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往事隨風
被眼前這貨阻了一阻,這時候再想去救援克拉提爾顯然是不太可能了。
「是又如何。」
相處時間不長,卻也頗對脾氣。這陰摩羅明擺著這是要克拉提爾的命,否則不會在這個關頭跳出來。
如果只是司徒無常,估計以他的逗逼性子,不會阻擋自己去救克拉提爾。
故此,原本與司徒無常較量時還能保持冷靜的陳進,此刻也有些怒火上頭。
「怎麼,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去救那種廢物么。」
陰摩羅自腰后側拿出一雙銹跡斑駁的鐵爪,將其小心翼翼的套在雙手上。目光落到這雙鐵爪上,陳進能從中感受到一股隱晦的波動,顯然也不是什麼普通貨色的大眾兵器。
戴上鐵手爪后,陰摩羅沖著陳進揚起雙手,十根鐵爪子做出抓握動作,舌頭伸出嘴唇舔了舔嘴角,大嘴一咧呲牙一樂。
「小子,司徒老鬼抓人講究,老子可不會按他那一套,死了就怨你命不好,下輩子放聰明點,別再和聯邦政府對著干。否則,看見沒,那邊的暴風克拉提爾就是你的榜樣。不但是你,就連你身邊的人都得遭殃。」
這陰摩羅也是不知趟過多少風雨,戰鬥經驗早就十分豐富,說的話全都是為了撩撥對手的情緒,使他們在不經意中露出自身的破綻來。
當然,若是碰到司徒無常這種老鬼,他也不會費這麼多口舌,這就是瞅陳進年輕,認定他戰鬥經驗不足才動了點小心機。
可惜。
陰摩羅他可不知道,陳進這貨壓根就不是這方世界土生土長的人。自末日求生以來,哪次不是險死還生,要論起見識的大場面,在這裡不說冠絕全場,卻也不會輸於他人。
雖說年僅二十,可也早就見慣生死,再殘酷的戰鬥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回,那還會將這點小手段放在心上。
絲毫不為所動的陳進,雖然有些憤怒,卻不是因為他所說的話,而是因為勉強算半個朋友的克拉提爾,在自己面前將要被人打死的時候,自己居然來不及援助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也不是多麼在乎克拉提爾的性命,本就不是什麼聖母心性,若是對方死亡最多也就是蹉嘆惋惜一陣而已,他是憤怒這種感覺,這種不能掌控事態發展,錯失機會的感覺。
他極度討厭這種感覺,所以不等陰摩羅動手,陳進搶先對陰摩羅發動了攻擊。
「啊!!你!!」
凄慘的厲吼陡然響起,不用說就是有人遭受了重創。
同一時刻,獅子醉歌巨大的刀芒斬出,化成一道豎起的月牙,刀芒中蘊含著特有的詭異力量,破天荒的聚集出一絲暗紅髮黑的電流纏繞在刀芒上,這還是陳進自使用妖刀醉歌后,這把妖刀發出的斬擊首次出現的這種情況。
似乎早就料到陳進出手,陰摩羅戴著兩隻鐵爪的大手向下舒展,小腿猛然發力,輕輕向後側躍起,就要避開這道霸道十足的斬擊。
冷不丁的聽到這麼一嗓子,陰摩羅的身體不由一頓,終究是沒有完全避過陳進這憤怒一擊。
帶有血黑色電流的刀芒,擦著陰摩羅右肩一閃而過,直接沒入眾人身後的密林。頓時,咔嚓一片樹木紛紛被刀芒所腰斬,林中瞬間空出好一條長條形空地。
嘶!
火辣辣的疼痛傳來,陰摩羅瞄了一眼被擦中的肩頭。待看清自己的肩頭所受之傷,陰摩羅臉色就是一黑,那被擦中的地方居然如同被電火燒焦一般,並且還帶著一絲黑色能量電流在上面滋滋作響,能感覺到這絲詭異的電流正在試圖進入他的體內。
不是他大意,實在是剛才那聲慘叫影響了他的心神。那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這次行動歸他調配的臨時下屬切鋼。
轉過頭再看切鋼和克拉提爾,這兩人此時似乎發生了情景對換,本來剛才似乎重創倒地不起的克拉提爾已然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而那切鋼反倒是趴伏在地,一隻手捂著腹部痛苦的呻吟不止。
當人們仔細看去,這才發現切鋼腹部,那十根手指怎麼也捂不住的傷口處,所露出的一段菱形帶有符篆能量波動的鐵片稜角。
「嘶,呼,卑,卑鄙。你居然使用嗜血梭這種暗器來暗算我,枉你還整天強調你那常掛在嘴邊的道義,我呸!」
帶著血沫的口水吐向站在不遠的克拉提爾,可惜他的身體似乎隨著血液的流失,力道也在隨之迅速褪去,這血沫只能是順著嘴角流下。
目光複雜的克拉提爾,神色微微有些羞愧,可隨機便被鑒定所代替。
當年那麼多人被切剛害死,只要能報的大仇,再卑鄙的手段,他克拉提爾也不會在乎,只要能殺死他卑鄙就卑鄙這一回又如何。
「切鋼,我們的恩怨今天了了。你死得也不冤,別忘了你當初所做的一切,有這種下場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放心,下一個就是你的老師,我一定會親手捏碎他的喉嚨。」
將懷中掏出的手帕展開,克拉提爾默默地再次將上面的字跡看了一遍,這才將手帕攤在切鋼面前。
「你還記得這塊手帕么,這原本應該屬於你,可你卻,哎,不提也罷。」
不知為何,頗為感慨的克拉提爾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下,蹲坐在了切鋼的對面。
哆哆嗦嗦伸出手抓過那張手帕,切鋼神情有些激動的將手帕拿到眼前仔細觀察。
良久,像是放下了一切包袱,長嘆一聲仰面躺倒,攥住手帕的那隻手握得死死的。
「克拉提爾,我是該死,可你也強不到哪去,你同樣也該死!當年若是你不去插手那件事,怎麼會發生後來的事,我會在地下看著你,等著你,到時候在地下我們在,咳咳.……」
話未說完,切鋼一陣喘息清咳,眼中神采消散,已然氣絕。只不過,那攥著手帕的手指依舊握得緊緊的至死也不肯放手。
望著躺在地上的切鋼,也許是一輩子的生死對頭突然就這麼沒了,克拉提爾神情有些恍惚。對四周包圍的政府軍士兵和他們手中的兵器充耳不聞,只是將一領披風蓋在切鋼的遺體上。
「一路好走,切鋼,你在下面看好了,今日,我不但會活著走出去,往後我還要去尋你的師父,徹底了解這段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