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大地和大地的碰撞
狄克在之前的戰鬥里見過無數的黑龍噴洒他們天賦的暗影烈焰，但它們的暗影烈焰最多也就是像是火柱一樣，可以點燃鋼鐵，可以融化萬物，但究其本源來說，其實和其他巨龍的天賦魔法吐息沒有什麼區別。
唯一難纏的，是暗影烈焰那種如影隨形的腐蝕，超強大的腐蝕性能，一旦沾染，就可以讓白骨消融，就可以讓血肉化為碳灰，不燒盡最後一絲生命，絕對不會熄滅。
雖然難纏，但一樣有解決的辦法，不過現在，即便是距離很遠的情況下，他卻已然能清晰的看到那拔地而起的暗影烈焰之海，真正的如同浮動的火焰海洋一般，僅僅是瞬間，就突破了他揮手布下的聖光結界，並且將其完全吞噬。
而巨大的，黑色的，如扭曲瘋狂的鋼鐵怪物一樣，從那暗紅色的火焰之海里緩緩升起。
這不是狄克第一次見到死亡之翼的龍形態，但相比曾經在遊戲里見到的那種虛擬的畫像，此刻這身臨其境的感官，更讓他感覺到那種發自內心的震撼。
除了雙翼之外，身體的其他地方，幾乎每一塊鱗片都被灼熱發紅的源質盔甲死死保護著，這讓他除了猙獰之外，又多了一絲金屬色澤的強悍，他猙獰的，被源質護甲覆蓋的腦袋左右，是6根扭曲粗壯的黑色龍角，而左邊最粗大的那一隻龍角邊緣破損了四分之一，一看就是戰鬥中殘留的傷痕。
但這傷痕並沒有讓他看上去落魄，相反，搭配那下巴上全覆蓋的暗紅色金屬龍顎，還有那雙金屬之下，如同灼熱岩漿一般的雙眼，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會在鼻孔中帶起兩摸灼熱的氣柱，雖然並不如火焰那般灼熱，但吹動暗影烈焰之海，卻又帶起了一抹抹盤旋的火焰龍捲。
這讓他周圍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最恐怖的地獄火海，緊緊不到10秒鐘的時間，奧格瑞瑪高地堅固的地面就徹底變成了如火山噴發的岩漿一樣的荒蕪和絕望。
他置身於火焰當中，就像是神話傳說里走出的滅世之神，他那和其他巨龍不一樣的，尖銳的，如倒懸的金屬利刃尾椎一樣的可怕尾巴卷在身體周圍，他用冰冷的雙眸看著遠方從地下緩緩站起身體，碰撞著雙拳，瘋狂捶打地面的格魯爾，就像是盯上了一塊不知死活的肉。
猛然間，那雙張開之後足有近70米的黑色的龐大雙翼在這一刻完全張開，帶起的呼嘯風暴，將地面纏繞的暗影烈焰之海朝著格魯爾翻滾了過去，他的身體也在這一刻飛離地面，在缺少了火焰的阻擋之後，他身體的全貌也終於出現在一直緊緊觀察著這一切的狄克眼中。
果然如同其他龍王所說，在接受了巨龍之魂的力量之後，死亡之翼的軀體已經嚴重的被撕裂了，哪怕胸口和脊背上用堅固的源質盔甲擠壓打磨了起來，但被他嚴重扭曲的身軀內部，卻還是在不斷讓那層金屬盔甲膨脹，甚至從那些裂縫中，能看出森森紅光。
灼熱的可怕，灼熱的讓人膽寒！他胸口的盔甲被擠壓的放射出赤紅色的光芒，從那些盔甲片的欄杆當中放射出來，就像是被包裹起來的岩漿一樣。
「黑龍！死！」
格魯爾卻凜然不懼，實際上，在當初它和死亡之翼交戰的時候，它就已經體會過暗影烈焰的難纏了，但這頭掌握了德拉諾大地權柄的巨獸也有自己的辦法。
格魯爾巨大的身軀站起，用巨大的雙拳拍打著自己的胸口，那些岩石，地面的岩石就如同有自我的生命一樣，將它的身體一層一層的包裹了起來。
就像是穿上了一層大地的盔甲，它咆哮著大步沖入暗影烈焰當中，那恐怖的獨眼死死的盯著已經從地面飛起的死亡之翼，它的雙手向下摳入地縫之中，然後猛地抬起，將一塊燃燒著火焰的巨石朝著黑龍甩了過去。
呼嘯，如流星般呼嘯！那巨石在出手的瞬間就達到了近乎音速，那表面燃燒的火焰在這一刻被風壓擠壓的變成了薄薄的一層，但它的表面依然是如岩漿一樣的燒融，扭曲了空氣的朝著天空中的黑龍飛了過去。
這根本就不可能躲開！
以死亡之翼的身軀，在數百米的距離之下，它根本就不可能躲開這塊岩石。
這完全成年的戈隆的力量早已經無法用語言描述了，即便是艾澤拉斯力量最強的奧丁，也不一定能在純粹的力量上勝過它，戈隆本就是岩石生命，來自德拉諾世界最蠻荒的血脈給了它無堅不摧的恐怖身軀。
面對這呼嘯而來的巨石，死亡之翼不閃不避，它那近5米長的金屬刀鋒尾椎豎起，在空中轉了三圈，然後如同出手的長槍一樣，呼嘯著正面刺向了那巨石，源質金屬是艾澤拉斯能找到的最堅硬的金屬，在它的鋒利之下，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抵抗。
「嘩啦」
燃燒的巨石在死亡之翼的尾椎的突擊下四分五裂，但就在巨石裂開的瞬間，出現的是格魯爾被岩石包裹的雙拳，黑龍之王的尾椎根本沒有停留，而是再次加快了速度，如長槍一樣，精準的刺入了格魯爾的肩膀里。
「噗」
腥臭的鮮血四濺，這一擊直接貫穿了戈隆之王的身體，但下一刻，就在那尾椎拔出來的時候，一雙巨拳就死死的扣住了他的尾巴。
這巨獸從地面跳起的那一刻，就連狄克也忍不住縮了縮腦袋，格魯爾的戰鬥方式果然狂野，如果死亡之翼再這麼慢悠悠的話，他估計就有難了。
「嗷，滾開！放開我，你這渣滓！」
黑龍之王仰起頭，一口毀天滅地的暗影烈焰就噴向了格魯爾的腦袋和他的獨眼，但戈隆之王的頭顱在這一刻卻飛快的變成了灰白色的岩石，以石化的狀態，蠻橫的迎接著暗影烈焰的到來。
它和死亡之翼戰鬥過一次了，對於這頭黑龍的把戲，它早已經駕馭輕熟。
當然，僅僅是依靠石化還無法阻擋暗影烈焰的侵襲，但格魯爾硬是強忍著那種灼熱，它全身石化的身體都在暗影烈焰的灼燒中變得通紅，但就在身體接觸到大地的那一刻，這些通紅的灼傷卻開始飛快的癒合。
戈隆是大地的寵兒，只要它們站在大地之上，就沒有什麼能夠殺死它們！
而死亡之翼真正的苦難則來了。
格魯爾站在大地的烈焰之上，雙手死死抓著死亡之翼的尾巴，任憑黑龍之王再怎麼掙扎，都無法將龍尾從格魯爾的雙手裡抽出來，單憑力量，他還不是這蠻荒野獸的對手。
「嗷嗷嗷嗷！黑龍！死！」
格魯爾揚天咆哮，雙手用力，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胳膊上，然後身體開始旋轉，死亡之翼的雙翼瘋狂的拍打著，但是在從尾巴傳來的巨力壓迫下，他龐大的身軀也不得不跟著繼續旋轉。
一圈，兩圈，三圈。
狄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場從一開始就進入了最瘋狂的戰鬥，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戰鬥一開始，竟然是格魯爾在壓著死亡之翼瘋狂的捶打。
「砰！」
格魯爾的雙手舉過頭頂，就像是揮舞著一把巨型的雙手戰錘一樣，將手裡已經蓄力蓄滿的死亡之翼狠狠的摔向地面，就像是重鎚砸在火焰的大地上，整個大地都在這一刻搖晃，龜裂。
一個衝擊型的凹陷出現在火焰之海里，這一次重擊並沒有能破碎死亡之翼的盔甲，但這種屈辱卻讓他有些喪失了神智。
「嗷！我要.……殺了你！」
「死！」
格魯爾對於這種威脅的回應，是再次開始旋轉身軀，作為最狂野的陸地猛獸，他的思維里根本沒有手下留情這一說，趁他病，要他命！
「砰」
地面再次震動，趁著死亡之翼被摔得暈頭轉向的那一刻，格魯爾放開了死亡之翼的尾椎，朝著凹陷中的死亡之翼撲了過去，雙拳舉起，狠狠的向下猛擊，就像是一頭狂暴的猩猩。
「嗷，殺了你！」
「去死！」
「砰砰砰砰」
雙拳如流星一樣瘋狂的砸擊，時不時抓起死亡之翼身體上的源質盔甲，將其直接從黑龍的身體上撕下來，然後抓進血肉，瘋狂的撕扯。
那種兇猛的狀態，像極了狩獵之時的野獸，戈隆是最狂野的獵手，他的野獸本能驅使著它肆意的進攻著死亡之翼身體上最脆弱的地方。
它騎在死亡之翼的身上，用自己的大地權柄將黑龍之王死死的壓在地面之下，用包裹著巨石，形成了岩石尖刺的雙拳，在死亡之翼堅固的身體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恐怖傷口。
黑龍之王則將暗影烈焰匯聚在自由的尾椎之上，從格魯爾的身後，瘋狂的穿刺著這岩石巨獸的身軀，他的四隻龍爪每一次揮舞，都能在格魯爾的身體上留下恐怖的傷痕，那種可怕的灼熱，就連完全石化的雙手，都無法承受。
被灼燒到一定層次，即便是岩石，也會被燒穿。
格魯爾被大地賜予的恢復之力在這種極致的傷害之下，已經有些頂不住了。
獸吼和龍吼，大地震動，天空雷鳴，火焰怒卷，岩石砸擊，這一切都將奧格瑞拉高地渲染的如同上古神話里的神靈戰爭一般，巨大的戈隆之王撕開了死亡之翼的軀體，幾乎每一擊都能帶起大片大片的血漬。
而黑龍之王也操縱著自己的大地權柄，瘋狂的轟擊著身體之上的格魯爾，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在大地之下對撞，攻擊，撕裂，拍打。
一道道裂縫從奧格瑞拉高地的火焰之海里向著整個刀鋒山不斷蔓延，在格魯爾的趨勢下，那些扭曲的，堅固的石筍從地面崩起，以纏繞的姿態將死亡之翼死死的縮在地面之下。
但耐薩里奧的力量同樣不容小覷，那些石筍在出現的瞬間，就會被他反擊的力量崩碎，然後重新送入大地。
要想殺死他，僅僅是依靠這麼點手段可不行！
「夠了！夠了！」
死亡之翼混雜著痛苦的龍吟聲在這一刻從火焰和岩石的地獄里響起，正在瘋狂進攻的格魯爾的身軀就像是被一隻看不到的巨拳砸中一樣，鮮血四濺，它哀嚎著，身體搖晃著後退了一步，本要砸下的巨拳也因此慢了一絲，死亡之翼重新獲得了自由。
但重新拍打著翅膀飛上天空的它，卻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陰森冰冷的恐怖，他的身體上的那些暗紅色的盔甲片被拆的四分五裂，那些詭異的扭曲，灼熱如岩漿一般的赤紅色血肉從盔甲裂縫中竄出。
就是這些血肉將格魯爾掀翻的……狄克的目光在這一刻猛地眯了起來，在死亡之翼胸口被拆除的盔甲之下，那血肉已經形成了一條滿是火焰倒刺的觸鬚，就像是憑空出現的第五隻龍爪一樣，就是它刺穿了格魯爾的護身岩層，直接傷害到了這頭蠻荒巨獸的內臟。
絕對的殺手鐧！
但這種觸鬚的形態，卻讓狄克想起了古神.……看上去，死亡之翼被古神改造的層次要比他想象的深層很多，就連軀體，都朝著古神化的方向發展了。
不過他還是揉了揉手腕，忍住了想要出手的衝動，他看著已經重新向格魯爾發動了反擊的死亡之翼，低下頭低聲說。
「還不是時候.……不過很快了。」
「龍王們，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