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出了問題
第四十章 出了問題
小麗打電話告訴梓涵東湖別墅區資金鏈出了問題，梓涵驚出了一身冷汗。儘管自己並不願意對公司的事務插手太多，可那畢竟是父親打拚多年創建起來的公司。於是梓涵半信半疑地對電話那頭的小麗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我當然知道啦。」小麗得意地說了一句，然後又故意賣起了關子，「不過既然你說請我不要對你的私生活指手畫腳，那我想我還是知趣兒一點不說了吧。」
「算我說錯話，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梓涵努力剋制著自己急躁的情緒，「還請你把話說清楚一點，到底怎麼回事？」
「好吧，您老人家今天好不容易給我機會說話那我就多說幾句吧。」小麗認真地說：「因為我現在就在你父親辦理貸款的那家商業銀行工作，趕巧的是我負責這方面的業務……」
「那……現在外面還沒有把這個消息傳開吧？」 梓涵緊張地問。如果這個消息一旦傳了出去，不僅東湖別墅區會出亂子，整個公司內部還有公司所涉及的所有樓盤都將會出亂子，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你放心，外面是不會有人輕易知道這個消息的。」小麗笑了笑說。
梓涵一聽小麗這話，心稍稍放了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心想怪不得父親急著要去拜訪那個王總經理，原來不僅僅是因為他家有個剛剛從國外歸來的千金小姐，還有資金利益方面的原因。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你想做什麼？」
讓一個公司以外的人親口告訴自己公司內部資金出現了問題父親遇上了麻煩，梓涵的心裡總歸不是滋味。
「梓涵，難道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嗎？」小麗的語調突然變得溫柔哀怨起來，「就算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你就不能原諒我給我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嗎？」
「你沒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
梓涵知道自己這樣對小麗有些不公平，可是每每想起小麗甚至想起小麗的名字，梓涵的眼前就會浮現出小麗身下那一抹刺目的血紅。那一抹令人心痛的、痛得令身體僵硬冰冷的血紅色，始終是梓涵內心深處難以逾越的障礙。
「如果說我小麗真的不夠漂亮不夠優秀配不上你梓涵也就罷了，可是為什麼你偏偏……偏偏要去喜歡那個若非喜歡一個舞娘……」
小麗知道梓涵個性極強極為敏感，自己實在不可以直接揭開梓涵的**。一旦梓涵同性戀這層窗戶紙捅破，那她和梓涵之間就徹底沒有希望了。可是自己又實在不能理解梓涵這樣一個英俊健壯的男人為何偏偏要對另一個男人感興趣。
「你能把我們公司的問題告訴我，我真的十分感謝你。」梓涵平淡又認真地說：「可是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提了，否則對你對我都是一種傷害。抱歉！」
「只要你肯對我打開心扉，我會慢慢重新讓你接受我的，我保證！有什麼地方你覺得不好我會改的，我會一直改，直到你滿意你喜歡為止……」
小麗幽幽地哀求著，電話那頭梓涵卻不等她把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梓涵，你真是個冷血王八蛋！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王八蛋！」小麗舉著電話歇斯底里地罵了一句。
梓涵此刻顧不上小麗的情緒，他顧慮的是小麗告訴他的消息。聽說現在國家規定銀行不能再向房地產開發企業發放貸款，一旦資金鏈出現問題，那父親耗費了大半生精力所創建的公司將會怎樣？父親又如何能夠承受？
儘管因為母親的緣故梓涵一直十分記恨自己的父親，儘管父親對自己有些冷漠疏離，可他畢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尤其是自己從澳洲回來以後，看到父親的頭髮白了許多，而且他感覺父親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開始慢慢有了一絲溫情和依賴……。如果公司真的出現什麼問題，那父親……
梓涵不敢再想下去，他急匆匆駕車來到公司總部父親的辦公室，他想聽聽父親怎麼說，他想知道問題到底有多嚴重。
「東湖別墅區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父親看著心急火燎的梓涵用沉穩的語調說：「你在國外待的久了，對國內的一些事情不是很了解。現在儘管國家為了打壓房地產市場制定了很多政策，可是很多方面的現實矛盾也是明擺著的。目前銀行的很多貸款早已變成了一塊塊的土地。如果沒有銀行的繼續支持資金鏈斷裂，這些土地就無法進行開發。不能開發，就意味著銀行的錢一直被開發商囤積的土地佔用著。銀行拍賣？誰來接盤？政府沒收？那麼購房者的預付款怎麼辦？政府沒收的土地又如何處理？很多問題不是靠一兩個政策一下就能解決的。」
「難道您真的不擔心會出什麼事情嗎？」梓涵擔心地問。
「要出事的話大家一起出……」父親若有所思地攥了一下拳頭，然後轉移了話題，「安居樂園的銷售情況怎麼樣啦？聽說你搞的那個舞蹈大賽鬧出的花花事情可不少啊……」
梓涵沒有說話，臉上肌肉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
距離「安居樂園舞蹈大賽」終極pk賽還有三四天的時間，有關此次決賽的風言風語如同漫天的雪片，飛舞在濱市大街小巷的各個角落。
其中有關若非的性別到底是男是女，若非和安居樂園銷售經理梓涵之間到底是不是同*性*戀關係這兩個焦點問題，是人們咀來嚼去最有滋味的話題。不止是街頭巷尾的舌頭根子嚼得有滋有味，就連以前曾經採訪報道過若非的那些被梓涵打點過的報紙電台電視台的正規軍們也參與到了那些嚼舌根子的低級趣味的人群當中，捕風捉影，推波助瀾。
「hold」住！這是若非對自己的忠告，也是若非對自己的警示。
若非告訴自己一定要挺住。不管外面風言風語如何滿天飛，他自己已經在心裡暗下決心，將最後一場pk賽進行完之後就悄無聲息地離開濱市，離開這個紛繁的複雜的令自己迷亂的地方。
可是，離開之後又要到哪裡，若非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