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不知道 我知道
就像一隻煮熟的蝦子,身體紅彤彤的陳進竭力壓制體內暴虐的衝動,這是他吞噬大量能量水晶出現的不良狀況,不知為何,這種情況自從與博雅的戰鬥過後每一次吞噬水晶都會出現。這很糟糕,他可不想下次戰鬥的時候再次失去意識,這種生死由天的滋味他可不想第二次嘗試。
尼瑪,哥以後不會留下後遺症了吧。
狗屎的老精靈,坑爹啊這是,說好的試驗成功案例呢,俺不是百分百成功試驗品嗎,哇擦,你出來解釋一下這種類似併發症的玩意是怎麼回事!?
暫且放下辛苦壓制體內暴動的陳進不說,妖刀姬母女兩人輕裝簡行先行出發,目標直指位於大陸西南方向的大桶國。
大桶國,乃是一千多年前,當世強者河間清酒,攜屠滅上古大妖怪天狗之威所創立,其後數十年間率領河間族人東征西討,消滅大小過百的陰陽師勢力,這才打下偌大的地盤,三代經營下在這片大陸上也算是叫得上名號的強國。
現在當家的是大陰陽師河間清酒排行第六的嫡孫,自幼就顯露出超高天賦的清河柱誠。據說現在的清河柱誠頗有祖父當年風範,不到兩百歲時就已經成為了修為精深的大陰陽師,曾經在外遊歷時單槍匹馬闖入一片絕地,將其中一窩子禍害四方的蝠龍來了個斬草除根,其中還包括一頭看看進階到妖王實力的強大蝠龍王。
「娘親,當年的大仇人難道已經去世了不成?這大桶國國王現在居然是他的孫子。」聽著耳邊往來的路人偶爾驕傲的聊起幾句國王趣聞,妖刀姬黛眉挑起,有些疑惑的詢問母親大人。
不應該啊,陰陽師修鍊到河間清酒那個地步,延年益壽簡直不要太輕鬆。
果不其然,鏡見眀姬搖了搖頭;「河間清酒還沒有死,在那個年代他的實力雖然不是數一數二的,可也是站在那頂尖一層的強者。按照他的實力,擁有兩三千年的壽命應該是件很常見的事。」
薩芬城,大桶國都城,也是河間一族盤踞的老巢。
同時也是妖刀姬此行的目的地。
傍晚時分,母女二人就進入了薩芬城。
薩芬城佔地極為廣闊,容納的居民足有兩百多萬,幾乎佔據了整個大桶國半數人口,算是大陸上人口比較集中的大型城池。
和妖刀姬去過的那些中小型城池不一樣,這裡沒有任何宵禁,大道上即便是時間不早依舊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整個薩芬城,主要分成四個部分,東城區,西城區和新城區,再加上被河間一族整個盤踞的王城區。
這裡階級劃分明確,就連住宅也是規劃好的,什麼階層住在那個城區都有特別的規定,沒有任何人敢於逾越。
東城區居住的主要是一些王國的官員,再就是一些武士家族,或是一些陰陽師,總之大部分都屬於貴族階層。
而西城區就屬於平民居住區,這裡基本住的都是薩芬城的普通百姓,甚至邊緣地帶還存在一些貧民窟。
至於新城區,則是河間一族劃分出來供往來豪商聚集的地方,這裡居住的大都是在大陸各國往來的商會成員,他們的分部只被允許建立在這新城區。
饒是妖刀姬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在這裡也感覺自己看花了眼。莫說是她,就是她老媽鏡見眀姬,此時也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沿著大道四處觀望,活脫脫一副土鱉進城的樣子。
拉住快要在人群中走散的母親大人,對這大道上的夜市有些戀戀不捨的妖刀姬大踏步向前走去,她得趕緊去找一個住宿的地方,省的夜深後人家關了門,到時候母女倆也就只能夜宿街頭了。
「站住!臭丫頭,少爺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居然敢跑,不識抬舉。」
突然前方一陣人仰馬翻,兩道黑影一前一後撞出人群,仔細看就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拉著一個同樣穿著破爛不堪衣服的小女孩,正驚慌失措跌跌撞撞沿著大道跑來,身後追著幾個青衣漢子,不慌不忙的看樣子絲毫不擔心兩個孩子能跑出手掌心。
路人看到這一幕紛紛駐足,不少人帶著看戲的眼神,戲謔的望著那兩個乞丐一樣的小孩。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一副吃瓜群眾的冷漠心腸。
「這是幹什麼,居然欺負兩個孩子。」
在一個搭著木架子賣一些肉類的長台後走出一條大漢,抱著胳膊赤著上身擋在街道中間,阻住了去路。
「呃,這肉久榮又管閑事了。」
人群中看到這個漢子,頓時有人開始小聲議論。
「噓,禁聲,這屠夫脾氣爆,莫讓他聽到。十里八街誰不知道,他就愛管這閑事。」
「切!怕什麼,你沒看到那些人是誰么?這回我敢說這賣肉的踢到鐵板了,你瞧那些人衣服上的標記。」
這說話之人顯然不以為意,在他看來,在這王都的百姓中還沒什麼人能惹得起這些世家貴族。
那兩個小乞丐一般的孩子也許是跑的累了,看到身後追趕的壞人被攔住,立刻停下腳步相互扶持著大口的喘著粗氣,兩張還帶著驚慌的小臉被汗水一衝頓時成了小花貓。
「呦呵,還真特么有不怕死的。胖子,你誰啊,敢管我家少爺的閑事,你有幾條命敢趟這渾水。」
幾個身穿青衣的漢子見有人攔住去路,頓時收斂嬉笑,眼中盡皆露出危險的凶光。
在這片街道似乎強硬慣了的漢子絲毫不懼對方人多勢眾,只是看到對方胸口描著的圖案時有些猶豫,不過在聽到人群中的小聲議論,這貨腰板一挺,胸脯子拔得老高。
「呸!爺爺還就管定了,幾個大男人欺負兩個孩子,你榮爺就是看不慣怎地。」沖著地上吐出一口濃痰,被喚作屠夫的大漢昂著頭挑釁的看著對面臉色鐵青的某狗少手下的狗腿子們。
「你找死!都給我上!給我打死這混蛋,你們兩個去抓那兩個孩子,快點少爺還等著呢。」青衣打手中為首一人一揮手,三個人撲向擋道的屠夫,又有兩個人則是繞過去抓那兩個跑不動的小鬼。
賣肉的屠夫嘴一撇,看著對方揮過來的拳頭,躲都沒躲,光腦門狠狠的迎著對方的拳頭一磕,隨後飛起一腳。
咔嚓!先是一聲脆響,當先的輕易漢子頓時抱著胳膊頓時慘叫,可不等他叫出口,胸口就被屠夫踹中頓時倒飛出去,身側兩名青衣登時吃了一驚,急忙停住了腳步。
見狀,屠夫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十分得意。
「廢物!都給我閃開!」為首的青衣看到手下被一擊嚇住頓時大怒,直接拔出武士刀縱身向前。
這賣肉屠夫看到對方動了傢伙就知道不好,這回怕是不好收場了,敢在這城裡無視律法肆無忌憚的殺人,怕是只有那些貴族了,而且還不是那些落魄貴族,也只有那些權勢人物他們的家奴們才敢這麼猖狂。
要知道這可是王都。
對方身手矯健,出手招招狠辣,刀刀要命。很快就把這光頭屠夫逼的手忙腳亂,一個不慎身上就掛了彩。
眼看著又是一刀砍向自己的光腦門,可剛剛側過的身子卻已經反映不過來了,屠夫心裡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架這梁子了,哎,兩個要命的小東西,悔不該動了惻隱心吶。
說什麼都完了,光頭屠夫乾脆閉上了眼。
這貨平日怕也是為人剛正,喜歡替人打抱不平,這眼瞅著要喪命,四周圍觀的人群中倒是有不少目露不忍之人,還有的隱含一絲悲切,許是得過其恩惠的人。
就在刀子落下,馬上要將他劈成兩半時,刀口位置猛地被人捏住。
妖刀姬一手切在對方的手腕上,刀子輕而易舉就落在她手中,玉腕轉動,長刀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你又是誰?你也想管這閑事?好,好,好!待我家少爺來了,你們一個都跑不了。」說完這幫青衣的頭頭居然脖子一梗,意思很明顯,你想怎麼地怎麼地,爺爺不怕。
「放心,就問兩個問題,也不是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第一個,你們衣服上的鳥毛,呃,那白色羽毛標記是那個家族?」說著話,妖刀姬壓了壓手中的鋼刀,她可不信這貨會不配合,你沒見他那兩條發抖的大腿嗎?不過是在死撐而已。
「我,我們是祝塗家的侍衛。」果然,稍作猶豫這人就在妖刀姬的威嚇下妥協。
祝塗家?沒聽過,難道是猜錯了?娘說河間家的標識不就是羽毛嗎?
「第二個問題,這祝塗家與河間是什麼關係?」
額,這個,這個,這種事我哪知道啊。
「不知道。」
妖刀姬柳眉微滯,不過旋即舒展。確實,這種事一個下人怎麼可能知道。
「美人,他不知道,我知道,你可以問我啊。」
人群被兩個點頭哈腰的狗腿子推開,走出一位搖著摺扇油頭粉面的公子哥。
開頭追孩子的幾個青衣狗腿子看到主人出現,眼中立馬湧出一絲喜悅,連忙簇擁到自家少爺身前。
完蛋鳥.……
妖刀姬刀下的為首者卻面如土色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甚至腦門都開始飄汗,他知道,少爺要是在這凶娘們手裡掉根毛,自己一家子都得被家主活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