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紅眼行屍

  「皇甫甘草！你說，你替紫弦診治的時候，對她做了什麼！」夢中，他憤怒得抓起大哥皇甫甘草的衣領，將他提起，生氣的樣子要殺了他一樣，「她回來之後一言不發，也不敢看我，你說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說我喜歡她而已，跟你一樣喜歡。」皇甫甘草十分平淡得說了一句，讓他嚇得鬆了手，難以置信地說著：「你，你也喜歡小妹，我，我……」


  「二弟，我是為了你們好，你們……她的病，還有你……」皇甫甘草嘆了口氣，沒把話說完整，過後又對失魂落魄的他說道：「………不過也有例外，我會查證的，在這之前，你還是不要見小妹的好，還有你最好回一趟師門，問一問你的身世……」


  「身世？不就一根野草嗎？任人踏踐，沒人要，也沒人疼，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想有家了，你卻要搶走她！皇甫甘草！你別假惺惺的，我把你當作大哥，尊敬你，什麼都聽你的，最後你，你竟然……」他說不下去了，之後沉思了一會，突然陰險得笑了：「如果小妹最後選擇了你，我就娶了你們的女兒，如果是兒子，那我就等孫女，如果是孫子，我就等曾孫女………」


  「隨你吧…大哥，岳父，爺爺只是個稱呼而已。」皇甫甘草轉過身去，繼續編寫著他的那本札記。


  ……………


  半夜，肖子遙又夢到了那些許記憶，不過這次更為詳細，但那卻是他不願記起的事情。


  夢斷夢醒，他睜開眼，房間已經陷入一片黑暗了，聽著身邊均勻有致的呼吸聲，他知是小苓，嘴角苦笑，「沒想到當時的氣話，最後成真了…」


  那些記憶，也正是因為當時在客棧的時候他記起來了一點，小苓提到那本札記，他才願意跟著她走的，不過現在……沒想到最後竟然會變成這樣，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小苓了，八十年前就要說娶她，結果現在成真了。不過她的奶奶會是紫弦嗎………他苦惱了，但他沒發現的是，自己心裡對皇甫甘草的愧疚少了很多，甚至都忘了這回事。


  「唔。」旁邊的人睡的很安穩，這不，睡了一半，翻了個身，貼在了他身上，還用自己的臉蹭著他的肩膀處，看上去很舒服。


  可肖子遙不舒服了，心像火燒一樣，然後再燒到了身上，尤其是那兩團棉花一樣軟軟的，在他手臂那蹭呀蹭的。


  「我還是去方便一下吧。」他低聲自語道，實在受不了這酷刑般的溫柔。他靜靜得起身，盡量不吵醒身邊的人，躡手躡腳做賊一般，輕推房門，走出了房間。


  院子內，今晚風不知為何，特別大，非常涼，不過肖子遙倒是很享受這狂風吹襲，夢到的記憶讓他的腦子亂成一團，而在這吹吹風可以讓他的頭腦冷靜冷靜。


  「事情都發生了，還是向前看吧……都成親了。」肖子遙想了很久，想的很亂，越想越亂……最後發現自己除了接受這一切之外就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成了親，就有家了……」望著高掛在天空上，那一輪孤獨皎白的明月，孤兒的他不禁感慨萬千，「有了家，心不用遊盪了，人也不用漂泊了。」


  不論是現在的他還是八十年前的他，一種感覺在他心裡紮根一樣，始終都在，那就是孤單孤單，無盡的孤獨，天地之大，他卻始終感覺這裡沒有他的容身之處，就連他的師門也未曾給過他家的感覺，心裏面一直都有他不屬於這裡的奇怪想法，可現在，雖說是被逼的，但他有了小苓，真的有了家的感覺。人說成親之後人會變，大概是說這種感覺吧。


  「嘿嘿……我有家了，有家了……」肖子遙笑著說出了他醉酒後高興時說出的心裡話，可見他已經接受了現在這些事。


  「現在真想抽只煙。」


  他將手抄進頭髮揉著，十分鬧心，感覺要想出什麼了，卻想不出來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腦海里的煙不是衛茅的那種水煙。


  「呼呼呼……」風不斷吹打著他的全身，肖子遙裹緊了內衣，喃喃說：「還是進去吧，冷死了。」


  「………五………延………」突然遠處有人大喊，引起了他的注意，「五延？」


  「這名字好熟悉。」他捂住了自己的腮，努力回想自己是在哪聽到這個名字的。


  「對了，曹兄他那時候說過這個名字？！」


  「這裡應該安全。」想起之後，他回頭看了眼房間，便往聲音的來源地飛躍去了。


  遠處，剛才巨大化的衛茅已經縮小了，站在了桂桂和她的行屍大軍前面，給人一種'只他一人，萬人莫敵'之感。


  「五延，五延……」桂桂傷心得叫著躺在她懷中的五延，「你不要死，不要死。」


  「主人…」五延現在身上全是傷，皮都被掀翻了，露出了裡面的血肉，坑坑窪窪，滿是黃色的血。


  他虛弱得抬起自己的手，撫摸著她的臉，「我，咳咳，我真沒用，救不了你。」


  「沒想到……炸藥竟然炸不死他！」五延瞪大了雙眼，死瞪著衛茅看，不甘心得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五延！五延！」桂桂抱緊了他，邊哭邊喊，「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其實我，我很喜歡你啊，只是那件事，我覺得我不配，我配不上你啊。」


  「桂桂，你想救他嗎？」衛茅陰笑一句，引起她的注意。


  只聽他淡淡得說著：「我能救活他。」


  「我不會聽你的了。」能救回心愛的人的機會，桂桂竟然拒絕了，橙色的眼淚不停的在她眼眶裡打轉。


  「是你，奪走了我的人生，毀了我！現在又讓我沒有了愛！我恨你！我恨你！」


  她低頭深情得吻了五延，然後將他安放好，站起身對衛茅大喊：「我不會再任由你擺布了！」


  說完之後，她拿出了剩下的一捆炸藥，點燃，「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嘿嘿。」衛茅單腳向後一踩，瞬間來到了她面前，用手一掐，燃線滅了。


  他的另一隻手又抓住了桂桂的脖子，將她提起。


  「這可由不得你。」衛茅冷冷的說著，「畢竟我咬了那麼多人，就你能承受的住橙色毒蟲。」


  「雖說小師妹她沒事，但萬藥草谷還要重建，仇也要向金錢教報的！我要力量！還要大軍，而你就是我的第一步！我的第一將軍！」過後他像看的見一樣，掃視著那些行屍，「你替我發展的不錯，我猜是五延做的吧，他可真是個好手下，可惜他的身體不適合橙色毒蟲繁殖，不然會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