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紅衣戰將原上離
六人出來,四人拔劍分別左右各二,衝向人海戰術。小青與小白挺劍直挑黃旗隊與白旗隊,將兩隊殺得節節敗退,黃、白旗主再揮動手上作戰主大旌旗,小青小白撐劍騰起,踢開數十幾個圍攻過來的壯漢,強運真氣,凝聚劍端,落地一劈,登時百人辟易,真氣化為劍芒,賊群就仿佛一個蠻橫小孩子在菜畦上暴躁絕行。劍氣朝向黃、白旗主,衝來,一劍絕命。解了眾山賊圍攻三莊主的架勢,很快,遠處小山堆黑旗與綠旗搖動,一道剛剛殺開的血路緩緩愈合,仿佛一條舟開過去水中乘風破浪後,水紋慢慢被得風平浪靜。
嬌媚兒嗔怪道:“你兩小娘們,來救我作甚,我又不是氣力不足,老娘還沒玩夠呢。”她起手舞動血絲輕而易舉朝東邊賊群密集之所,卷起三四個粗獷大漢往西邊一擲,撞得前排血肉橫飛。
眾人大驚失色,本以沒多久耗下去,會讓這手持怪異絲線的女子氣空力盡,再痛打落水狗,誰也料想不到對方精力充沛,嬌滴滴的身子起手揚絲猛如虎。又見絲線所過之處勢如破竹,凡被碰到身上,如同利仞劃開口子,鮮血淋漓。
酣戰中的金瓶兒,見莊門大開,盼望已久的大莊主終於出來,鬥誌昂揚,出招快意,春睡海棠劍傾力擋住白麵刀,身子避開七色虹翎剛剛又從匣子拿出“紅唇刀”的攻勢,借用右足撐地麵的力量,左足狠踩地麵一腳,身形婀娜而起,唰地一劍使出一招“一棹春水逐碧波”,劍氣如夾著風卷殘雲之勢,驚濤裂岸般朝對手襲來。
七色虹翎見了這架勢,大驚失色而讚讚絕口,幸虧江湖履曆裨益不少。她眉頭一皺,不慌不忙,右白麵刀寒芒一轉,泰然自若,左手紅唇刀躁動血光四濺,一白一紅絕招盡出,右手白麵刀白芒閃耀,使出一個“暮色蒼鬆”的招式擋住洶湧來勢,左手扭轉乾坤,紅唇刀血性暴動,紅光刀仞如千人狂舞,萬剮般襲向金瓶兒的右肩,正是獨門絕技“血祭千刀”。
金瓶兒手中劍如同砍入雲煙鬆崗,察覺對手白色刀光剛強無比。驚愕失色間,麵對兵臨城下的血紅刀氣肆無忌憚,還了兩劍,抽身跳開戰圈。隻見對方再次趨殺而至時,小玄小朱扙劍攔著她。
七色虹翎頓一頓,目光如炬,冷掃插手二人,緩緩前行,俏臉如籠罩寒霜,對敵方發號施令道:“我要與她單挑,其他雜碎,滾!”
小玄與小朱互相看一眼,一起轉視金瓶兒,用征求的口吻道:“二莊主。”
金瓶兒夾著幾成幸災樂禍道:“我偏不和你單打獨鬥,親愛的,我又不是傻子。小玄小朱,一起上。”
七色虹翎從一開始並不以眾暴寡,所以在開戰前,支開各路旗主,如今對方卻言語挑釁伴著撒嬌,更是激起心口怒火中燒,道:“那就來啊!”
大莊主與道人聯袂站在一起,看著一群山賊如同村農野夫。其中一位黑旗旗主道:“叫你莊主滾……”
這個手
握黑旗的旗主話未說完,就被華氣雍容的大莊主中指虛彈出塊真氣,狠霸霸地襲中右心房,直飛出數十丈,撞向一顆杉樹上,一動不動。
大莊主朗聲道:“盤蛇山的人聽著,本莊在此,你們最好不要躍躍欲試,叫你們當家的出來答話。”
眾賊個個都是麵麵相覷,虎撲之勢頓時變得局促不安。嬌媚兒與兩個衝出來的清秀劍侍也回來到大莊主身邊。
七色虹翎麵對杉樹下的三位女子,絲毫不太意,起手便是刀光麵目,飽元提勁,內元滾滾匯入刀身,想要一刀決勝,玉臂舉器間,可怖的真元占據頂空,不斷在雲端不停翻攪,驀地刀氣威逼四方。她再沉聲一“喝”,地麵塵沙飛揚,周圍萬物受其漫及,樹拔澗決,石裂雲湧。正是名招“玄黃三刀”,一刀開雲,二刀碎石,三刀破殺,與天、地、人,結合所悟,氣息,氣勢、氣質三刀不同境界,無不章顯“玄黃”二字,仿佛是超越自我的自身束縛,她穩步一前,雙手緊握白麵刀,狠狠朝三位女子劈下,巨大刀身蘊含著空行玄黃的無匹威力應手而倒,仿佛一座高塔,昏天暗地。
三位女子不敢輕視。金瓶兒慨然接招,先使出一招‘劍影儦儦’衝向施招者,回氣之後,運起真氣,春睡海棠劍驟然朱光滿鋒,與自身所練《大樂陰陽賦》的真元融洽,體內的丹田中的真元如決堤而出,淡紅色的海棠光芒在旁邊井井有條地流竄,快速形成一種有質無形的真元護盾,堅固非常。
轟然聲響,驚動耳膜。
地麵沙塵暴起,雙方真元罰地為印記,一條巨大無比的山溝驟然出現,高山一震,似是不滿二人的戰鬥發出一聲衰怨。
七色虹翎舉手投足,已是強弩之末,壓下巨大強招後,真元出現不濟之狀,輕咳一下,後退兩步方能立住不顛簸的柳腰秀色。乍見前方劍影綽綽,殺氣騰騰,於是,竭盡全力,咬牙切齒,逼盡逐漸未恢複的真氣,橫刀直劈金瓶兒先前所發的招式‘劍影儦儦’。
處事不驚的她提勁摧元之際,突然感覺真元無法策動,氣息滯留於經脈的太衝穴道位置附近,呼吸變得稍微有點困難。她臉色乍變,耽誤之時,劍氣奪命逼來。行走江湖一向未有太多敗果,此時身上無緣無故出現飛來橫禍使性命攸關。躲避已然不及,隻有站以待斃的歎息,仿佛什麽都煙消霧散。
閉目認栽的她後腦勺一陣寒風掠過,驚疑交集間,那寒風掠過右耳,一個物件奪空呼嘯。數縷毛絨絨的東西拂過麵頰,似是頭發,睜開眼睛一看,果真是自己的秀發,前麵一件熟悉的兵器赫然在目。原來那陣寒風是這個東西,發絲也是其所為。
一口三叉頭的金戟,消弭掉劍氣,斜插在地麵三寸,氣勢非凡,仿佛三軍肅然起敬。一個蒼鬆的嗓音在遠邊不高不低的小山傳入在場眾人的耳朵裏:“登壇猶是漢嫖姚,垂首沙場馬不驕。一付頭顱知苟免,半生肝膽愧全消。驚弓欲避同飛鳥,解印無功紀插貂。莫笑於思曾棄甲
,十年猿臂病無聊。”
高陽下,一道紅色影子穿越杉林,來到莊門之下。眾賊一派齊齊整整半跪行禮,稱有王者風範的來人為“三當家”。
大莊主看他耳闊麵方,說不上英俊瀟灑,雙目如炬,一襲紅袍,步子沉重,身形魁梧。便客氣踏步上前道:“幸會,幸會,原來是三當家,原當家。”
紅袍男子拔起金戟,對風華絕代的大莊主一麵嚴肅道:“交出孩子,方能保全一命。”
大莊主不為動容,反問道:“剛剛闖進來的女子,也是你盤蛇山的人嗎?”
紅袍男人維護道:“算是一半吧,準確的來說不是,我隻過與她有點頭之交。不過她說她表哥可能在貴莊,我就順水推舟,讓她進去寄個口聲。”
大莊主大為寬心,認真考慮一下道:“原當家,你與這群孩子是什麽關係,可否明言。”
紅袍男子略一思索一會兒,暗付道:“我若說出,這群小孩是我盤蛇山仇人,她們能信嗎?若不信,又是一場刀槍劍戟的幹戈。”聽得稱為大莊主的女子,她身邊一個氣定神閑的道人略有親昵之態,正聲道:“原當家。”道人的眼光稍微轉向大莊主。“莫忘初心。”
原當家看得明顯,道人與莊主可能是有所圖謀抑或約定。自度道:“他們從一個門口踏而出來,同舟共濟,理所應當。那我得用挑撥離間計,分化他們。得漁翁之利。”
原當家一臉慈祥道:“釆輪回莊主,如果我沒有記錯,三妹與你有同修之宜。何必傷了兩家感情,生靈塗地。”
大莊主一聽‘同修之宜’甚是受用無窮,可是聽到‘生靈塗地’四字,又極其像是逆耳之言。方才觀察到道人對原當家的口氣平常溫和,最後那一句‘莫忘初心’是警告原當家,何嚐不是對自己的忠告。度付道:“在莊中,老道士似乎隱隱吐露出與盤蛇山關係非淺,而原上離對盤蛇山的條法紀極其嚴明,老道士下的孩子們是不是觸犯什麽棘手之事才令其興師動眾,如我直言不諱,破壞盟約,使他們抓住老道士與小孩,老道士恐怕也知道檀郎刀與謝女劍的價值,理所當然不讓我得逞。我該順他的意嗎?事情總覺得那裏不對,為何原上離原當家不提起孩子上的兵器,會不會蘭澤在院子裏故意附加的條件,達到救她表哥的目的。”
大莊主試探道:“原當家,小妹那裏敢高攀。隻不過小孩們已經不在我莊中,還請鳴金收兵。”
原當家冷哼道:“收兵,哈哈,道長在此,孩子焉在其他處。莊主是不讓我們進去搜了?”
大莊主和氣道:“不敢,一群孩子們是如何得罪一個堂堂連漢師都怕的盤蛇山,我倒是想聽聽。”她之所以極力阻止山賊搜莊,是因為莊中恐怕藏有五步妖篁的屍骨,不便讓人幹擾,也防盤蛇山見著莊中人馬稀少,冷不防大開殺戒,占莊為用。妖界傳說,但凡有篁竹之地,皆有隱隱五步妖篁之氣,若能等到篁竹開花,妖篁的氣息更重,隻要在淩雲閣弄到鑒妖鏡,這樣有便於尋找妖界敬仰的五步妖篁,所以有篁竹茂盛之所,是五步妖篁的葬地幾率越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