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導演召見
第四十章 導演召見
「居然還在啊。」
若非看到地上的鑰匙一陣欣喜感慨。彎腰將地上的鑰匙撿起來，剛要試探著將鑰匙插入鑰匙孔，又覺得不太妥當。於是他先試探性地敲了敲房門。
「篤篤篤」，無人應答。又敲了幾下，還是無人應答，四周一片沉寂。
於是若非放心地將鑰匙插進了鑰匙孔，輕輕一轉，門開了……
一切如舊。房間里所以的擺設物件和若非離開的時候一摸一樣，甚至連一點灰塵都沒有。若非在房間里轉了一圈，走到鞋櫃面前，站了長時間才慢慢地將鞋櫃打開。滿眼的橘紅色令若非一陣暈眩……。
若非慢慢蜷曲著坐了下來，緩緩地一雙一雙將鞋櫃里款式各異的橘紅色高跟鞋拿出來，捧在手裡仔細察看著。每雙鞋子看上去都那麼光亮可鑒高貴華麗，每一雙鞋子都似乎在講述著一個故事，每個故事都有梓涵的音容笑貌。想到過去和梓涵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想到自己現在自己夜夜出賣色相的演出，想到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未來，若非突然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這些名貴的鞋子。
若非把那些橘紅色高跟鞋一雙雙重新放回鞋櫃。然後走到窗前打開窗帘，順手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支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將頭慢慢倚靠在落地窗上，向上抬頭仰望星空。
以前自己在濱市夜總會演出的時候，不管錢多錢少畢竟是自由的，沒有任何羈絆和約束。那時候每每深夜下班回到公寓，就經常這樣把頭套胸貼全部脫掉，光著膀子靠在窗前吸煙，所有的煩惱勞累便在煙氣裊裊的瞬間化為烏有……
若非收回目光的時候，眼睛不自覺地落到了一個熟悉的窗口，儘管那窗口黑著燈，若非一眼就辨認出了那沉悶的窗帘的顏色，彷彿看到梓涵正端了酒杯站在那兒凝視夜色。原來自己的窗口斜對著梓涵的窗口啊，以前自己怎麼沒有發現呢？
那扇窗口黑洞洞的，看上去那樣沉寂落寞沒有生機，就像梓涵憂鬱時候的表情。梓涵現在的境況會不會一如這黑洞洞的窗口這般沉寂落寞沒用生機呢？
若非沒有心情再呆在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他將窗帘關好，拿起背包朝整個房間看了一遍，然後走出房門將房門關上。
若非焦急地在梓涵的房前不停地走來走去，已經半夜十二點，依然不見梓涵的蹤影。再不走就趕不上火車了，若非實在沒有時間再等下去，於是他只好決定先離開了。
若非在口袋和包里摩挲了半天，掏出了一張餐巾紙寫上自己現在的電話號碼剛要塞進梓涵的門縫裡，又把手縮了回來。唉！既然決定離開，又何必再留電話號碼呢。
於是若非將寫有電話號碼的餐巾紙團作一團，扔到了梓涵門外樓道的垃圾桶里……
歲末年初正是演出市場火爆的時候，各種組織及廠礦企業一場場年終聚會、各種廟會等民間聚會還有各種形式各種行業的頒獎大會等等，公司的演出任務應接不暇。
若非匆匆回到公司之後，便是一場接一場馬不停蹄地演出，不管白天還是晚上，大街上商場內甚至田間地頭的演出場地都有若非的身影，用公司旗下藝人的話講是為祖國文化事業貢獻力量了。
只要是有機會，若非和小月之間的爭風吃醋照例還在上演。只不過若非有了海子這樣一個勇猛健壯的大哥做保護，小月和他的幾個小弟兄對若非的張狂勁兒有所收斂了。再說絡腮鬍也更加精明，知道倆人不對付，很少讓倆人站在同一個舞台上，反正年底趕場子演出的機會特別多。
這天若非忽然被絡腮鬍叫到了公司辦公室內，關上房門神神秘秘地對若非說：「小老弟，你的好運氣來了。」
「什麼？什麼意思啊？」若非不解地問。
「有個電視連續劇的劇組來公司要人了，」絡腮鬍看著若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我向他們推薦了你。怎麼樣，夠意思吧。」
推薦自己到劇組？這個絡腮鬍怎麼會突然嚮導演推薦自己？
「我可是拉不到贊助沒有資源也沒有演技的人，幹嘛要推薦我啊？」若非疑惑地問。
「嘿嘿！是我對你演好這個角色有信心嘛。」絡腮鬍耷拉著眼皮笑著說：「再說你不是一直想去演電視劇嗎，正好趕上有這麼一個機會，所以我就毫不猶豫地推薦你了。」
「那……是什麼樣的電視劇什麼樣的角色啊？」若非將信將疑起來，難道自己的好運真的來了嗎。
「具體情況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和他們說好了今天下午你抽時間到這家賓館，找導演讓人家看看你到底符不符合要求就是了。」絡腮鬍一口氣說完，長長地舒了口氣，「話我可給你說到這兒了，不過成不成的就看你的表現了……」
「那好吧，不就是讓導演看看嘛。」若非輕描淡寫地說。
以前若非之所以急著想拍電視劇是為了向可兒看齊，還想順便打聽一下可兒的消息。不過在公司這兩個月下來，他對演不演電視劇已經感覺無所謂了，反正到哪裡演出也是和公司分成，自己受苦受累卻只能拿到小頭，所以當絡腮鬍告訴自己被推薦到劇組的時候，若非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興奮。
不過畢竟是去見導演，畢竟「導演」這個名號對一個娛樂公司里的小小的舞娘來說是還具有一定的威懾力和誘惑力的。
於是若非回到住處好好洗了洗臉，塗了乳霜粉底，噴了髮膠又用手指胡亂抓了一下，好讓髮型看上去凌亂而有型。對著鏡子照了半天，ok！不錯。挺精神的一個奶油小生的模樣，出發！
若非精心打扮一番來到了海城大廈，徑直進了電梯到了11層。在11)號房間門口停住腳步，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黑色亮皮羽絨服外加灰色圍巾，靛藍色牛仔褲黑色短筒皮靴，這身行頭應該挺贊的。
若非定了定神用手輕輕敲了一下房門，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動靜。於是他吸了一口氣，稍稍用力又敲了兩下門。
應當說此刻若非的心情並不十分緊張甚至是感覺輕鬆愉悅的，畢竟是這個導演自己找上門來說要見自己的，說明他對自己的情況有一定的了解，或者是以前見過自己的照片或者曾看過自己跳的舞蹈亦或聽自己唱過歌什麼的，反正這個導演是知道自己的，要不然他幹嘛不見別人唯獨要召見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