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雷刑
離墨看著雲若顏,她修長的脖頸,刀削般的肩膀以及玲瓏的鎖骨都露在外面。
在水汽和月光的氤氳下,顯現出朦朦朧朧的美好,離墨嘴角輕揚,笑容由淺入深。
這時,雲若顏無意間偏過右臉,那塊彎曲的假疤完全顯露出在了離墨的眼前,離墨的笑容便有些僵。
他真是越來越受不了雲若顏臉上的那塊假胎記,雲若顏在別人面前這麼隱藏自己離墨是不反對的,但是在他的面前還要這麼偽裝這就讓離墨剛到很是不爽了。
「顏兒知道本王要來?」離墨問道,雲若顏臉上的假疤分明就是剛做的,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要防的人也只有他了。
「是啊,我知道。」雲若顏面帶微笑,慵懶地靠在浴桶的邊沿上。
「你是怎麼知道的?」離墨挑眉,雲若顏舒適放鬆的姿勢又讓離墨覺得她並沒有在防他,離墨僵在臉上的笑容便才又深了些。
「猜的。」雲若顏答道。
「猜的?」
「對,猜的。」雲若顏看向離墨說道:「謝謝你為我準備的這些。」
雲若顏不傻也不冷血,離墨一直以來對她的好她都有感受,只是上一世的遭遇讓她不敢輕信於人,但是現在她願意再相信一次。
「顏兒想要感謝我就只是嘴上說說,就沒有一點兒的實際行動?」離墨還是第一次從雲若顏嘴裡聽到謝字,不由升出想要逗弄她的心思來。
「那,那你想要我怎麼謝?」雲若顏沒想到離墨還會提要求,便脫口問道。
她話剛一出口,離墨的身形便到了她的面前,他雙手扶著浴桶邊沿,白玉般的面孔與她只有隻有咫尺的距離,兩人鼻息相聞。
「離墨,你。」雖不是第一次這麼親密,雲若顏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清涼的吻落在了雲若顏的唇上,是熟悉的味道,雲若顏依然像從前那般不躲不閃也不迎合。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閉上眼睛,四目相對,雲若顏看見離墨閃動的目光,像墜入大海的星子,幽幽地忽閃著。
很輕淺的吻,輾轉片刻離墨便放開了雲若顏。
「你還小,我答應過你要等你成年。」離墨看著雲若顏緋紅的面頰笑道。
「嗯。」雲若顏乖巧的點頭。
離墨的手輕輕拂過雲若顏的右臉,然後墨黑的身影一閃,人已經到了窗外。
「你先走就走嗎?」雲若顏連忙出聲叫道:「能不能多留一會兒?」
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月色,讓雲若顏想起了與離墨在空冥學院高塔上共度的那一個夜晚。
此時此刻,雲若顏第一次有了渴望離墨陪伴的感覺。
「我對空冥學院的一切都不熟悉,有很多問題想問你。」雲若顏開口說道:「還有明天的分院是什麼情況?」
「你身懷異寶,一定會成為五院爭搶的對象,還是之前我對你說的要選南邊。」離墨回答道:「具體情況,我以後會慢慢和你說,今天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兒可以去找水月。」
雲若顏並不吃驚離墨提到水月,在進秘境時水月允許她帶著魚怪的內丹時,雲若顏便猜到水月是離墨的人。
「好。」雲若顏輕聲應道
今夜,雲若顏的乖巧讓離墨很是受用,小野貓竟然也有馴服的時候,離墨都要捨不得離開了。
就這麼抱著小顏兒說上一夜的話該有多麼愜意,但是……離墨望向前方烏雲集結的地方,還有事兒等著他去面對。
「今夜會有風雨雷電,你關好窗戶。」離墨說了一句,御劍轉身消失在了月色里。
雲若顏看著窗台上離墨留下的一隻白玉小瓶和一隻白瓷瓶,默默地發了會兒呆。
洗完澡雲若顏用干布巾擦拭頭髮和臉,突然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便連忙走到鏡子旁查看,右臉肌膚光滑,臉上的胎記不見了!
印象中離墨的手拂過她右臉臉頰的感覺清晰起來。
「還是被他發現了。」雲若顏坐在鏡子前,默默想著:「或許離墨早就發現了,他一直在看著我演戲?!」
為了瞞住離墨,她大夏天的臉上都快要捂出痱子來了,好氣!
雲若顏呼啦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叫道:「好可惡的離墨,下次見面再找你算賬!」
一陣大風突然從天邊吹了過來,雲若顏壓著火氣將門窗都關好,緊接著天邊便傳來了電閃雷鳴之聲。
咔嚓~
一道閃電自烏雲中劈下,電舌準確無誤地劈在了高台中間被鐵鏈捆縛住的墨黑的身影上,強悍的雷電之力不僅噬咬著肉體,更是直擊人的五臟六腑。
那黑影卻只是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不愧是大長老的徒弟,骨頭硬的很。」高瘦的二長老和同樣高瘦的容師站在觀刑台上,俯視著正在受刑的離墨。
「師父,這雷刑在所有天罰中最重的,一般人受了十次便會重傷。」
「這小子敢為了一個女人在日落之後,私自強行開啟天眼,十次雷刑那是便宜他了。」
二長老老臉陰沉著說道:「若以我意他該被逐出空冥學院,但是大師兄對他一向護的像心頭肉一般,我逐不了他,還不能讓他疼一疼,那還要我這掌管刑罰的二長老有何用?繼續施刑!」
「是,師父!」容師手持引雷仙劍,向著天空一指,另一隻手掐著劍訣,口中默念咒語。
天空上方盤旋著的烏雲之中,電舌噼里啪啦響著不停,接著兩道閃電同時劈下。
咔嚓,咔嚓
離墨盤腿坐在引雷陣法之中,按照規定他並不能使用靈力對抗天罰,只能憑藉著強悍的肉體對抗。
五道雷刑下來,離墨仍舊是一聲不吭,只是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來。
七道雷刑后,離墨的嘴角有鮮血溢出。
「師父如果把他打重傷只怕大長老那裡不好交代。」容師說道。
「哼!你怕了?」二長老瞥了容師一眼,自己的這個徒弟也算得上是高貴出身,修為也頗高,就是膽子太小,生生被大長老的這個徒弟給比下去了。
「徒兒不是怕,只是怕師父難做。」容師擺出了一副孝心可嘉的樣子。
「為師秉公執法沒什麼好難做的。」二長老大袖一揮道:「打滿十二道雷刑,為師要讓他好好受些教訓,哼!」
容師應是,轉身後臉上恭敬惶恐之色盡消,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
二長老原本只想打離墨十道雷刑,被容師一激十道便成了十二道,天雷一道比一道兇狠。
小師兄,你這下可有苦頭吃了,呵呵。
容師的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
第二日,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時候,雲若顏便醒了。
她推開窗戶看向外面,一夜風雨雷電后,雲海翻騰,天空顯現出澄澈的幽藍色。
雲若顏伸了個懶腰,深吸口清涼的空氣,心情很是舒暢。
昨夜對離墨的氣也消了,畢竟是她先欺騙在前,離墨假裝沒有看穿她的偽裝,陪著她演戲也無可厚非。
要怪還是自己的道行不夠高被離墨看穿,看穿就看穿吧,反正自己也打算相信他了。
「新的氣象,新的開始!」雲若顏向著雲海大聲叫道,然後便開始晨修。
高塔二層,大長老正在給離墨治傷。
「十二道雷刑,二長老這次出手不輕啊!」大長老將靈藥捏碎灑在離墨後背上,離墨潔白若玉石般的背脊上此刻布滿了一道道焦黑的傷痕。
「敢如此傷本王的人,本王遲早會還回去。」離墨一開口,一縷鮮血從她嘴角溢出。
若不是還有沒辦完的事兒,離墨大可以抗了這次的天罰。
大長老嘆了口氣,開口問道:「你調查的事兒,有眉目了嗎?」
離墨搖了搖頭將黑袍穿了起來。
「他還是不肯說?」大長老又問。
「老頭兒嘴太硬,手也毒,我直到上個月才勉強和他打了個平手。」離墨將雙手放在眼前,一邊翻轉看著一邊說道:「不過他的散靈掌我也學的差不多了,原打算過幾天在去冥皇山走一趟,現在看來要推遲了。」
「你已經等了這麼長時間,也不急在一時。」大長老見離墨面露焦急之色便開口勸道。
「父皇戰死,母後下落不明,我一日找不到母后,一日便寢食不安。」
離墨墨黑的眼睛漸漸變成了冰藍色,看著大長老的目光帶著淡淡的悲傷,「這些年沉淵大陸被我不知翻了幾遍,都沒有母后絲毫蹤跡,就算那老頭不說,我也能猜到母后現在一定不在這個大陸上,而是被帶到了某個異時空。」
「大千世界,你我不過蜉蝣,就連這沉淵大陸也不過是滄海中的一葉扁舟罷了。想在那林林總總的異時空中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大長老再次嘆息。
「即便是大海撈針,我也得繼續,我就不信撬不開那老頭的嘴!」離墨的語氣異常的堅定,」帶走母后之人必是殺害我父皇的人,本王要他們血債血償!」
午時時分,依然是昨晚那個叫莫遠的記名弟子來給雲若顏送的飯,和林卿塵一起吃完飯後,廣場的鐘聲便響了起來。
雲若顏和林卿塵一起去了前院,女學員們都集中在了院子里,等待水雲帶著她們去往昨日的大殿參加即將開始的分院儀式。
雲若顏發現院中竟然又多了兩張新面孔,正是那位沉國的趙旭趙小姐,還有長得有幾分異域特色的陌國李小姐。
這兩人與雲若顏只有一面之緣,只是昨日沒有見到他倆,今天怎麼突然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