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驅逐出境
第26章驅逐出境
我和韓飛羽走到超市，我給他買了一支雪糕，他看到瞭然后指著自己說道：「我吃什麼？」
我搖搖頭把雪糕遞給了他：「我不吃，你吃吧！」
剛過年，可以說是冬末。能吃下雪糕的人，按出家人的說法是都得有大勇氣和大毅力。
「哎呀，我又不是不還你錢！你買吧！算我請你的！以後我雙倍還你的錢！」呵，果然是款爺，拿我的錢請我吃東西，還說以後雙倍還錢，我開始考慮我要不要把這個超市承包下來。
我又買了一根往宿舍走去，路上遇到了張銘，他們一群人都穿著運動服，張銘運著球，看樣子他們要打球去。
這些人都是我的小學同學，在我小學時代，我和他們並稱十三太保。
但是現在，我們卻形同陌路。
張銘一行人本來高高興興的一字排開迎面走來，他們人數足足有十幾個，我站在了路旁給他們讓路。
他們也看到了我，這下子，張銘抱著球不動了。他不動，其他人都不走了。
我只好迎著他們從他們中間面走了過去。
「左寒？你幹嘛去？」張銘問道。
我從這群在從從下就認識，一起和高年紀的學生，隔壁班的學生打架，高一開學的時候就幫我，全部重傷，心甘情願，有六年同學感情的兄弟們的中央，迎著他們的目光，理直氣壯的走過去，誰知道，我他嗎的需要多大的勇氣！
「你管我啊！」我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張銘身旁的人都圍了上去，張銘一揮手，他們又退了回去。
「讓他走。」張銘的聲音顫抖。
那個可以從一樓翻到二樓，用短刀救他的左寒，死了。
我知道，張銘哭了。
很多年前的一個夏夜，我在張銘的家裡指導他寫作業。第二天，老師檢查作業，張銘沒有交。
「張銘同學，你的作業呢？」
「老師，我忘帶了。」
「呵呵，張銘同學，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這個老師刻薄的翻著白眼。
「我真的忘帶了。」張銘聲音顫抖的說著，就哭了出來。
「老師，我可以給他作證，昨晚我輔導他寫的作業。」那時候，我站了起來。
張銘的淚嘩嘩的落了下來，可是這個老師還是不放過張銘：「左寒，你別替他打掩護了！他這種差生，就是無藥可救！」
這麼多年以來，這是我第二次看張銘哭泣。
他為了我哭啊，可我何德何能？我似乎就是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的曹孟德吧！
我快步離開了，我的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了。但是我必須裝下去，為了張銘再也不替我打架，今天這點苦，對我來說算什麼？
韓飛羽跟著我也一起走，當我回到宿舍的時候，韓飛羽把雪糕的棍棍一扔，嘴一抹就走進了宿舍。
我真佩服他。這麼冷的天，這麼快的時間吃完，他簡直可以創造世界紀錄了。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死胖子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不管買什麼，能在回宿舍之前吃完就在回宿舍之前吃完，他怕宿舍的舍友搶他的東西，更多的是怕遇到小馬難堪。
我剛進宿舍，小馬正在啃饅頭。他用速食麵的調料撒上吃，我真服了。
「我說小馬。你家再窮，也不至於讓你天天啃饅頭啊！你爸也……」我說不下去了，我畢竟不能罵他爸爸吧？
「我習慣了。」小馬說道。
「哎！」大胖子嘆了一口氣，「小馬，你還有錢嗎？借我一點。」都說要哭的孩子有奶吃，這臉皮厚的某人昨晚藏著掖著一瓶飲料不給人家喝，現在卻好意思借人家錢，我真服了，我覺得干這事的人都缺德。
「借多少？」我沒想到的是，小馬開口了。
「借五百先！下周就還！」呵，這大胖子，真敢開口啊！
「行！」於是，小馬打開了自己的柜子，我看到了一疊百元大鈔……
我越來越不懂了。
「我說小馬啊，你這麼有錢，為什麼不給自己買點營養的東西呢？」
「我喜歡存錢，我比你們都有錢。」小馬說道。
「不是我說，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說道，「你看你長得瘦的，都皮包骨頭了！」
「我就不，你別管我！」小馬說完，抽出五張給了胖子，其他錢又鎖到柜子就出去了。
「唉！左寒，這你就不懂了，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名為守財奴的人？」
「什麼？」我一頭霧水。
大胖子嘿嘿一笑，從我手裡奪過雪糕：「你不吃，我吃。」
「你倒是快說啊！」
大胖子咬了一口雪糕，直接咬掉了一半，凍得他受不了，但他還是努力吃了下去：「這世上，有一種人，他們很勤儉節約，上廁所不捨得用手紙，吃飯不捨得吃菜，穿衣服不捨得買新的，總是穿補丁的或者別人剩下的。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存錢。他們也不花，他們的目的就是比身邊所有的人都有錢，這就夠了。」
「……」我真無語了。
讓我更無語的還在後面。
這天晚上，劉蘇非得讓我陪他找小雨，楠楠也纏著我，我沒辦法，想了一個萬全之策：帶著楠楠找小雨！這樣也不至於冷場。
當我和劉蘇一起回到宿舍的時候，小馬正在宿舍大叫：「誰特馬的偷了我的雞蛋！給勞資站出來！有種吃沒種承認？我詛咒他吃了爛嘴爛胃爛屁股！」
「罵什麼呢？給勞資安靜點！」李玉這幾天跟著龍軒混，牛逼了，看著小馬瞎得瑟，就出言壓他一下。
這下徹底吸引了小馬的仇恨：「是不是你？你偷我雞蛋幹什麼？我特馬的一周就吃五個雞蛋，就被你偷了三個！」小馬抓著李玉的衣領說道。
「滾你嗎的！你那臭雞蛋誰吃啊！」李玉一腳踹開了小馬，小馬穩住身體不敢動彈了，我和韓飛羽連忙拉住了李玉勸架：「兄弟消消氣！」
這時候劉蘇也說話了：「小馬啊，人家李玉連餐廳的飯都吃不下，又怎麼會吃你的飯？」
「就是啊，再說你那柜子上了三個鎖，誰打的開啊！」韓飛羽也說了一句公道話。
李玉這個人雖然混混，但是他一般不欺負人，外地人在這裡上學，就是圖個自保而已。
「我告訴你小馬，別看你是本地人，真把勞資逼急了，勞資弄死你！」李玉喊道，「左寒，韓飛羽，你們別拉我！我他媽的弄死這個小子！」
劉蘇喊了起來：「停！停！停！stop！stop！stop！小馬大哥！不就是三個雞蛋嗎！我賠給你，你閉嘴行了嗎？」
然後劉蘇又走到了李玉的身邊，把李玉拉了出去。
「李玉，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怎麼？麟雲市北郊的大混混？想打我？」李玉說道。
「不。」劉蘇搖了搖頭，「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別理他了，好嗎？畢竟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如果以後他還找你事，我保證第一個打他。」
「行！聽你的！」李玉說完，就低頭跟著劉蘇走進了宿舍。
小馬也在我和韓飛羽的安慰下不在說話。
我真對小馬無語，他的營養就是每天一個雞蛋而已，這麼小就開始攢錢，真不知道在如今物價飛漲的今天，他攢的那幾千塊錢夠幹什麼。
真正讓我們和小馬徹底翻臉的，是在第二天。
小馬關門由於太重，把宿舍門上的窗戶打碎了一小塊。
當時天氣還是有點冷，晚上宿舍進了風，睡在上鋪的我和李玉，劉蘇都會很爽的。
睡在靠門口上鋪的李玉首先說了：「咱們宿舍玻璃怎麼打了一塊？」
「誰打的？」我問道。
「不知道。」劉蘇說道，而小馬沒有說話。
「小馬打的。」韓飛羽悠悠的說了一句，在宿舍，韓飛羽一多半的時間都是睡覺的狀態，但是睡覺的時候，又有大部分是假寐。
真不巧，小馬打碎玻璃的時候，韓飛羽正在睡覺，但是他沒有睡著。
他在假寐。
小馬以為他睡著了，不承認自己打碎了玻璃。
那年頭，打碎一塊玻璃，頂多三塊錢買一塊，自己就補上了，再不濟，尼瑪找張紙貼上也行啊！
就這，三塊錢，小馬都不願意掏！
「小馬，你為什麼不承認？」李玉問道。
「我就打碎了一小塊，又沒有全打碎!」小馬開始胡攪蠻纏！
「草泥馬！」李玉下床，抓起小馬就給了他一拳，這次我和劉蘇都不替他說話了，我認為他該打。劉蘇也一定這樣想的。
「次奧，你他嗎的賠不賠玻璃？」李玉說道。
「我知道我的雞蛋不是你偷的，對不起。」小馬終於服了個軟。
「我現在說的是玻璃的事！就三塊錢，你賠不賠！」
「不賠！」小馬喊道。
「咚！」李玉又給了小馬一拳，小馬的頭撞到了牆上，我聽著都疼。
「操！」李玉開始對小馬拳打腳踢，這時候韓飛羽拉住了李玉：「李玉，行了，別打了。」
李玉絲毫不給面子，右腳踢出。
韓飛羽眼睛一眯，右腳踏向了李玉支撐身體最弱的環節左腿膝蓋關節處。
「行了！我欠小馬一個人情。你今天放了他，我賠玻璃，另外請你吃頓飯，隨便你點，行嗎？」
這下，李玉才送開手。韓飛羽是個款爺，他的面子，李玉也給。
韓飛羽是為了還借小馬錢的人情。
這時候，小馬抹了抹嘴邊的血，又說了一句話。
「劉蘇，別以為我不知道，偷我雞蛋的是你。」
我這下再也忍不住了，穿著睡衣就跳下了床：「我草泥馬！劉蘇那天一直和我在一起，他吃你媽的雞蛋了？」
劉蘇則簡單多了，本來他的衣服都脫了，這下子找了個大衣披上就下床開始用拳腳招呼小馬。
韓飛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小馬，我幫不了你了！你犯眾怒了！」
這天夜晚，我們都不知道小馬在哪裡睡的覺，反正不在我們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