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我知道!(中)
(' 楚軒望著無言以對的年輕人,心中冷笑,臉上卻是平平靜靜,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注意到這個不是對手的對手茫然的目光,然後轉頭望向王飛燕,道:「王飛燕,在這位同學沒有離開教室之前就由你來回答一遍這個問題。」
王飛燕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站起來回答道:「國術分為明勁暗勁化勁,對應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而要學好國術首先必須有一顆赤子之心,至誠之意,這是每一個中國人都應銘記的東西,因為國術是中國人的國術,是只殺敵不表演的國術,是需要一代代相傳的傳承。」
說完后她皺著眉略微的停頓了一下,不過還是繼續說道:「只要每一個人懷有赤子之心,至誠之意,就能學會國術,只是每個人都會有缺陷,就像被上帝咬過的蘋果,有的人人缺陷比較大,因為上帝格外青睞他的芬芳。」
「很好。」楚軒點點頭,再次轉頭望向黃海明,面無表情道:「那麼,接下來這位同學可以離開教室了,請不要打擾我們上課。」
這一次楚軒直截了當說道,不再含蓄委婉。
黃海明沒有立即理睬大戰告捷的楚軒,而是把目光轉向神情複雜的王飛燕,猶豫了一下道,:「我來只是想知道王飛燕是在學什麼中文體系,我會安安靜靜的聽課,沒有打斷講課進程的意思。」
楚軒眉毛一挑,半疑半惑道:「你認識王飛燕?」
黃海明點了點頭。
楚軒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無比白痴的問題,轉向王飛燕,胸有成竹問道;「王飛燕,你認識這位同學?」
果然,王飛燕搖了搖頭。
黃海明一陣苦笑,看來是要被打臉了,依然沒理睬楚軒,望向王飛燕,希望她能說一句話,就算親口拒絕也沒有關係,不管最終結果是否凄慘,他都不想還沒來得及拉開序幕的追求就滑溜溜的落下帷幕,到頭來都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最可憐的是女主哪連最起碼的安慰與冷嘲熱諷都欠奉,這樣的結局就不是悲壯了,而是赤裸裸的黑色幽默,這一刻黃海明告訴自己這一身都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再次跌倒,他沒有離開,還是選擇繼續凝視王飛燕,可奇迹還是沒有發生,她沒有說一句話,而是埋頭看著新近買的武俠小說。
真的很失望。
黃海明深呼了一口氣,冷笑道;「我是不懂國術,一個字都不懂。」
他豁然站起身,不拖泥帶水,卻不是徑直走向教室外面,而是走到四四方方的黑色大講台前面,擦掉楚軒寫的字,拿起粉筆,在全本學生目瞪口呆中行雲流水寫道,國術,只殺敵,不表演。
洋洋洒洒,毫無凝滯,一氣呵成。
王飛燕緊緊咬著嘴唇,眼中神采奕奕。
然後這位不知道國術為何物的仁兄,不給下面「觀眾」反應的時間,拿起一塊廢舊的木板,舉到半空中,成站馬步的姿勢,一手輕輕的揮打過去,動作不快不慢,恰好能讓下面的觀眾看清楚,那塊有三寸厚度的木板被直接洞穿。
毫無殺傷力的一拳,一點也不知道國術為何物的牲口。
楚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十分難堪。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最終,黃海明毫不留戀的走出教室。
那一刻,這個不是很起眼的傢伙簡直就是傳說中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劍客。
而吃中黃海明兩刀的,一個是啞巴吃黃連自討苦吃,另一個就是王飛燕,她被傷得更深。
抽刀不見血,才痛!
國讎家恨十年了,那是君子,肚子里能撐船的,那是宰相,黃海明也就一個度量不是很大的草民,歷來都是被打臉之後立即打回去,絕不等到第二天,所以黃海明打臉回去后就輕鬆自在的離開教室,只是他是乾脆利落了,只不過好不容易才碰上一個順眼合得來的妹子就飛了,到頭來也沒有哪一位水靈的白菜感慨這位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仁兄真瀟洒。
黃海明走出教室那一刻也有半刻的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大俠風範,卻不料出師未捷身先死,心有戚戚然,獨自走到洗手間拿出一根軟中華點上,平時黃海明是從不抽煙的,這一次是真有點難過了,傷心到說不上,如果是傷心的話,那就是徹底的不可救藥的愛上了。
這種軟中華是任天齊最愛抽的,他對軟中華情有獨鍾,葉無道獨愛雲南本地出產的玉溪,價格與軟中華差不多,只是很合他的味道,每個禮拜任天齊與葉無道都會在寢室放好存貨,接濟幾個偽煙桿。因為是上課,黃海明也不擔心有人會來,就在那吞雲吐霧,還帶有細微的咳嗽聲,就算真被老師撞見了,在大學估計也不會遭白眼。
剛抽上幾口,就見一個美眉目光中滿幽怨氣衝出來,看得那叫人一個心疼,尤其是看見黃海明后的蹤跡后,飄忽忽的沖向他,那神情就好像黃海明坑蒙拐騙了誰家黃花閨女,莫名其妙,黃海明繼續抽煙,也不打算理她,準備迎接狂風暴雨。
黃海明其實對於大學里的那位講師沒有什麼意見,在課堂上做一些教師職責之外的事黃海明也能理解,相反他對王飛燕的毫不留情有點怨念,琢磨著他好歹也是不辭辛苦千里迢迢從大老遠騎自行車用了半個小時追你到教室的有志青年,不說給一個笑臉,給碗水喝總正常吧。
再則既沒給她丟臉,也沒有帶著她私奔的想法,在落難時象徵性的拉一把都不肯,黃海明是真失望啊,太不講究了,心有怨言的他沒有給她好臉色,自顧自的瀟洒悲涼的抽著煙。
「黃海明!」王飛燕輕輕的喊了一聲,她也不知道怎麼就頭腦發熱興沖沖跑了出來,本打算是興師問罪,可到了地方見到罪魁禍首卻不知道說什麼,沒了底氣,很尷尬,再說他也沒做出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反而是自己沒有拉他一把。
所以王飛燕有點語無倫次,想說什麼也說不出口,憋在嘴裡,俏臉通紅,格外動人。
不過黃海明沒有理會。
她再喊了一次。
黃海明應了,第一次叫他,不答應是心有怨言,第二次叫他,在不答應就過了。
她也是這麼想的,喊第一次算得上是象徵性的道歉了,第一次,他不搭理,她理解。第二次還不答應,她會直接轉頭就走,如果還死皮賴臉的去道歉,意味就變了。
何況她本身就沒對這個叫黃海明的男生有什麼想法,更談不上答應他的追求,那是花痴腦殘女的表現,現在都是什麼社會了,都不再是沒有長大的小孩,連小學生選個班長都要按資論背,比排身家,這社會,太實際!
「怎麼,這算是道歉嗎?」黃海明面無表情問道。
她沒有按照黃海明的想法回答,「不,這只是解釋一下而已,就算你下次出現在教室我還是會那樣回答。」她的語氣很認真,看不出作假。
猶豫了一下,她接又著解釋道道:「不管是誰,今天出現在你的位置上,被中文講師當典型挑出來,我都不會幫他說會,所以這與你是什麼身份學識無關。」
黃海明呵呵的自嘲笑了笑,癩蛤蟆哪能隨便就吃上天鵝肉呢?那天鵝就太不值錢了,可以量產了!
「我這次來只是想解除一下誤會,我們做普通朋友不好嗎?」王飛燕真摯說道。
「很好,但不是最好『黃海明實誠回答,沒有在得寸進尺,奢望更多,談戀愛急不來,得一步一步走。
她無奈的笑了笑,也不再堅持,他怎麼做是他的事,只要不打擾到她,她就不在乎,反正從小學起這樣的日子就沒安分過,已經習慣到麻木了。
「說真的,你剛才的是怎麼做到的,接近三寸厚的木板,還是沒著力點,雖然木板有點舊,也不至於那麼輕鬆就被擊穿?」王飛燕追問道,她是從小就練武的,知道要做到黃海明那樣不是從小就苦練功夫是很難做到的。
在與武術相關的問題方面,她遠沒有平時那樣的聰慧,可能是太投入太熱情,不過要不是這樣,她一個女孩子也不可能從小就忍受著習武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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