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懷疑與試探
「你的意思是問題出現在啞女身上？」霹焰緊皺著雙眉自言自語說道：「不可能，啞女是我一手*出來送去學習鬼修之人，我也向她詳細詢問過了，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父親，您了解的是小時候的啞女，她自從去了鬼師那裡修行之後與你便疏遠了，鬼術大成之後你我更是連她的真面目都不曾見過，加之鬼氣的繚繞，即便是與她交好的霹陽怕是都察覺不出疑點來，更別說是你我父子了。若是啞女是假的，很多東西便可以說通了。」
「你說啞女是假的？難道這冥淵大陸之上除了鬼師和啞女還有第三個懂得鬼修之術的人？」霹焰頗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
「父親，是真是假只有鬼師可以判斷了？最好將鬼師找來。」霹霸天道：「而且我們現在也需要他的幫助，他最擅長追蹤躲藏之人的蹤跡，有他的幫助找出離墨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好。」霹焰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 ……
霹家並沒有像其他幾個家族一樣第二日便離開了極暗之地，離七城比武之日已經過去了三四天，霹家仍然沒有離開的跡象。
雲若顏知道這幾日霹霸天一直在以極暗之地為圓心向著四周尋找著離墨的跡象，但是幾天下來不過無一例外都沒有任何的收穫。
這一日，雲若顏正和霹陽在走廊上說話。
「那個冰塊臉離墨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幾日過去，霹陽只要一提到離墨仍舊是恨不得要咬他一口表情和神態。
「竟敢與風家勾結害我霹家輸了比賽再次失去了極暗之地的管理權，現在還不知逃去了哪裡去了！真是太可恨!」
雲若顏站在霹陽的身後，面紗后的面龐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心道：「就是要坑死你霹家。」
「啞女，你是負責監視他的，他現在出了問題逃走了，父親和大哥肯定會怪罪於你。」霹陽語氣中不無擔心的說道，「你一向謹慎，這次竟然沒有看出離墨的異常，可見此人實在狡猾。」
「是啊，是有些狡猾。」雲若顏小聲道，心中卻是強壓著不讓自己偷笑出來。
雲若顏看出霹陽對她的關心是真的，心中對這個半大的孩子的看法再次有了改觀，她從前覺得霹陽雖然不似霹家父子那麼狠毒，但是受環境影響也並不會是個好人。但是通過這幾天的接觸下來，雲若顏發現霹陽其實還是個心思單純，有著幾分善良的孩子。不過即便如此，兩人也註定不能成為朋友。
「二少莊主，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先.……」
「啞女大人。」這時一道聲音從走廊拐角處傳了過來，將雲若顏的話打斷，她轉頭看過去，見是霹霸天身邊的一名隨身武士，面紗下她的面色不由地便凝重了一些。
「什麼事兒？」雲若顏還沒有說話，霹陽便替她問道。
「家主有請。」武士回道。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雲若顏低沉著聲音應道。
武士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一邊等候，雲若顏看了霹陽一眼，轉身邁步要走。
「我和你一同去。」霹陽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也好給你求情。」
雲若顏在霹陽的陪同下一同來到了霹焰的房間。
「你怎麼來了？」霹焰看見霹陽后，皺眉道：「比武已經結束，你還不趕回霹城去。」
「父親不必著急攆我，兒子明日就走。」霹陽卻是笑嘻嘻的說道。
許是沒有對霹陽寄予太多厚望，霹焰對這個小兒子還是比較寬容的，不像對霹霸天那般嚴厲，同樣也沒有在家族掌管上給予扶持。
「啞女，你這段時間一直形影不離地跟著離墨，難道真的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霹焰將目光從霹陽身上移到了雲若顏的身上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不是霹焰第一次問了，在剛一確定離墨叛逃后，霹焰便如此詢問過雲若顏，那時雲若顏回答的簡單明了，只有一句沒有。但是這一次雲若顏明顯感覺到不會那麼容易讓自己過關的。
「回家主。」雲若顏躬身回道：「屬下確實沒有發現，此人言語不多，也不會表露出來太多情緒，讓人難以捉摸。屬下只是確保在我跟著他的這段時間內，他並沒有什麼異常，置於他有什麼想法，或之前做過什麼準備，屬下實在難以察覺和預料。」
雲若顏的這一番話是有早有準備的，所以說起來十分自然，沒有半點打頓和心虛。
霹焰聽她如此說，一時間倒也無法挑出毛病來，但是因為心中已經起了疑心，這時看著雲若顏扮成的啞女便越來越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啞女，你現在說起話來竟然突然變得這般流暢。」霹焰審視著雲若顏說道。
雲若顏聽了這話不由微怔，她倒是沒想到把話說流暢了也會讓人起疑，一時間卻不知如何接話，便低著頭默默不語。
「父親。」霹陽感覺到了霹焰語氣中對雲若顏的懷疑，便開口說道：「啞女和我一起長大，我最是了解她，她是不可能做出對不起霹家的事情的，她.……」
霹焰一個眼神掃向了霹陽，將霹陽下面的話給噎了回去，然後他接著用目光逼視雲若顏，「平時聽你說話，一句話都要分做三段來講，並且從不超過三句，為何現在說起話來完全像是另一個人？」
霹焰在逼視著雲若顏的同時，周身的氣場也是越來越強大，他這是想用威壓來震懾雲若顏。面對著這強大的靈力威壓，雲若顏並沒有刻意地保持著鎮定。她的聲音開始顫抖，額頭也沁出了一層的汗來。
「屬下，屬下……」
「父親。」霹陽再次站了出來替雲若顏解圍，他說：「啞女並不是一直都不愛說話，她在修鍊鬼術之前是很愛說話的，只不過後來被鬼氣毀了聲音，說話才變得越來越少，剛才她急於為自己辯解，心急之下話多一些也並不奇怪。"
聽了霹陽的話，霹焰終於不再逼視雲若顏，威壓也稍微減弱，雲若顏輕輕地噓出了一口氣。
「家主。」雲若顏抓住機會為自己辯解，「啞女對霹家對家主忠心耿耿，還望家主明察，此次離墨反叛確實是啞女疏忽，還望家主責罰。」
霹焰轉身回到椅子前坐下，他既沒有說對雲若顏的懲罰也沒有讓她離開，雲若顏就這麼站著等著霹焰發話。
半晌后，霹陽有些站不住了，便道：「父親，若是沒有其他事兒了，我和啞女就先出去了。」
「你出去，啞女留下。」霹焰淡淡說道，目光也淡淡地看向啞女，他說：「你的師父要來，你留下來拜見吧。」
「師父？」雲若顏在心中咯噔了一下，千算萬算她沒想到這個啞女竟然還有個師父，雖然意識到事情不妙但是雲若顏還是不得不恭敬道：「屬下遵命。」
「鬼師也來了嗎？」霹陽卻是一副十分興奮的表情，「我也許久沒有見過他了，這次正好見見他。」他說著大咧咧地往一邊的椅子上一坐，然後他對雲若顏說道：「你也坐坐吧，站著怪累的。」
「屬下不敢。」雲若顏恭敬道。
「父親。」不一會兒，霹霸天推門走了進來，他 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雲若顏和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的霹陽，然後向霹焰說道：「鬼師請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無形的黑影便像一股無形的黑風一般出現在了霹霸天的身邊，那無形黑風漸漸凝結成一個人形來。雲若顏只見那是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周身如她一般圍繞著朦朧的鬼氣讓人看不見他的真實面目。
「拜見家主。」鬼師向著霹焰行禮道，他的聲音比之雲若顏假裝出來的假聲還要沙啞低沉，就像是在嗓子眼裡堵著什麼東西然後硬憋出來的聲音一般，讓人聽了不由地頭皮發麻。
「鬼師，你且與你的徒弟敘敘舊。」霹焰對鬼師說道。
鬼師聞言轉身看向了雲若顏，雲若顏只覺得一道極為陰冷的目光射向了自己，她硬著頭皮向前一步向著鬼師行禮道：「啞女拜見師父。」
鬼師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雲若顏，這時，房間中出現了詭異的安靜。在這短暫的安靜里，雲若顏能清楚地聽見所有人呼吸的聲音。
「啞女，聽少莊主說，你這次任務出現了重大失誤。」鬼師終於開口向雲若顏問道。
「是的，啞女沒有及時發現叛逃者的異樣，導致雲霹家比武失敗。」若顏道：「請師傅責罰。」
「好。」鬼師只說了一個字，然後身形一晃便來到了雲若顏的身邊，接著他伸出一隻烏黑的鬼手便向著雲若顏的面門就打了過去，這一下出手著實讓人猝不及防。
「鬼師！」霹陽只來得及叫一聲，卻來不及出手阻止。
雲若顏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向著自己的臉上便拍了過來，這一下速度之快力量之大根本就是她難以招架的。
雲若顏知道即便自己反抗也是於事無補，於是她便僵直著身體閉上了眼睛，準備賭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