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楊起裙來
顥梅突然覺得心裏酸的,這種東西自個從來沒有過。仰頭看見齊暄曜神色自若,有幾絲疑惑。
?紅衣女子展開笑臉相視道:“怎麽樣,還不認得我?”
麵對容色紅豔的女子,顥梅的眼珠看過來看過去。
齊暄曜緩緩道:“不認識。”
紅衣女子冷“哼”了一聲,?一半生氣,一半尷尬,道:“我穿著紅色外衣的時候,你可以說不認識,但我脫了衣服,你……你就淨說不認識。”前半句話說得很生氣,後半句話好像說不下去了,不得不將剛剛提起的雙手往後麵灑一灑,然後看了看四周。
?齊暄曜一看這姿色俏麗的女子,不由自主地漲紅了臉。她方才緩緩走來,柳枝隨風飄揚,如畫中的美人,妖冶不可方物,隻不過有一股淡淡難聞的味道,就像是一隻狗從來沒有洗過澡的身上味道。齊暄曜畢竟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眼睛死死盯著她一舉一動,若敢率先出手,決不容忍。
?顥梅氣道:“什麽叫脫……脫了衣服,淨說不認識。你這話什麽意思,占別人便宜。”
齊暄曜道:“正下確實不認識姑娘。”
紅衣女子道:“我隻問你,你有沒有做過什麽虧心事。”
齊暄曜立即道:“什麽虧心事,請姑娘明言人。”
紅衣女子瞪著齊暄曜咬牙切齒大聲喝道:“齊暄曜!”
顥梅望著齊暄曜一臉堅毅,又看向神情激動?紅衣女子,好像他們兩人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回想那女子一見麵就問家址,現在又會喊名字,會不會是齊大哥的姘頭。她越想越亂,越想越氣,越想越不敢接受。
?齊暄曜十分詫異,回憶自個從來沒有做過什虧心事,更別說是對女人了,突然腦海一閃而過的一件事,立馬覺得有些頭緒。暗道:女子,虧心事,哦,對了,我去淩雲閣交譜回來之時,背後有個女子跟著,然後我破空而去,她又追來,並且帶師兄過來追我,我逃脫不急,散播搖言毀了她的清譽。等等,她真的是七色虹翎嗎?若真不是她,實在沒有了。”
?齊暄曜試探道:“姑娘如何得知,在下的微名。”
?紅衣女子神色不淡定,道:“如何得知,我還知道你喜歡紅色。你金屋貯嬌,想殺便殺,想救便救,真把我當成玩物。”
齊暄曜百思不得其解。
顥梅整個人愣住了,想不到他的齊大哥如此人麵獸心。她一雙秋水長眸,黑不溜秋望著高大紅衣男子,像是審問:“?你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在上麵毀了你的清譽,我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齊暄曜?本來想還說一句請姑娘海涵,但聯想到她與師兄是一夥的,此這前來,決非為了這事,索性也不跟她客氣,海涵就留在肚子了。
“清譽?哼!我動彈不得在桌子上時候,永遠忘不你那狠毅又柔和的神色,你現在說迫不得已而為之,做的事忘了,是不是打算以後不想認了?可我忘不了我身上流出來的鮮血。”紅衣女子直接挑重點的話磨劍開鋒,一臉氣憤。
站在旁邊的?顥梅本來越來越生氣,起初以為對方目的在“二十四番”出言挑撥離間,總想去教訓她。現在想來,果有其事,不由自主地替她傷心。顥
梅側頭看著齊暄曜,滿臉厭惡,恨不將這個負心漢一劍殺了,毀了別人的清譽還迫不得已而為之,一副偽君子的樣子,做過還不承認。她暗暗在想:“如果他那一次對我做禽獸不如的事,我恐怕也會像這女子一樣激奮不已,甚至想殺了他的衝動。”
?齊暄曜沒有發覺顥梅離開了他一步之遠。卻想紅衣女子的話像是矯枉過正的形勢,立馬覺得她目的不單純,更加生氣勃勃道:“七色虹翎,隻不過一聲‘清譽’而已,用得著像是審問犯人一樣。”
顥梅像是看到一個紅色的魔鬼,咬牙切齒地將別人貞潔啃碎。當那紅色魔鬼察覺自個遠離旁邊時,他卻平色如常伸來一隻手抓手臂。
?齊暄曜詫然失色道:“顥梅,你怎麽了?”
看清真像的顥梅拚命掙開他的手,繼續往後退。心裏詈罵道:“?什麽叫一聲清譽而已,你也太負責了吧?”
顥梅憤怒道?:“你別碰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齊暄曜幡然醒悟,隻道:“我有空再跟你解釋,莫被她挑撥離間了。”
紅衣冷哼一聲,道:“七色虹翎?你傷害的人可真不少啊。”
顥梅眼眶潤紅,愁眉苦臉。
?齊暄曜聲色俱厲道:“有什麽法子就使出來,別以為我會怕你們盤蛇的人。”
顥梅麵色一變,好像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紅衣女子哈哈大笑,?道:“看來你真的不記我了,還記不記得你在古道仙坊的染色院子的水池裏救過一隻狐狸。”
齊暄曜看到她肚臍的線痕想起道:“哦,是你。”?
?紅衣女子白皙的臉上出現一點喜色,又有幾分怨恨,旋即道:“那時,你丟過一個竹竿讓我上了池沿,我可是萬般感謝。誰知道你又將我抓了去,明知我對染料過敏,硬生生灌染料給我喝,把我的臉弄腫了。”她撫摸著秀麗的麵龐,似是憤怒齊暄曜所做過甚。“我原本想想你我的事就扯平了,我也不需要再糾纏你,找你報恨。可你又將我關進一個籠子裏,讓我受盡了囹圄之困,這樣令我非常的恨你,我原本想等我有一天出去了,就把你殺了,了卻我心頭之恨,可你又精心的伺候我,不斷送一些補藥靈丹給我吃。我那時好生感激,之前受的屈辱也一筆勾銷了,可你一切都是有陰謀的。”
顥梅聽她言之鑿鑿,又半信半疑。直聽到陰謀二字,不由自主脫口而出道:“什麽陰謀。”
紅衣女子無視詢問的白衣女子,略有切齒拊心道:“?除了你那一杆子救我出染池之外,其他的都是你的奸計,你將我送給你師父醫治,你師父卻將我身體磔斷兩節,還將我冷凍起來。哼,你們也太殘忍了。”
?顥梅插口道:“怎麽可能把你砍成兩節,你還能活命。你如果是一位修為高超的狐仙,以你現在的修為來看,好像不在我們之下。當初怎麽可能抓的住你呢?根本就是胡扯。”她搖一搖齊暄曜的手臂,道:“齊大哥,你說對不對”
?齊暄曜回答:“她說的對,我確實抓了她,那個時候,她還沒修煉出內丹,沒想到……”
紅衣女子道:“沒想到你給我吃那些補藥靈丹,快速讓我有了丹元,從此以後我的修為進境,無可限量,唉,我該徹頭徹尾的
恨你嗎?還是由衷感謝你這個恩人?”
齊暄曜?快言快語道:“一筆勾銷,你覺得怎麽樣?”
紅衣女子口邊微微翹起,似是一笑泯恩仇,似是諷刺?他的天真。淡淡道:“有一個條件,你隻告訴我,你家住在哪裏?”
齊暄曜沒接觸過狐狸,不知道他們的習性和性格,更別說一個早有修煉成人的狐狸,這到底有精明或者有多狡猾,他是毫無知曉。
就在齊暄曜緘口不言之際,四周風雲湧風飛,山頭那邊有無數男男女女或喊或笑,有尖銳之聲,有嬌咯咯之聲,雜七雜八。像是妖魔鬼怪在此聚會,他們都是異口同聲地呼叫:“仙主萬歲!仙主萬歲!”
楊樹林東麵騷動,數百名青年男女站立起來,各各服裝異常,手握佩劍,喊道:“仙主萬歲!仙主萬歲!仙主,將這兩人宰了!”
隨之,四麵八方,皆是狐狸所幻化的青年男女,舉形形色色的兵器吆喝,劍拔弩張。
齊暄曜知道這是麻煩,成群結隊的狐狸能幻化成為人形,修為差不到那裏去,此戰必定討不了什麽便宜。但也不能把家住哪裏告訴這“仙主”,萬一是它犁庭掃穴的計謀,那師娘的安全,豈不是更加危險?
顥梅自從在黑罪山莊追趕食香魔,就有親眼目睹過那一群山賊圍莊的架勢,。自個進出自如,並不是自己有多麽厲害,而是那群山賊壓根就不把自己當成目標。如今的架勢,顯而易見,進退維穀。
齊暄曜眼珠一轉,心平氣和道:“仙主,你我之間的恩怨一招,一筆勾銷如何?”他看這架勢,不打是不行了,這個懷有報複嫌疑的狐狸在群狐當中能獨號萬狐,必定不是泛泛之輩,庸庸者流。如若能騙她出一招定勝負,那就好辦了。以事看來,他也非十惡不赦之狐。她敗,她扯不下臉皮糾纏恩怨。她勝,她不好意思追究前愆之過。
仙主微笑不露齒,清闊的瓜子臉蛋頓顯嫵媚,足夠可勾人心魂。不緊不慢道:“仙主,仙主也是你叫的,你幫我在修行大道上的大忙,怎麽可以如此隨時叫我,你可知道,我一轉身看到你就歡喜地不得了,因為自從神醫奇嶺被火燒後,我就再也見不著你。本以為這一輩子再也遇見不到了,哼哼,今天真是冤家路窄呀。”
顥梅聽說過狐狸嫵媚又狡猾,不給好臉色道:“別以為我們怕你,”
?狐狸仙主指著顥梅道:“你可以叫我仙主。”又指向齊暄曜,另一隻手捋一捋鬢邊垂下的紅絲條。“你就叫我楊起裙吧?”
齊暄曜不解風情,爽快道:“接不接招,就在你一句話,若你們想圍攻,那我們殺一個賺一個。?
顥梅道:“為什麽要叫你那破名字?。”
?狐狸仙主剛才的柔和臉色瞬變,道:“這可是我第一個人類的名字,取的不對嗎?我與他在楊樹下相遇,等我把外套脫了讓他認得我,讓他這樣叫我,有問題嗎?”
齊暄曜道:“好,楊起裙,?到底想幹嘛?真想搶顥梅姑娘的背劍,我不會顧及什麽了。”
楊起裙道:”從你說句話開始,你早就已經不顧及什麽了,認不得我了。你可知道,我為什麽要搶這小女娃的劍。”?
齊暄曜道:“願聞其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