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確認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投灑而來，桌上的白瓷餐具鑲了一圈金邊，泛起淡淡的光芒。
Z大的這家校內咖啡館環境清幽，二樓特設了小包廂，給予了顧客一定的隱私。
蔚藍來的時候小包廂里已經坐著一個人了。
不知道是因為等了太久還是別的什麼，林風眠枕著軟墊睡著了。
他烏黑的短髮染上了陽光，修長白皙的手指被照得近乎透明。
蔚藍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林風眠闔著眼，睡夢中也依舊蹙著眉頭，濃密卷翹的睫毛如密扇一般，眼瞼下淡淡的青色完美符合了他的對外形象。
饒是蔚藍也不得不承認，林風眠確實長了一副好皮相。
但她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拿起桌上的紙看了起來。
是林風眠改編的《關山月》。
蔚藍今天凌晨收到的他發來的demo，想來他是熬了一整個晚上的。
先前見過林風眠之後，蔚藍就在網上搜索了他，也把他的作品聽了大半。
難怪音樂圈給了林風眠一個「繼Astro之後最具才氣的鬼才詞曲唱作人」稱號。
蔚藍還沒收回思緒，包里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她拿起來看了看，發現是林妙露發來的消息。
這兩天總有人在論壇里說蔚藍的是非，把林妙露氣得夠嗆。從細節來看，除了蔚藍的室友蘇可歆之外不作他想。
謠言這種東西從來都是見仁見智的，然而也總是會有一些人願意去相信這些。
蔚藍不急著拿蘇可歆開刀，反正當面說的話她也不會承認，不用馬上撕破臉。
只是林妙露看不過去，忙前忙后的給她刪帖澄清，倒還真的消停了下來。
「…你來了。」林風眠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了過來。他揉了揉眼睛，剛睡醒的嗓音有些沙沙的。
「嗯。」蔚藍在林風眠對面的位子上坐了下來，把譜子重新放到了桌上，「你上次說是想用古琴嗎？我覺得換成長笛更合適一些。」
林風眠聽了又是眼前一亮，方才的睏倦都一掃而空，「你會吹長笛？」
蔚藍心想她看起來難道就只會彈古琴嗎？
她點了點頭，實事求是地說道：「我長笛吹得還可以。」
殊不知她的這個還可以，對別人來說也是非比尋常的。
蔚藍自幼就在樂器上展現了不俗的天分，加上有高徵的悉心培養，哪怕她現在剛大一，在Z大民樂系能和她相媲美的也並不多見。
「你架子鼓也打得不錯吧？」她的話好似打開了某個開關，林風眠冷不丁地說道，「聽說你在萊卡樂隊當過鼓手。」
他說話的時候神態專註，烏溜溜的眼睛亮得驚人。
「嗯。」蔚藍對這種稚子般的目光沒什麼抵抗力，難得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應了一聲。
兩個都是對待音樂很認真的人，林風眠帶了筆電，很快就開始就細節討論了起來。
他們在咖啡館坐了約莫半個多小時，就聽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響。
門開的瞬間，兩人齊齊看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蔚藍對於在這裡看到喻嘉樹這件事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今天穿著霧霾藍色的棉麻西服，打理妥帖的無劉海燙髮完美地展現了他精緻的眉眼。身量頎長，氣度清貴，像是剛從某個重要場所出來似的。
「來給你投喂。」喻嘉樹晃了晃手裡拎著的兩盒精緻的紙袋，自然地坐到了蔚藍身邊。
兩人膝蓋挨著膝蓋，不經意地透著一股親密。
林風眠見到喻嘉樹那副旁若無人的模樣，大概猜出了對方的身份，看著蔚藍問道：「你們是……男女朋友？」
蔚藍已經習慣了林風眠單純的性格，毫不猶豫地就點了點頭，「你應該也知道他。」
她本意是想曝出喻嘉樹的藝名，誰知道林風眠也聽了她的八卦，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道：「B大校草？」
喻嘉樹不置可否，臉上一直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
「是他。」蔚藍不無頭大地說道，「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林風眠困惑地皺了皺眉，顯然也是不可能想到答案的了。
「你編的曲子？」蔚藍剛想開口，就見喻嘉樹主動拿起了桌上的五線譜。
「嗯。」林風眠點頭應了下來。
蔚藍見狀就不說話了。
剩下的時間就成了喻嘉樹的表演時間，他給了林風眠不少建議，到後來林風眠的睡鳳眼是越來越精神了。
蔚藍喝了口咖啡，愈發覺得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
她打了個哈欠，擱在大腿上的手就被喻嘉樹握住了。
蔚藍也是嬌生慣養著長大的，除開因為練琴的緣故長了的繭，其餘的地方柔軟細膩得很。
喻嘉樹像是找到了什麼新奇的玩具，遲遲不願意放手。
「困了？」他抽空轉頭看了她一眼，抬起她的柔荑輕輕地在唇邊碰了碰。
「……」林風眠自然沒有錯過這個動作。
等他回過神來，就受到了喻嘉樹的眼神注視，那意思好像是在挑釁他？
林風眠匆匆忙忙地收回視線，繼續投入到了音樂之中。
唔，還是他的五線譜可愛…
經此一遭，喻嘉樹大致知道林風眠不是喜歡蔚藍的了。
確認過眼神，不是他情敵。
喻嘉樹心下放鬆，就更百無禁忌了起來。
蔚藍卻從中品出了那麼點不一樣的味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看著喻嘉樹。
「你幼不幼稚？」她小聲地湊到他身邊說了一句。
喻嘉樹摩挲著蔚藍的手，轉過頭去飛快地碰了下她的臉頰。
蔚藍反應過來后沒好氣地推開了他的臉。
她冷白色的肌膚上染了胭脂色，烏潤的杏眼霧蒙蒙的，更顯得她明艷動人。
幸好林風眠這會兒的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要不然她以後恐怕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了。
「你們新生晚會什麼時候？」喻嘉樹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面不改色地問道。
軍訓為期十三天，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半。
Z大開學稍晚一些，等軍訓結束再上一周的課就差不多要放國慶假了。
「30號。」蔚藍反抓住了喻嘉樹的手，學著他的動作把玩了起來，「你要來看？」
喻嘉樹睨了她一眼，反問道：「你沒打算讓我來？」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作者題外話】：林風眠：唔我是不是要瞎了
啊啊啊我好愛我們睡神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