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眼中的世界，不同的靈魂。
每一個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同的，也無法看到自己的面目。
正如近視眼患者摘下眼睛后所見到的世界是模糊的，與常人不同一樣，張凱楓降臨這個世界之後，發現自己眼中的世界也是有所不同。
從剛剛睜開眼的時候起，張凱楓就能在每個人的身後看到一個影子，或是模糊，或是清晰，一開始的時候他會覺得詫異，可慢慢地，張凱楓也習慣了自己眼中世界的不同。
不僅如此，十八年來，張凱楓也總算是明白自己眼中每個人身後的影子是什麼東西，那是每一個人的靈魂，個人實力越高深，那麼這個影子也就越清晰，只是在這十八年來，張凱楓所見過最清晰的靈魂，也就是自己的爺爺，以及姜婧妤的爺爺，兩位老人家幾乎都是各自領域的泰山北斗，其強大自然不用過多的去描述。
然而就在剛剛，張凱楓發現了一個僅僅比兩位老人家弱一線的靈魂，便是那李曉月了，而且李曉月背後的影子，並非是與常人一樣灰白，而是隱隱散發著七彩的光芒，更重要的一點是，李曉月身後的影子，已經清晰的足以辯識其面目，然而縱然影子的面貌與李曉月有七成相似，可依舊是有所不同。
這正是之前張凱楓驚異乃至愣神的原因，如果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只要李曉月沒有使用過亞洲四大邪術——韓國整容，日本化妝，泰國變性，中國美圖秀秀——那麼，李曉月必然是屬於十六夜紅的成員，也就是前世神話世界中的人物。
張凱楓不知道李曉月——姑且依舊將其稱之為李曉月吧——的真實身份，更不知道她有何目的，當然，不僅僅是張凱楓不知道十六夜紅的目的，恐怕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十六夜紅來到這個世界有何目的，甚至就連這個世界對於十六夜紅敵視的原因，似乎都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了。
然而，這裡是帝都，是中國的首都，無論是哪個國家的首都，都從未有出現過十六夜紅成員，可如今卻破了例，張凱楓只覺得背後有些毛骨悚然，他深深地明白那些本應遵守的潛規則被打破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李曉月更是姜婧妤的校友，若是以往，張凱楓可以對李曉月這般的十六夜紅成員視而不見，可如今對方就在姜婧妤身邊，那麼張凱楓就不能繼續置之不理了，雖說因為那個坑爹的婚約的緣故。張凱楓從十六歲起就開始躲著姜婧妤，整整躲了兩年，但姜婧妤幾乎已經是自己在這個世界除了父母以及爺爺以外最親近的人了。
「李曉月……是什麼人？」王志武與李曉月的背影消失之後，張凱楓轉過頭極為認真的看著姜婧妤，神色中透露出嚴肅：「你對她有多少了解？」
「難道你看上了她？」姜婧妤的聲音一下子就抬高了八度，之前張凱楓盯著李曉月發獃的事情還沒算賬，這會竟然還來問自己李曉月的情況？真當自己沒有發現張凱楓一直盯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嗎？姜婧妤的臉色黑的可怕：「呵呵，剛剛見了一面你就惦記上別人了？難道我這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真的只是一個擺設？」
張凱楓實在很想吐槽一句，按照慣例，青梅竹馬都沒有什麼好結果，可面對著十六夜紅，以及姜婧妤那發黑的臉色，他實在沒心情如往常一般吐槽，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語氣飄忽的道：
「十六夜紅剛剛和崑崙打了一場，別告訴我你沒看到新聞，或者沒人告訴你這個消息，話說到這裡，你應該明白了吧？」
「怎麼可能！」姜婧妤本想驚呼，可這裡畢竟實在太多人了，四周的人本就因為姜婧妤絕美的長相一直盯著這邊，若再大吼大鬧，那還不被人停了去？只能壓抑下心中的震驚，低聲詢問道：
「你的眼睛不會看錯了吧？畢竟這是晚上！這裡可帝都，難道十六夜紅準備和我們全面開戰嗎？這完全是在踐踏我們的底線！難道……他們已經做好了全面戰爭的準備？不行！我得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爺爺……」
「不要打草驚蛇……」張凱楓搖了搖頭，面色很是沉重，能夠探測靈魂，辨別十六夜紅成員的辦法，就是曾經姜婧妤借鑒張凱楓的眼睛而開發出來的道術故意流傳出去的，在道術方面，姜婧妤的天賦可比張凱楓高太多了，而姜婧妤會知道張凱楓的眼睛，則是因為曾經的一場意外：
「你是知道在我的眼中，別人根本無法隱藏自己的實力，而且你我曾經也一起去實驗過親測過十六夜紅『奪舍』時間長短的變化，以李曉月的情況來看，這恐怕是早已奪舍數年之久，其實力幾乎快要比得上你爺爺和我爺爺了，這樣的人物恐怕不會是什麼小角色，況且，帝都這百多萬人里，有多少十六夜紅成員？」
「難道我們就這樣放任不管？」姜婧妤搖了搖頭，也顧不上吃東西了，草草從兜里掏出一踏紅錢，往桌上一扔，喊了一聲結賬。也不待找零，拉著張凱楓就往吃貨一條街外走去：
「這件事情不是什麼小事，是足以威脅到整個世界安危的大事！如果沒有家裡的參與，我們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哪怕將帝都翻一個遍，我們也要把所有隱藏在帝都的十六夜紅成員一個個的找出來解決掉，我想國家也會和我們站在一起的！雖然天師觀和我們家已經是世間頂級的大派世家，可真正佔據著這個世界的還是國家。」
「隨你去吧……太平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張凱楓搖了搖頭，雙手插在自己的兜里，神色在閃爍的路燈燈光下陰晴不定，最終也完全放鬆下來，管他洪水滔天，只要不涉及到自己所在乎的人，又與自己何干？本質上，自己也和那十六夜紅一般，都是異客與外來者啊！又何必去在意這個世界的存亡呢？聖母可不是自己的性格，思緒到了這裡，張凱楓猛地想起了什麼，一臉奸笑的對姜婧妤道：
「對了，其實我們也可以悄悄地把這個消息放給一些特定的人，比如終南山，還有姓軒轅的那些傢伙，讓他們去打頭陣試試水也好，我想，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吧？何必要我們衝鋒在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