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下藥
338、下藥
「至於秦公子提到的軍需之事,」商嬌悠悠然地面對著秦不言陰沉的臉,斂了臉上的笑意,慎然道,「請公子更恕我直言一句。將士們離鄉背井,忍受著苦寒艱苦,戍邊征戰,是用他們的青春與熱血,為你我、為千千萬萬的百姓的平安,鑄起一道國之長城!
軍需供應,事關國計,無論飲食、藥品、衣物……等,皆容不得半點弄虛做假!若你我這些商戶為謀一己之利,陷千千萬萬的將士於不利,那我們與竊國之賊有何分別?」
所到此處,商嬌便站起身來,許是剛剛的話她說得太過義正嚴辭,此時心裡竟沸反盈天,熱血噴涌。
「所以秦公子,對不起,這一次我商家的明心布莊不會退出這一年一度的軍需競標。秦公子既也有意軍需,那就請你拿出誠意,也以最好的質量、最低廉的價格去參與競投。屆時,若秦公子獲勝,我商嬌定然心服口服,絕無二話!」
聽商嬌說完這段話,秦不言已是怒極,看向商嬌的眼早已滿是寒冰。
「這麼說,商姑娘是執意不願答應秦某的條件嘍?」他抿抿唇,輕聲問道,裹挾著風雨欲來前的陰森與黑暗的氣壓。
商嬌卻似渾然未覺般地淺笑,緩道:「豈敢豈敢,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商嬌在南秦州做生意,日後自然還要仰仗秦公子多多高抬貴手,讓我孤兒寡母的,也能有口飯吃。
況且,參與軍需競投的布莊、商戶並非我商嬌一人,我剛剛也已經說了,只要秦公子的『麒麟局』質優價廉,以秦公子在南秦州內的人脈與渠道,未必不能穩操勝券。秦公子現在與其逼迫我明心布莊退出競投,倒不如在管理與經營上多做工夫,以實力贏得競投,豈不更讓業界稱道,唯『麒麟局』馬首是瞻?」
說罷,商嬌伸手入懷,自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擱在案上,推到秦不言面前。
「言盡於此,有勞秦公子今日大費周章請我前來。事起倉猝,我身上所帶銀帶不多,這裡有銀票五百兩,王管事的部下欠你的另外三百兩,明日商嬌再派人登門奉上。告辭!」
言畢,商嬌也不等秦不言表示,轉頭朝身後的王婉柔使了個眼色,道:「婉柔,我們走。」
王婉柔見狀點點連頭,哪裡還敢耽擱,趕緊隨在商嬌的身後,腳跟腳地朝門邊走去。
卻聽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茶杯落地的碎裂聲。
秦不言狠狠將桌上的茶盞統統掃到了地上,憤然起身,露出了本來陰狠的面目,惡狠狠地道:「站住!商姑娘,你以為我這『利市賭坊』是由得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你既如此不識抬舉,就別怪爺敬酒不吃,給你吃罰酒了!」
既然對方已經撕破了臉,商嬌也不再客氣。她腳步陡停,回頭看向秦不言,不畏不懼,不卑不亢地回擊道:「秦公子客氣,商嬌一介女流,什麼酒也不會吃!」
說罷,她徑牽了王婉柔,就想闖出門去。
剛至門邊,商嬌突然覺得一股說不出的燥熱自心臟位置漫出,涌至四肢百骸,瞬間蔓延至全身,又匯聚到小腹處,竟令她腿一軟,差點站立不住,險險栽倒。
一旁的王婉柔也吃了一驚,趕緊將商嬌扶住,擔憂地急問道:「東家,東家,你怎麼了?」
商嬌心裡也是驚疑不定,突感小腹一熱,一股溫熱便慢慢蔓延開來,惹得她全身都燙了起來,身子也像不聽使喚一般,如發燒一般,漸漸昏沉起來。
這情景……
商嬌突然意識到,自己著了秦不言的道了。
電光火石間,她將自己自進這道門后,所做的所有事都想了一遍,卻發現自己除了飲了那杯秦不言為她倒的茶,再無其他。
莫非他在倒給她的茶里下了葯……
可那壺茶,秦不言明明也有喝啊!
不對!是杯子!
秦不言只要將葯下在杯子里,便是他與她同飲一壺茶,也絕不會有事。
想通這一層,商嬌回首,怒瞪向秦不言,斥道:「秦不言,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秦不言陰惻惻一笑,緩緩走上前來,一步一步將商嬌與王婉柔逼到門板上,抬手一把攫住商嬌的下巴。
王婉柔見狀大駭,本能地衝上前去,想去掰開秦不言的手:「你要做什麼?」她又驚又懼地大聲質問,「你放開我們東家……」
秦不言面目扭曲,狠狠一揮手,王婉柔便急退了幾步,「咚」的一聲,頭重重磕在牆壁上,頓時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婉柔!」商嬌見狀大駭,想衝上前去查看王婉柔的情況,奈何臉卻被秦不言攫住,再加上身體燥熱脫力,怎麼也掙脫不開他的鉗制。
「秦不言,你想要做什麼?」她又驚又恐,奮力掙扎。
「做什麼?」秦不言眼看著商嬌面紅耳赤,在他的手下掙扎,拚命想要擺脫束縛,卻如一條瀕死的小魚,連動彈都顯得吃力,眼中不由浮出一絲嗜血般的興奮。
大手用力將商嬌的纖腰一攬,頓時將商嬌拖進了他的懷裡,「方才我好言相勸,你卻不識抬舉,還反唇相譏……誰給你的這種勇氣,敢在我的地盤這樣撒野?睿王?還是你的新歡爾朱禹?」
邊說,秦不言邊眯了眼,臉上露出陰笑,淫.邪的目光在商嬌身上穿梭巡視著,彷彿透過她夏日裡薄薄的外衫,看進她的內里。
「嘖嘖,可是我怎麼看,你除了模樣有幾分清秀之外,實在看不出有何過人之處,竟引得睿王為你朝思暮想,數年不納一妾;爾朱禹為薦你參與競投,不惜得罪州官……」他的手背在商嬌臉上游移著……
倏爾突然變成狠戾,猛地拉住商嬌腰間的襦帶,滿意地聽到商嬌一聲驚呼,感受著圈在懷裡的身體驚悸的一顫,獰笑道:「不過現在,是他們中的誰也沒關係了!爾朱禹不過一個副將,睿王也終於失勢,南秦州誰能奈我何?我今日非得好好嘗嘗你這未婚寡婦的滋味,再把你扔給進賭坊,讓所有人都來看到這現在這副模樣……屆時,我看你還如何與我競爭!」
說罷,他俯下頭去,一張嘴便向商嬌白凈的臉上湊去。
「別碰我!」
商嬌厲聲尖叫,別過臉去,奮力掙扎,抬起一條腿,便想向秦不言的下.身踹去,卻被秦不言眼疾手快,堪堪避過,卻也鬆開了攬在商嬌腰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