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跛腳的震懾
「什麼？」胡瑜轟的一下站起身，兩眼死死的盯著姜景陽的背影，腦海轟鳴。
「胡局長，你沒事吧？」張太勇書記的聲音傳來，有些不明所以。
鞏興邦反應倒快，趕緊抓住胡瑜的衣擺，使勁扯了扯：「局長，快坐下！」
胡瑜不為所動。
全場仍舊一片死寂，所有人如同目睹了外星人一般，被驚訝的完全失去了正常反應。
姜景陽，一個瘸子，後空翻一腳踢飛了光頭男！
走路一瘸一拐，打起架來竟然能這麼彪悍！
這件事，從現在開始足以震動整個市警局好些時日，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姜哥威武！」葉胖子猛地一聲大叫，將所有人震動得如夢初醒。
緊接著，差不多有近半的女警員發出了自從考評開始后從沒有過的尖叫聲，鋪天蓋地，響徹培訓大廳，一如當初姜景陽曾一連取得五屆比武大賽冠軍時的輝煌。
培訓大廳內一度陷入混亂。
「對，這才是姜景陽！這才是我記憶中的姜景陽！」九頭身美女高佳寧，忍不住眼眶一紅，這一刻，她終於找到了半年之前面對姜景陽時的那種久違的激動。
熟悉的感覺頃刻間湧上心頭，填滿了她的心扉，讓高佳寧止不住全身顫抖，激動、高興、甜蜜、興奮，種種情緒湧進了大腦，充斥著她的所有感官神經。
同樣的感覺也在向芮琪的身上發生，小姑娘緊緊的捏著小拳頭，拳指已經發白，興奮地快要發狂。
這一幕落在何爽眼裡，卻是讓她沒來由的升起了一股苦澀感，怔怔的看著這一切。
此刻，雖然全場轟動，但姜景陽卻異常平靜，靜靜的感知著擂台上的所有人，此刻他不用眼睛觀看，僅憑耳朵就能分辨出這些人在幹什麼。
台上依舊有八對警員在對戰，兩個人沒有移動，只是安靜的站立在一旁，似乎是在等待機會加入，或是兩人直接就會開戰。
不過，姜景陽卻明顯感覺到如芒在背，一道目光似有似無的從自己身上掃過，從格鬥考評一開始，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雖然台上在戰鬥，但這些警員仍在觀察著場上的對戰情況，如姜景陽突然發威，一腳就踢飛了那兇猛的光頭，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當即心下駭然，下意識的往擂台的另一邊移去，竟然不敢靠近過來。
當然，有怕的就有不怕的，又是十秒過後，一名身軀異常壯實、身高接近兩米的大漢取勝，將那和他游斗的男子一把抓起，如同扔小雞般，直接扔出了擂台外，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壯漢的肌肉實在太飽滿，在搏鬥中將短袖也都撐破，他攻擊動作較為緩慢，但全身宛如精鋼澆鑄，挨了不下三十多拳，似乎完全沒有痛感。
扔掉了對手后，這壯漢猛地轉身，往姜景陽站著的方向看去，目中流露出警惕，不過身體卻是一步一步，緩緩的向著姜景陽而來，每一步都走得紮實有力，走穩第一步，才會落下第二步，擂台震動，真如步步為營。
壯漢沒有冒然攻擊，姜景陽剛才出手的那一下他也看見，所以他要攻擊，必須是雷霆一擊。
兩人相對而立，氣氛凝重無比，在壯漢這裡透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勢，而在姜景陽的方向，卻是依舊風輕雲淡。
此刻在另一旁，何天武出手快若閃電，一套何家祖傳的五行拳在他的手底下虎虎生風，風捲殘雲般一連擊敗了四名對手，他卻並沒有下台離開，而是正在與第五個人交手。
看來，何天武是準備擊敗五人，頂著一個優秀的頭銜完美退場。
不過那第五名對手卻不簡單，兩人拳來腳往，斗得難分難解，一時陷入了膠著狀態。
片刻后，姜景陽前面的壯漢終於沉不住氣，再次跨出一步，卻仍是沒有出手。
沒辦法，眼前的姜景陽給他的感覺，太高深莫測了。
旁人不知，這名壯漢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面對著姜景陽，讓他宛如面對著一口不知多少年的深潭，碧水悠然，深不見底。
而此時旁邊的其他警員即使分出了勝負后，也根本不往這邊靠近，而是就近找到一個對手，再次激斗。即便暫時沒有對手的警員，寧願在一旁等著，也不過來。
從觀眾席上看過去，場面就是姜景陽一個人佇立在一方，發出的震懾力，讓那壯漢一直僵持不敢出手攻擊，至於其他警員更是不願靠近。
如此威勢，豈能不讓人動容！
場上的尖叫聲一直沒有停過，就連張太勇書記也都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耳朵。胡瑜已經坐下，神色獃滯，不知想著什麼。
姜景陽如此淡然的面對周圍的一切，那壯漢卻做不到。
在又僵持了二十多秒后，壯漢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震天的暴喝，腳下灌注全力，狠狠地扎了一個四平八穩的馬步，身體前傾，對著姜景陽直直的一拳打去。
這一拳，凝聚了壯漢畢生的功力，他來自南黔市的北河鎮，是北河鎮武家一脈的旁支，家中祖傳了山河大周拳術，以力大、勢穩、防守堅固而著稱。
這武姓壯漢畢業於市第二警官學院北河分院，原本他保持低調留著這一手，想要趁機挑戰一下何天武的，哪知面對上了姜景陽后，迫於其威懾力，竟然提前使出了這全力的一擊。
毫無花俏的一拳，威力剛猛無比，就是一塊厚重鋼板也會被其擊中凹陷，即便對方要躲，也會被這一拳掃中，陷於被動。
武姓壯漢承認姜景陽剛才臨時應變還擊光頭男的那一手很強，他斷然使不出。但這一拳，他相信姜景陽也絕然打不出如此威力。這是屬於他武家的山河大周拳，走的是剛猛狂暴一路。
這邊武姓壯漢的念頭還沒落下，就見姜景陽不躲不閃，連馬步也沒扎，就這麼抬手一拳，迎著自己而來。
那拳頭表面的皮膚潔白如玉，這是姜景陽達到凝氣境后，整個人脫胎換骨所導致。全身肌膚已改變得如同嬰兒一般，細膩柔滑，潔白如玉。
也是他一直單獨呆在檔案室里，那裡光線暗淡，平時又是一個人獨自練功，加之這種轉變並非頃刻間完成，不細看的話很難發現他的蛻變。
武姓壯漢乍一見到姜景陽竟然敢與自己硬碰硬，也不由一愣，不過拳勢如風，他自信滿滿，依舊力若千鈞，轟然砸下。
嘭！
兩個人的拳頭瞬間撞在一起，發出了近似兩塊鋼板撞擊后所發出的震動轟鳴，震得整個擂台也都搖晃了一下。
拳頭緊挨著拳頭，兩人的姿勢都沒有改變。
下一刻，在所有人的驚愕眼神中，武姓壯漢那魁梧如山的身軀軟綿綿的滑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拳被震暈！
姜景陽收回拳頭，依舊如剛才那般站立，彷彿那一拳根本沒有打出過。
以硬碰硬，硬抗山河大周拳，完勝！
無數觀眾在見證這一拳之後，由短暫的呼吸停頓，到眸見姜景陽若無其事的收回拳頭，全場再次陷入了極度亢奮的狀態，呼聲震耳欲聾，無數女警的尖叫聲恍如閃電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