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沒要挾你
話說若非約好了跟「乾媽」在賓館里見面,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都快半夜十二點鐘了,才聽到門外傳來了輕輕地敲門聲。
「你怎麼才來啊,急死我了……」
若非興沖沖地跑過去把門打開,一個黑影猛地竄了進來,一下子捂住了若非的嘴巴,像拎小雞似的把若非的身體拎了起來,徑直把他推進房間里,按倒在了床上。
「嗚嗚……」若非使勁兒掙扎著,那黑影不知從哪裡找了一塊破布塞到了若非的嘴巴里,然後又把若非的雙手反綁了起來。
若非嚇得直冒冷汗,心想壞了,被人盯上了,難道有人一路跟蹤自己到了濱市?
正當若非感到納悶到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聲對那黑影說道。
「你先出去吧,有事我打電話叫你。」
乾媽?那聲音不是乾媽是誰?難道是乾媽雇了青果殺自己不成?
若非趴在床上心裡嘀咕著,乾媽為什麼要殺自己?難道她當上了副市長之後,擔心自己跟她以前不正當的關係被暴露嗎?可是自己現在已經是國內一線明星了,那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誰還犯得著揭她的老底啊?
若非正在心裡犯嘀咕,乾媽開口說話了。
「我的乾兒子噯,你膽子不小啊,竟然還敢回濱市?難道你就不怕我找人廢了你嗎?」
若非趴在床上,費力地抬起頭來,想說話可是怎奈嘴裡塞著東西,只好拚命地使勁兒搖著頭。
「你想說什麼?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啊?虧我對你那麼好,處處幫你,可是沒想到你會反過頭來算計我,恩將仇報啊……」
算計?我算計她什麼了?若非在心裡百思不得其解,有心爭辯,可是卻說不出話來,只好臉紅脖子粗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乾媽」見狀走了過來,伸手把塞在若非嘴裡的破布拿開,「我倒要聽聽你想要說些什麼,難道我還冤枉了你不成。」
「乾媽你說什麼呀,我……我怎麼算計你了?我為什麼要算計你啊?」若非好不容易吐出了嘴裡的臭氣,喘息著問道。
「你還想抵賴,」「乾媽」怒目圓睜地說:「當年要不是你和梓涵合起伙兒來算計我,我現在的工作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乾媽,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若非著急地撅著屁股從床上爬了起來,反綁著雙手踉踉蹌蹌地走到沙發旁邊坐下問道:「我跟梓涵怎麼合起伙兒來了,算計你什麼了?你把話說清楚。」
「哼,事情明擺著呢,還用我說嗎?」「乾媽」冷笑一聲說。
「是,當年為了能拿到電視劇播映的批文,我的確是故意接近你。不過你腳踝受傷之後,我是真心實意地去照顧你服侍你的啊……」
「誰跟你說這些了?」「乾媽」不耐煩地坐到若非旁邊,「我沒工夫跟你在這兒繞圈子,撿重點的說!」
「還有什麼事兒啊?後來不就是那部抗戰題材電視劇的宣傳工作了嗎?所有有關那部電視劇的宣傳工作可都是你一手策劃的,我們是積極配合參與的啊。」
「難道就沒有別的了嗎?」「乾媽」鄙視地看著若非,「你非要逼我說出來是不是,告訴你若非,我都這把年紀了,被你們這樣算計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後來……那部抗戰題材的電視劇版權買賣也都是你來操作的啊,我們並沒有賺什麼錢,本錢能回來就不錯了,你不是就靠著這項業績才當上了濱市主管文化教育工作的副市長嗎?我和梓涵怎麼算計你了,你把話說清楚啊……」
若非也急了,他真鬧不明白「乾媽」到底在埋怨自己什麼事情,「我的時間也很緊,我也沒有功夫跟你繞圈子。咱倆又不是什麼外人,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好了……」
「那好,」「乾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地說道:「我問你若非,你我在床上那點事兒,你幹嘛要錄下來拿給梓涵?」
「錄像?錄什麼像啊?我沒有啊?」若非一頭霧水地問。
「沒有?不是你錄下像來,梓涵能拿著錄像來找我,要挾我一定要把濱市廣電大樓改建工程給他做?」「乾媽」指著若非的鼻子說:「如果不是我暗中幫忙,梓涵的房地產公司早就完了,是我給了他那個改建項目之後,他的公司才得以起死回生……」
「梓涵拿著錄像去要挾你?」若非皺著眉頭努力回想著當年跟「乾媽」上床的點點滴滴,「那錄像是錄的哪裡的場景啊?是你省城的家裡還是在濱市的家裡?」
「是濱市的家裡,咱們倆最後的那一次,我好像喝多了……」
「最後那一次?!」
若非努力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當時為了慶賀那部抗戰題材的電視劇獲得了國家頒發的獎項,梓涵特意做東宴請所有領獎人員……
那天梓涵好像對「乾媽」格外殷勤,一改往日桀驁不馴的性格,而是對「乾媽」阿諛奉承溜須拍馬,把「乾媽」哄得興奮異常喝了好多酒……
然後梓涵要自己送「乾媽」回家,還特意從車上拿過來一件禮物——一盞黃色水晶香薰燈,要自己帶給「乾媽」。
那盞黃色水晶香薰燈跟自己淺水灣公寓里的紫色水晶香薰燈幾乎一模一樣……等等,水晶香薰燈?
那天為什麼梓涵非要送一盞水晶香薰燈給「乾媽」?為什麼偏偏是那天晚上給自己和「乾媽」錄了像?難道……若非不敢想下去了。
「想起來了嗎?你還有什麼話說?」「乾媽」氣惱地說:「我沒有冤枉你吧!是不是你和梓涵合起伙兒來算計我的?而且……而且你還趁著我喝多了之後對我下手……虧我還把你當兒子看,你就這麼對我啊?!」
「真不是啊乾媽,我真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若非還沒說完,「乾媽」就伸手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我恨不得殺了你,你知道嗎?」
「原來……原來真的是你雇青果殺我的?」若非懷疑地看著「乾媽」問道。
「青果?青果是誰?」「乾媽」愣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齒恨恨地說:「我還真是想雇個人殺你呢,如果你現在還在濱市,我一定會找人把你滅了。哼!殺你一百次都不解我心頭之恨!」
「你不知道青果是誰?難道不是你雇傭青果去殺我的?難道是你派其他人去找的青果?」若非有些糊塗了。
「哈哈,多行不義必自斃。看來想殺你的不止我一個人啊。」「乾媽」說完笑了起來,「你以為殺人這事兒是做工程呢,還帶層層外包的啊?我要是僱人殺你,絕對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這事兒的,還用得著另外再派人找什麼青果?太可笑了傻兒子!」
「這麼說不是你雇的青果?那會是誰呢?」若非皺著眉頭嘀咕著。
「我一個堂堂副市長,雖然生你的氣,不過還到不了找人殺你的地步,我犯得上嗎我?」「乾媽」諷刺道:「趕快想想你都得罪了哪些人吧。」
「你還不了解我嗎乾媽,膽子比針眼還小,我敢得罪誰啊?」
「你膽子還小啊?你都敢趁著我喝醉了侮辱我還錄下像來要挾我了,你的膽子還小啊?」「乾媽」餘氣未消地說:「我算是看透了,你小子表面上文文縐縐正正派派的,其實憋了一肚子的壞水……」
「我若非對天發誓,錄像那事兒我真不知道,絕對不是我乾的……」若非表情嚴肅地說。
「不是你乾的是誰幹的?房間里還有第二個人嗎?」「乾媽」不依不饒地說。
「我想……你回去之後應當好好檢查一下那盞香薰燈……」若非皺著眉頭說。
「香薰燈?梓涵送給我的禮物?」
「嗯。」若非點點頭,神情沮喪地說:「其實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以前梓涵也曾經送給我一盞那樣的燈,想必我的**也被梓涵掌握著呢,我也是受害者啊……」
「難道真的是梓涵一人所為?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乾媽」狐疑地看著若非。
「我對天發誓,如果我若非知道這件事的話,天打五雷轟……」若非堅定地看著「乾媽」,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好了好了,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誰讓你發誓了……」「乾媽」說完怪嗔地白了若非一眼,轉移了話題,「我問你,你現在在北京過得怎麼樣,當大明星的日子挺美的吧,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整天圍著你轉啊……」
「哪有啊乾媽,我倒是想有很多女孩子圍著我轉呢,可是北京的女孩子哪比得上乾媽有韻味啊……」若非見「乾媽」的火氣慢慢消褪了,膽子變得大了起來,兩眼放光地看著「乾媽」說:「我在北京整天都想著乾媽呢……」
「誰相信啊,乾媽都這把年紀了,怎麼能比得上那些小姑娘呢?你又在拿乾媽開涮了吧。」「乾媽」臉上明顯有了一層紅暈。
「我說的是真的啊乾媽。你不知道那些小丫頭片子,一個個長得不怎麼樣吧還慣的一身的臭毛病,整天光想著讓你花錢請吃飯買東西,還專揀貴的要……去你大爺的,我還不伺候呢!」
若非說這話也並不完全是為了討好「乾媽」,他的確是有感而發的。在北京,那些圍著自己轉的女孩子,除了清妍之外,還真沒有若非能瞧上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