蘇斯的大廳要小很多,實際上,這更像是一個房間,大廳中央同樣有一個環形的能量裝置,熟悉的泰坦能量在其中涌動,但狄克的感悟更深一些,這些並不是泰坦留下的能量。
而是取自於艾澤拉斯,艾露恩說的最後一個傷口,就是這裡。
在泰坦離開艾澤拉斯之後,對於亞煞極的黑暗之心該如何處理,萊登一頭霧水,但他又不能放任這顆黑暗之心在潘達利亞的黑暗中蔓延,無奈之下,萊登只能選擇了最穩妥的方式,用一顆星球的力量壓制這黑暗之心。
那時候永恆之井還沒有被毀掉,所以萊登索性從永恆之井裡分成了一部分力量,將黑暗之心禁錮在其中,起初數萬年這個舉動很正確,黑暗之心被緩慢成長的艾露恩壓制的無法逃脫,只能用意志試圖腐蝕萊登,並且控制被自己腐蝕的螳螂妖不斷的進攻,但是後面的事情就變得糟糕了。
阿曼蘇爾將亞煞極從星球表面拔起,讓它當場死亡,但古神和世界聯繫的太緊密了,那個可怕的傷勢讓整個艾澤拉斯都在失血,就連泰坦也有些措手不及,只能將那幾乎撕裂了星球表面的傷口癒合到了永恆之井的大小,讓它不再影響艾露恩的生長。
事實證明泰坦們的選擇是正確的,艾露恩果然堅強的挺了過來,但長久的失血也讓她虛弱至極,永恆之井大爆炸雖然講那個傷口徹底治癒,但卻更加嚴重的破壞了星靈的穩定。
也是在那大爆炸里,艾露恩的傷勢更加嚴重,便無法再壓制黑暗之心,萊登和亞煞極在精神層面的交戰也也徒然劇烈了起來,作為它力量衍生品的煞魔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少昊犧牲自己,保全了潘達利亞,封印了自己的負面情緒,將亞煞極蠢蠢欲動的力量封印於大地之下,這才給潘達利亞帶來了又一萬年的和平。
但眼下,亞煞極的意志已經回到了黑暗之心裡,煞魔的集體暴動只是這黑暗生物展示自己力量的一個小小的舉動,卻攪得整個潘達利亞都無法寧靜,所以給狄克的時間並不多,如果不能及時將煞之心從已經失去效果的封印里取走,恐怕很快,又一波情緒的災難就會到來。
狄克已經走上了維持秩序的道路,如果他對這種事不聞不問,他的上司是不會放過他的,更何況,以狄克的本心來說,他也不忍心看到那些熊貓人整個潘達利亞遭受這樣的苦難。
更重要的是,拯救世界已經做了這麼多,無非就是再向前一步,狄克已經習慣了。
「停下,陌生人,你正在前往的,是一條你無法預知到未來的路,是你無法想象的黑暗,所以…停下!」
在大廳的最前方,那扇門的前方,一個巨大的石像睜開了眼睛,那是藍色的眸子,證明他並沒有被煞之心腐化,看起來萊登在製作他的時候,給了他無比堅韌的意志。
那是一個和魔古石雕極其相似的巨人,但他的雕刻要比那些魔古更精細,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臉,除了和魔古極其相似的外表之外,他的耳朵更像是獸耳,豎立在頭頂,而他的頭髮披在身後,給這個穿著紅色戰裙,赤手空拳的石像,增添了一分不羈。
他就是諾魯什,生來肩負著守衛煞之心責任的泰坦造物,在泰坦造物的體系里,他的等級要比劍曦和泰希高很多,和目前守衛在塞拉摩的艾隆納亞和阿扎達斯同一級別,戰鬥力也要比那兩個因為遠離了奧杜爾而變得虛弱的傢伙強很多。
這是個難對付的對手…但已經不是無法戰勝的了。
狄克沒有理會諾魯什的警告,他再次向前走了一步,這隨意的態度讓泰坦造物的眉頭挑了挑,他看著狄克,很快,就從狄克的身上感受到了萊登和提爾的氣息,但正如狄克所說,這個頑固的傢伙可不會這麼簡單的屈服。
「啪!」
一道藍色的閃電打在了狄克腳下,聖騎士停下了腳步,然後就看到諾魯什的雙手張開,一把鑲嵌著寶石的長劍,和一面同樣被能量充斥的圓形塔盾出現在了這巨人的雙臂上,藍色的閃電在他身體上跳動,還有狄克很熟悉的金色光芒,然而卻不是聖光,而是很類似的一種能量,沒有太強的攻擊性,卻充滿了凈化的味道,應該是某種奇特的泰坦能量。
他看著狄克,雙眼裡滿是嚴肅。
「高高在上,居功自傲,肆意輕狂,驕縱妄為。」
「你以為你可以擊敗它,但實際上,你已經被它主宰了神智,你的傲慢深入骨髓,你的瘋狂藏於內心,你是個不穩定因子。」
「所以…深度腐蝕者…嚴禁進入中央大廳!」
「所以,說到底,還是得打一場?」
狄克抬頭看著諾魯什,攤開雙手,「我不想和你打,沒有意義,來,檢查我的心靈,看看我有沒有被腐蝕…我是帶著解決問題的誠意來的,所以如果你解決不了問題,就不要擋路!」
聖騎士的聲音變得低沉,
「你是否也感覺到了,囚徒已經不再安分了?」
諾魯什手裡的劍盾並沒有放下,他看著狄克,
「確實已經不再安分,但我不想冒著再出現一個亞煞極的風險,你也應該知道,它急需一個載體,而你,就是最合適的那種。」
「呋…秩序環繞在我身邊,這個世界上,除了更強大的那些,我是最適合解決這問題的。」
狄克舒了口氣,「或者就用你的方法解除我內心的情緒,我知道你有辦法的。」
魔古巨像的眼睛眯了起來,幾秒鐘之後,他放下了手裡的劍盾,那武器伴隨著空間的波動消散,他用手摸了摸下巴。
「你倒是第一個提出這種要求的,雖然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呃,第三個凡人生物,我猜你見過萊登大人,他還好嗎?」
「好…倒也算不上。」
狄克乾脆盤腿坐在了諾魯什面前,這種完全解除了威脅的方式,讓諾魯什也心生好感,巨人也坐在了狄克對面,聽著聖騎士告訴他的事情。
「萊登遭遇到了一些特殊的事情,呃,這個我就不告訴你了,總之,他在很久之前,數萬年前吧,就遭到了亞煞極來自精神上的糾纏,直到我喚醒他,他還活著,但需要休眠一段時間,在休眠之前,他委託我來處理煞之心。」
狄克考慮到了諾魯什的承受能力,還是決定不把雷神偷襲萊登以及萬神殿破滅這種事情告訴給這個巨人,泰坦造物也是有感情的,很難說這種事情會不會讓他接受不了,而且他和煞之心只有一牆之隔,一起待了數十萬年,也很難說諾魯什本身就是清醒的。
阿扎達斯在遠離了奧杜爾之後,還能被尤格薩隆腐蝕,僅僅是這一點,就足以讓狄克對諾魯什保持著一份最低限度的懷疑了。
「那世界呢?世界是否還和以前一樣美麗?一樣和平?還有奧杜爾,奧達曼,還有奧丹姆的同胞,我還記得他們,不過他們可能已經忘記了我。」
諾魯什又問了一個問題,不過說著說著,自己的聲音就低沉了下來。
這一幕看的狄克頭皮發麻,果然,諾魯什沒有意識到,自己可能也有了不該有的負面情緒,孤獨!
是的,一個人在這地方待了數十萬年,怎麼可能不孤獨?
「也許你應該出去親眼看看。」
狄克活動了一下肩膀,對諾魯什說,「等到我們解決掉這個麻煩之後。」
「嗯…不錯的建議。」
巨人的頭抬了起來,這是狄克第一次從他嚴肅的臉上看到笑容,一閃而逝,隨後又變得嚴肅了起來,
「但也得你先解決掉這個麻煩,事先聲明,如果你被感染了,我也只能…」
諾魯什眯起眼睛看了狄克一眼,似乎是在衡量狄克的實力,最後他嘆了口氣,
「我也只能和你同歸於盡了。」
「所以你最好就好好給我清除一次情緒,免得搭上我們兩的性命。」
聖騎士從地面上站起,活動了一下手腳,對諾魯什說,
「開始吧!」
巨人咧開嘴,露出了森森的白牙,也從地面上站起,白色的凈化光芒從他手心散發出來,將狄克籠罩在其中,還有諾魯什低沉的聲音,
「但凡接觸過煞魔,都會有情緒的殘留,除非你本身毫無情緒,但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剛才的話其實並不是騙你,在你沒有覺察到的心靈邊緣,你的負面情緒已經已經積累了很多,而且你還近距離接觸過古神…難以置信,你居然還活著。」
狄克感受著自己身體周圍掃過的凈化光芒,他聳了聳肩,
「我幹掉了克蘇恩,親手幹掉的。」
「哇哦,那我猜你是個真正的英雄。」
諾魯什的雙手張開,一個半圓形的結界出現在了狄克周圍,徹底籠罩了光芒,
「那麼英雄,直面你的內心吧!」
狄克眼前一黑,視線被遮蔽,等到光芒重新出現的時候,五團小號的煞魔出現在他身邊,聖騎士歪著腦袋看著這些張牙舞爪的煞魔,左手輕輕一甩,雷光四溢的逐風劍出現在了手中。
聖刃鋒芒耀眼,雷花在劍刃上跳動,看來諾魯什說的真是,煞魔果然在他身上有殘餘,但是狄克有些意外,按照原本的劇情,在遭遇到諾魯什之後,這個巨人會驅散驕傲才對。
不過狄克反覆看了好幾遍,都沒有從眼前的這五團煞能里,看到代表驕傲的藍色煞能,狄克一直都知道,少昊當年沒能蛻出的第七種情緒就是驕傲,這一點狄克比任何人都清楚,而驕傲的情緒也是唯一隱藏於潘達利亞大陸里無形的鋒刃。
就連少昊這樣的人都躲不過去,按照官方的說法,少昊最終化身迷霧的拯救,其中也有驕傲的一份力量在作祟,但這個說法有點說不通。
又或者是,他的內心裡確實沒有驕傲存在?以至於連諾魯什都無法找到那情緒?
狄克本能的覺得這件事可能沒有那麼簡單,但五團煞能卻沒有給他更多的思考時間,而是齊刷刷的朝著他撲了過來,狄克揮劍衝上,雷電和聖光閃耀,伴隨著神聖震擊將憤怒打散,聖騎士還注意到,沒有疑惑。
看上去被封印在青龍寺的疑之煞果然是出現了某些問題,煞魔突破封印的時候,它似乎也沒有出現過。
但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直到狄克將最後一絲憎恨斬殺殆盡,直到諾魯什的凈化光芒消散,狄克都沒能看到驕傲被引發,他看著眼前為他打開了大門的巨人,這個動作證明諾魯什已經承認了他,但直到走入第三大廳的那一刻,狄克還是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不過在看到眼前那個存放於第三大廳中央的箱子的時候,聖騎士只能將那些情緒都拋在腦後,煞之心,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