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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飛羽攝魂魄

  花輕浪與她師妹綠珠在齋騰將軍和那些高官們離開潯園后,就向蔡老六辭行,蔡老六驚訝地道;「琥珀小姐,那南京來的日本大官已經發話,要這裡的日本人關照你,馬上就確定你的身份,你就住在潯園裡吧,他們會替你安排工作的,報酬一定豐厚。」


  花輕浪『咯,咯』輕笑道;「這不,我就是回蘇州去取一些衣物行李什麼的,取好后我就再回到潯園來,多謝蔡六叔的關照。」


  送走倆從如花似玉的姑娘后,蔡老六心裡感到一陣愜意的舒暢,這倆個姑娘替他在潯園撐足了面子,贏得日本高官們的喜歡,使他那個日本矮子女婿對他刮目相看,他當然高興,也暗暗感謝命中的貴人福星江先生。


  等快近中午的時候,戴著墨鏡,蓄有淺淺鬍鬚的江先生也來找到他辭行,說他也要趕回到蘇州去一趟,處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順便也替遠房表妹料理一下生活上的事情,讓她就搬到瀠浠縣城來住進潯園。


  蔡老六苦苦挽留不住他,於是就豪爽地邀請他進大酒樓喝一台酒後走不遲,江先生婉言拒絕,向他揮揮手說道;「蔡六哥,好意兄弟領了,人生何處不相逢?說不定兄弟很快又會到瀠浠縣來,再見,後會有期。」說完,提著他的皮箱瀟瀟洒灑地揚長而去。


  目望這位命中的貴人福星離別而去,蔡老六心裡倒生起一陣惆悵,這位萍水相逢的朋友,出手大方闊綽,數度在他經濟窘迫危急之時,給予他幫助,他慶幸自已能夠相遇這樣的朋友,心裡對他是萬分的感激。


  蔡老六做夢都不會想到,剛才與花輕浪一起辭行的綠珠姑娘其實就是眼前這位又來辭行的江先生裝扮的,江水寒喬裝成綠珠姑娘與花輕浪一同辭別蔡老六,走出潯園后不遠處,他讓花輕浪在那裡等待他,他自已悄悄返回潯園,無聲無息地潛回到他的住宿裡面,換下女兒裝,改扮成原來的江先生模樣,提著皮箱大模大樣地又來到蔡老六面前辭行,理所當然地走出潯園。


  江水寒與花輕浪一同回到詳記車行,陸采汀,沈沉鈞,祥叔,榮叔等人看見他倆人平安回來,眾人喜出望外,紛紛上前接過他們手裡的皮箱,簇擁著他倆人走進車行裡面。


  他們在車行二樓的最裡間裡面坐下來,祥叔吩咐戰士們泡上熱茶來,大家都看著江水寒與花輕浪二人,想聽聽他們是如何完成任務的。


  花輕浪端起茶杯來,吹吹滾燙的茶水,輕輕喝一口,對大家道;「大家放心,我師兄『凌雲燕子』出手,馬到成功,齋騰老鬼子已經中了我燕子門的秘葯,活不過今天晚上。」


  江水寒也點點頭補充道;「發著時間應該在今天下午三點鐘至六點鐘,也許齋騰老鬼子還沒有趕到蘇州城,在路途中發著更好,更容易耽擱搶救時間,鬼子的軍醫們也應該查不出什麼原因,只會認定是心臟突發衰竭而死亡,造成心臟突發衰竭的原因是這幾天齋騰興奮激動和飲酒過度。」


  祁連虎忍不住問道;「凌雲師哥,我們也觀察到了日軍替齋騰和高官們辦的歡送晚宴,那麼多的日軍軍官,更有特高課的人嚴密監視,你又是如何做到人不知鬼不覺地讓齋騰中了你的秘葯,說來大伙兒聽聽,也讓大家開開眼界,跟著樂乎樂乎。」


  江水寒喝了兩口熱茶,放下茶杯,嚴肅地道;「這齋騰特別喜歡咱們中國的古箏琴,幾近痴迷,這就是他致命的弱點,我就投其所好,制定了一個大膽冒險的計劃,我不但讓他聽足了咱們中國古箏琴的古典著名樂曲,更讓他欣賞到了咱們中國最精湛的古典舞蹈,在舞蹈中完成了致他於死地的動作,而且就在特高課課長北倉岡的眼皮底下完成的。」


  祁連虎及眾人都聽得目瞪口呆,這些都是江湖上橫衝直撞的勇猛兒郎,但像江水寒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而且有日本黑龍會高手親自監督下,殺人的手法又是音樂舞蹈那麼的浪漫,輕鬆而優雅,他們萬難做到。


  花輕浪在旁邊調侃地道;「咱師兄化妝的綠珠姑娘美麗無瑕,柔情似水,一首『霸王別姬』古箏曲彈奏得天低雲暗,激昂悲壯,讓人聽起來肝腸寸斷,齋騰和那些日軍軍官們聽得入痴入醉,咱師兄再一段古典舞蹈『易水歌』,舞得滿場面生彩,娜婀多姿,看得那些日本人眼睛發獃,神魂顛倒,師兄就在那靈妙萬端,出神處化的舞蹈動作中用頭頂上插的丹鶴尾羽從容自若地刺進齋騰肩部的俞中穴位,而讓齋騰及北倉岡,橫濱芳子等眾多鬼子絲毫不察覺。」


  『天邊雷』文豹聽得性起,忍不住大叫道;「好精妙絕倫的柔術殺人伎倆,聆聽這樣絕妙的故事,怎可無酒?我去拿酒來。」


  連特戰隊隊長『玉璘龍』沈沉鈞也聽得熱血沸騰,趕緊附合道;「對,豈可無酒?咱江兄弟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完成的這個任務,只是完成得太漂亮,簡直就是傳奇!我沈某人也是飄泊天南海北之人,今天倒使我大開眼界,佩服得五體投地。」


  『半天雷』文灝,『輕風豹』童闖,『鐵頭』阿渾幾個人聽見他們的隊長發話,趕緊一起跑出裡間到樓下去找酒,祥叔也趕緊跟隨出去,廚房裡的情況他肯定要熟悉得多。


  不多一會兒,文灝和童闖抱著一大壇酒和一疊海碗筷子走上樓來,卻不見祥叔,文豹,阿渾幾個人,裡間裡面的人感到奇怪,正要開口詢問,忽聽樓梯『咚咚』作響,祥叔,文豹,阿渾他們幾個人手捧著牛皮紙包著的滷菜也跟著上樓來。


  眾人將先前的茶杯茶壺挪移到茶几上,就在海桌上擺開牛皮紙包著的滷菜,分發海碗和筷子,開啟酒罈,倒滿海碗里的酒,碗碗先敬得勝歸來的江水寒和花輕浪。


  喝下一碗酒,陸采汀也是饒有情趣地對江水寒道;「給咱們講講細節,也讓大伙兒增加些見識。」


  江水寒此時卻是滿臉通紅,靦腆害羞得像個姑娘似的,看見他這個模樣,大家方才相信他確實能夠妝扮成女孩模樣。


  花輕浪用手擦擦嘴唇上的酒水,對大伙兒道;「我師兄謙虛得很,還是讓我來講講吧。」言畢,她端起酒碗再喝一大口酒,潤潤喉嚨,再看看大家,擺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


  當下,花輕浪就把昨天晚上她如何與江水寒配合,江水寒如何妝扮成她師妹綠珠姑娘,如何彈奏古箏琴贏得齋騰與滿場日本人的喝彩歡呼,再如何表演舞蹈,舞蹈優美輕盈,驚艷動人,深深打動齋騰和所有的日本人,就在齋騰和日本人看得忘乎所以的時候,綠珠姑娘的淡綠色透明紗巾和兩支白色的丹鶴尾羽飄浮在齋騰的頭頂上,綠珠姑娘藉此再向齋騰討酒敬齋騰為他送行,紗巾和尾羽輕柔地飄落在齋騰肩頸上,綠珠姑娘為他拾取,就是那一瞬剎之間,尾羽莖部上蘸浸著藥液的細針刺入到齋騰肩頸部位的俞中穴位上,藥液通過他手太陽經絡脈路慢慢溶入他血液里,花輕浪講得很生動,時不時也有些誇張。


  古箏琴音質悠揚悅耳,清亮獨特,其演奏的技藝手法也更為獨特,也最為適宜演奏那些為愛情而生離死別,聚散兩依依的凄美故事,它獨特的琴弦音質再經過高超的技藝手法演奏出來,更別具一格,更如泣如訴,委婉凄涼,幽咽悲戚,更能打動人的感情,催人淚下,江水寒就是抓住齋騰一生酷愛古箏琴的弱點,再以他燕子門神妙的易容喬妝之術,妝扮成純情少女,憑藉他琴藝的天賦,深深打動齋騰的心扉,施展他得天獨厚的柔技功夫融貫入舞蹈之中,更令齋騰忘我地陶醉,在眾目睽睽之下,如願地得逞刺殺齋騰的計劃,他所用的獨特藥液和丹鶴尾羽都是江湖上只聞其流傳,已經隱匿消失好多年的『飛羽殺人』手法,這手法要求作案者不但要俱有一流的內家功夫,更要俱有大智慧的靈性,當天晚上,齋騰是穿著和服便裝在看他表演舞蹈的,尾羽上的細針更容易刺入,但是刺入齋騰肩頸部位俞中穴位時,即使他手法再快,也應該是有感覺的,只是齋騰當時已經被古箏琴聲和他的舞蹈深深吸引,心思跨越到遠古的那些英雄身上去了,心裡在感受那些英雄的無奈和寂寞的心境,不曾留意這些細小的不適,江水寒就是利用他這種心境,才敢大膽實施他的刺殺行動,所以說他俱備大智慧的靈性,可以巧借一切可以來掩飾自已的行動,若換常人,只怕想都不敢想。


  眾人都被這個傳奇的故事打動,都陷入遐想之中,那場面不知何等驚險,眾多鬼子和黑龍會高手面前,稍有絲毫的不謹慎,自已就無法脫身,刺殺的手法更是驚心動魄,一條柔軟的透明紗巾,兩支輕柔的羽毛,竟然就讓一代橫征沙場的宿將就範著套,如果是換成其它的場合,聽到這種故事,大家一定不會相信,而眼前的燕子門高手就如實做到了。


  良久,陸采汀才感慨道;「這飛羽殺人的傳說聽家師雲鶴真人說起過,只當那是江湖的蜚聞流言罷了,沒有想到燕子門裡還真有這種絕技,令人匪夷所思。」


  江水寒端起酒碗來喝一大口酒,放下酒碗也感慨道;「齋騰雖然在屠殺我南京同胞中籤下字,成為千古罪人,但是他到底是一代能征貫戰,馳騁疆場的名將,能夠讓他在優美動人的音樂舞蹈中帶著滿足嗜好而去,也應該是對得起他了,但是到底成沒有成功,還有待蘇州那邊傳來的消息確證為實?」


  沈沉鈞在旁邊安慰道;「江兄弟放心,大隊長與軍統那邊已經聯繫好了,一有消息,軍統馬上就會通知我們。」


  陸采汀也點頭道;「這個倒可以放心,軍統的蘇站長已經電告蘇州的軍統人員,這麼大的事情,只怕蘇州所有的軍統人員都出動了,探測情報軍統是行家,一有消息他們馬上就通知我們,我們只需要耐心地等待消息就行嘍,大伙兒也陪著江兄弟慢慢喝酒聊天嗎。」


  江水寒端起一碗酒,面對大家道;「不好意思,昨晚那一場舞蹈表演足以消耗我不少真氣,夜晚在潯園裡也一直提著心,豎著耳睡覺,沒有休息好,喝完這碗酒,我要找一個清凈的地方,自我修復養息一下。」


  榮叔馬上舉起酒碗來敬向江水寒道;「這好說,我們大家敬你一碗酒,喝完酒,你就到我酒坊那邊去修復養息,那邊清凈一些。」


  大伙兒都舉起酒碗來一齊敬向江水寒,江水寒站立起身來,豪爽地喝完碗中酒,然後告辭離身而去,他是燕子門中人,榮叔那邊的酒坊他自然熟悉。


  等江水寒走後,花輕浪繼續與大家喝酒閑聊,話題自然還是離不開她師兄江水寒,眾人知道『凌雲燕子』這次為了完成竊取日軍南下作戰計劃和刺殺齋騰上將,巧妙連環作案,可謂天衣無縫,但也確實膽大機智,心細如髮,耗盡他許多心血和真氣功力,大家越來越喜歡這個沉默寡言,城俯深沉的少年。


  大家吃中午飯的時候也沒有去叫醒江水寒,想讓他多休息一下,直到傍晚黃昏,天已經黑下來的時候,祥叔和榮叔二人在張羅晚飯,準備叫人去叫江水寒來吃晚飯,一個夥計跑進來對祥叔稟告說外面有一個陌生女子點名要見陸采汀。


  祥叔忙跑上二樓去告訴陸采汀,陸采汀一聽就知道是殷鶯來了,馬上跟隨祥叔下樓來,走出樓房,待近大門口時,果然看見殷鶯等候在大門處。


  殷鶯穿著單薄的湛藍色旗袍裙,胸前還是綉有紫羅蘭花,黑色的高跟鞋,肩上跨著一隻精緻的皮包,手裡提著一隻很大的藤編包,她看見陸采汀從大門裡面走出來,立刻滿面春風般的堆滿笑意。


  陸采汀上前對她做一個請進的手勢道;「進來吧!」


  殷鶯邁步走進車行大門,陸采汀帶著她徑直走進二樓裡面,來到樓上的最裡間,滿房的人看見大隊長帶著一個美女走進來,大家都很驚訝地站立起身來,紛紛注視著他二人。


  陸采汀把殷鶯帶進裡間,來到一張海桌前,拉一把椅子遞給她,客氣地道;「先請坐下吧,有什麼話再說。」


  陸小虎機靈地遞上一杯熱茶道;「殷姐,請喝茶。」隨即給眾人做眼色,意示大家離開。


  大伙兒回過神來,都紛紛鬨笑著離開房間,出去后順手關上房門。


  殷鶯坐下座椅上,順手把藤編包放在海桌上,有些按納不住激動地道;「剛才已經接到蘇州站同志發來的電報,他們通過在蘇州日本陸軍總醫院裡面的關係,得到確切情報證實,日軍南下派遣軍總參謀次長齋騰上將返回蘇州途中,突發心臟病,因為耽擱搶救時間,已經在醫院死亡,醫院院長和權威教授們會診診斷為因興奮和飲酒過度,造成突發性心臟衰竭而死亡,實屬突發病態案例。」


  「真的死了!」陸采汀也顯得異常的激動,秀目閃亮,劍眉眉稍不禁輕輕跳動。


  殷鶯深情地望著他,亢奮地道;「你們新四軍的江湖特戰隊太了不起啦!在日本人眾多眼目之下做掉他們的高層軍官,居然還讓他們查不出死亡的原因。」


  陸采汀笑笑,回答道;「我都有些不相信,要不是我親身體驗,說真的,我都難以相信這個事實,是的,我們的戰士太了不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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