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拜龍教和黑龍的蹤跡

  刀鋒山並不是一開始就是現在的樣子，而且那些高聳入雲的鋒利石錐和扭曲的岩石，顯然也不是正常形成的。


  據說當年死亡之翼帶著殘存的黑龍們來到德拉諾尋覓一處新的據點，他們最後挑中了刀鋒山，卻引來了這裡的霸主的敵視，在格魯爾的命令下，強大的巨獸戈隆傾巢而出，對那些試圖佔領刀鋒山的黑龍展開了一場屠殺。


  可不要小看戈隆，這些巨獸據說是源自德拉諾世界遠古太初的岩石巨人瑪戈隆的血脈誕生的陸地之王，它們不但力大無窮，而且還有操縱大地的力量，據說這些野蠻的生物得到了德拉諾世界的賜福，只要站在大地上，它們就永遠不會死去。


  而這一場黑龍和戈隆的戰爭，最終以戈隆的慘勝而告終。


  就連最強大的死亡之翼，在和戈隆之王格魯爾的戰鬥里，也沒能完全佔據優勢，格魯爾也擁有德拉諾世界的大地權柄，儘管並不是泰坦賜予的，他雖然打不過死亡之翼，但死亡之翼也沒辦法徹底殺死它，在它麾下的黑龍們傷亡慘重之後，死亡之翼主動放棄了對刀鋒山的覬覦，但還是強行佔領了某一部分區域。


  對此，格魯爾選擇了默認，它的格魯爾之子們同樣傷亡慘重，雙方已經無力再戰下去了。


  而現在的刀鋒山那些詭異扭曲的岩石和石錐，據說就是當初格魯爾和死亡之翼戰鬥的時候，雙方呼喚大地的力量而形成的，格魯爾親手殺死了不下10頭黑龍，因此，它被食人魔們恭敬的稱為「屠龍者」。


  時至今日，格魯爾依然用自己的蠻力統治著刀鋒山的大部分區域，就連那些登陸的惡魔，都不敢將傳送門太靠近格魯爾所在的格魯爾之巢，它們也在畏懼這大地之王的強勢。


  不過黑龍們既然駐紮在了這裡，就必然會發展自己的勢力，就如同之前范克里夫說的那樣，在靠近黑龍聚集地的盧安荒野，這裡已經被那些瘋狂崇拜黑龍的邪教徒們完全佔領了，那些被流放到德拉諾世界的惡棍和囚徒們在面對殘酷的破碎世界和那赤裸裸的叢林法則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依附於強者，黑龍們算不算強者？

  當然算！最少在刀鋒山，它們是唯一可以和戈隆以及食人魔正面對抗的勢力，而眾所周知，野蠻的食人魔可算不上好的投靠勢力，他們之所以叫食人魔，就是因為他們真正的將人類視為食物的。


  黑龍們建立拜龍教自然也不只是為了擴大勢力，利用這些忠心侍奉黑龍的教徒們，最少那些雛龍的生活和狩獵，就不需要數目很少的成年龍去照顧了，而死亡之翼醉心於自己的研究，他需要大量的實驗素材，這些東西很雜亂，有了拜龍教，黑龍們能減小很多工作。


  而既然是一個組織，就然有首領和階層，作為「雄霸」了整個盧安荒野的大勢力，拜龍教已經有了接近3000人的規模，他們的首領，則是一個叫德萊卡·長尾的女性德萊尼，不要懷疑，任何種族都有惡棍和不可救藥的傢伙，即便是聖光種族德萊尼也是一樣，而且早在維倫帶著埃索達前往艾澤拉斯之前，德萊卡·長尾就已經在刀鋒山侍奉黑龍了。


  嗯，這個侍奉，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要指望一頭黑龍能有多好的生活習慣，實際上，它們中的很多人都喜歡化身人類，前往文明世界「獵艷」來著。


  今天，德萊卡正在準備下一次拜訪偉大的黑龍時要攜帶的材料，這是一項需要極大的耐心的工作，不過就在女性德萊尼甩著自己的尾巴自娛自樂的時候，她的下屬卻闖入了她的「宮殿」里，好吧，這就是一個大型的石窟，作為首領，德萊卡有資格獨自居住在一個裝飾的非常不錯的石洞里，僅此而已。


  「首領！我們抓住了一個人類！」


  那個男性德萊尼工頭的眼睛在德萊卡凹凸有致的身體上滑動了幾秒鐘，才咽了口水，大聲說，「那是個很奇怪的人類……」


  「抓住了就問他願不願意信奉偉大的黑龍，如果不願意就殺掉，當成雛龍的食物！」


  德萊卡有些憤怒，她的尾巴甩動的速度更快了，這些愚蠢的下屬總是用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來煩她，她不由的摸了摸自己頭頂上的小彎角，然後頤氣指使的對那個工頭說，「下次你再敢用這種事情來煩我，我就把你拿去喂多彩龍獸！我發誓我會這麼做！」


  「但是.……但是首領，那個人類點名要見你，而且他說……他說……」


  德萊尼工頭有些緊張的支吾著，這讓德萊卡越發不耐煩，她雙手叉著腰，大聲質問到，「他說什麼？說！你這廢物！」


  「他說，如果你不見他，整個營地就會被2000名全副武裝的德魯伊和狼人完全摧毀……」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德萊卡身後響起，而那個報信的工頭已經嚇得癱軟在了地上，是的，他背叛了拜龍教，在森夏威脅他要取走他的性命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自己的上司，所以，永遠不要指望惡棍們的信譽和忠誠。


  而森夏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德萊卡第一時間就抓著腰間的匕首向後刺了出去，但她的手腕卻被兩根黑色的藤蔓死死纏住，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這個武藝並不怎麼高強的女性德萊尼就被森夏狠狠的砸在了石室的角落裡，手臂都被打折，胸骨也碎了好幾塊，黑魔王下手很重，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儘管以他的審美觀來看，眼前這個德萊尼真的算是個尤物。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你可以侮辱黑龍們的智商和操守，但不能否認他們的審美觀，巨龍們的審美觀，在艾澤拉斯可是非常出名的。


  可惜，因為被下屬牽連而不得不換了個身份的森夏心裡還憋著火呢，哪裡有時間來欣賞這些動人的美色。


  「我問，你答！」


  黑魔王的左手一抹，毒吻刺劍就架在了德萊卡的脖子上，那種逼人的鋒利，讓剛剛恢復了清醒的拜龍教首領不寒而慄，然後她就聽到森夏更冷漠的聲音，「德魯伊和狼人已經包圍了你們的營地，只要我一聲令下，這裡所有的生物都會死，或者被送到惡魔前線……你知道那些炮灰的下場，對吧？」


  德萊卡這一刻甚至顧不上自己身體上的痛苦，身在德拉諾世界廝混，怎麼可能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炮灰軍團，每一次和惡魔發生戰爭的時候，這些可憐人就會被驅趕著上前和惡魔戰鬥，消耗惡魔的實力，據說那裡的死亡率已經超過了95%，如果這世界有地獄，那麼一定就在炮灰營里。


  「別殺我！我會回答你的所有問題！別殺我！」


  德萊卡只是個普通的德萊尼人，在遇到黑龍之前，她犯得最大的罪過，是在沙塔斯的貧民窟殺死了兩頭鴉人，搶奪了他們的貨物而已，拜龍教里也大都是那種沒有一技之長，只能靠嘴皮子欺騙老實人的傢伙，嘴皮子在德拉諾破碎世界是最沒用的東西，他們那裡遇到過森夏這樣的狠人，一時間都快被嚇呆了。


  「黑龍在哪?」


  森夏問到，這個問題讓德萊卡全身顫抖了一下，她苦著臉，哆哆嗦嗦的反問道，「你問的是哪一位黑龍大人？這裡的黑龍很多，有薩博邁恩男爵，有麥澤利安大人，還有……」


  聽到德萊卡如數家珍的報出了一連串讓人頭暈目眩的黑龍的名字，森夏手裡的劍晃動了一下，讓德萊卡閉嘴。


  「夠了！黑龍首領是哪一條？」


  「呃，是薩博邁恩男爵。」


  「好！帶我去見他！」


  森夏收回了手裡的長劍，但這個要求卻讓德萊卡全身顫抖，這個女德萊尼一臉的恐懼，


  「不，我不能！沒有得到召喚就去見那位大人，我會被處死的！我不能過去，但我可以告訴你在哪裡能找到他！他就在鮮血之環附近，那位大人對戈隆懷有最深沉的憎恨，他總會在那裡埋伏下來，來伏擊那些格魯爾之子，我保證你在那裡能見到他，對了，他的人形態是個有花白頭髮，穿著黑色法袍的人類法師，很好認！」


  「你沒有拒絕的權力，德萊卡，想清楚，你是作為炮灰去死，還是有一個新的出身。」


  森夏彎下腰，伸手幫德萊尼擦去了嘴角的血漬，他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誘惑的笑容，「好好想想吧，整天和這些惡棍們待在一起有什麼前途？我知道當年你在沙塔斯城殺了那兩個鴉人也是生活所迫，但你也看到了，時代變了，你的族人已經在另一個世界找到了新的家園，難道你還願意留在這個殘忍的世界里苟且偷生嗎？」


  「帶我去找那位薩博邁恩男爵，我可以保證將你送回埃索達，在那裡，沒人會知道你曾經殺過人，你能找到一個丈夫，沒準還會有個孩子，想想吧，像你這樣的美麗生命，不該死在這片沒有希望的大地上，對嗎？」


  這套把戲森夏玩的已經非常遛了，一方面給壓力，另一方面給希望，像德萊克這樣胸大無腦的女人，會選擇什麼，自然已經在森夏的謀划中了。


  五分鐘之後，森夏帶著纏上了繃帶的德萊卡走出石窟，德魯伊和血牙狼人的聯軍已經殺入了營地，這些烏合之眾根本就不是正規軍的對手，哪怕佔有數量優勢，但連10分鐘都沒能堅持過去，就被擊潰，德萊卡走出石窟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群被繩子捆住手腳的教徒們被送往盧安荒野。


  「把他們送到前線，炮灰軍團需要新的補充！」


  森夏冷漠的向血牙狼人的首領下達了命令，然後又看了德萊卡一眼，後者打了個寒顫，再不敢說話了。


  30分鐘之後，乘坐由沙塔斯城的天空衛隊提供的迅捷虛空鰩，森夏和德萊卡來到了位於刀鋒山正中央的鮮血之環，這裡曾經是德拉諾世界的三個大型角斗場之一，但在伊利丹征服了外域之後，這裡就被廢棄了，角鬥士是多好的戰鬥力啊，怎麼能被這麼浪費在角斗場里？

  而徹底老實下來的德萊卡也帶著森夏在鮮血之環以外，錯綜複雜的峽谷中轉了10分鐘，才走到了半山腰的一個岩洞入口。


  這個女德萊尼果然不安好心，如果當時森夏聽信了她的話，獨自一人前來的話，他根本不可能找到這個被隱匿法陣保護起來的山洞。


  黑魔王惡狠狠的盯了德萊卡一眼，後者哆哆嗦嗦的後退了兩步，但森夏卻沒有繼續找她麻煩，而是伸手捏碎了手裡的傳信石，然後整了整衣服，大步走入了如怪獸嘴巴一樣的黑暗洞穴里。


  女德萊尼楞了一下，最後咬了咬牙，也跟著走了進去，她已經背叛了黑龍，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在她要想辦法抱緊森夏的大腿了。


  在一個大時代即將開啟的混亂時空里，這就是她這樣的小人物最正確的生存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