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累個半死
到了王叔家裡，聶向瑩先幫他查看了病情，王嬸一直都在旁邊說著感謝聶向瑩的話，聽得聶向瑩的耳朵都要有繭子了。
她給晴蕎使了一個眼色，晴蕎立刻心領神會地將王嬸拉到了一邊去。
王嬸也不是個沒有眼力界的，她看到聶向瑩拿出了銀針，就知道她是要開始針灸了，自己不好打擾，就到一邊去看著了。
不過她仍舊小聲和晴蕎說著話。
「這些天周圍有好多人都到我家裡來看老王，想看他是不是真的能說話能走動了。都沒有人相信他真的還有能說話能走路的一天，但是來了這裡看了就都沒有話說了。」王嬸說得很是感慨，「當初阿成來和我手有人能治病，我都不敢相信，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老王居然已經好了這麼多了。」
「我們家小姐可是給太后看病的，就連藥王都沒有辦法治好的病，我家小姐都能治好，更不用說這些了。」晴蕎聽到她這麼說心裡自然也很高興，她希望看到所有人都仰視聶向瑩，而她不用像是以前那樣卑微地活著了。
不過她早就已經不用像是以前那樣卑微活著了。
「就是啊，就是啊，這簡直就是神醫，就是醫聖啊。」 王嬸喃喃。
聶向瑩不是沒有辦法聽到他們說的話，只是她已經懶得去回應了，要專心於自己眼前的事情才不會出亂子。
王叔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虧得是她當初的靈氣，就已經將他的病解決一半了，針灸和吃藥調養之後，他就能一點點回到以前的狀態了。
「王叔，你可以起來了，看看不用扶著東西是不是能走動，千萬不要走得太急了。」聶向瑩將銀針收好，對著王叔說了一句。
病榻上的人晃晃悠悠站了起來，聶向瑩都擔心他會摔倒，不過他最終還是站穩了，而且還往前走了好幾步。
「如此，以後吃藥就行了，我不必來複診了。」聶向瑩很是滿意自己的成果。
「呀！都能自己走了！」王嬸的眼中都是熱淚，她走到了聶向瑩身邊，握住了她的手，「都不知道要如何感謝大小姐才好。」
「沒有必要感謝我，要謝就謝聖上好了，是他讓我在這裡開醫館的。」聶向瑩又將這個功勞給了皇上。不管給誰，就是不給聶慕東，氣死他。
「真的書皇恩浩蕩啊，皇恩浩蕩！」王嬸說到這裡，還跑到的了門口，對著皇宮所在的地方磕了一個頭。
聶向瑩則帶著晴蕎走了。
走到醫館的時候，她遠遠就看到了有許多人在巷子口。
聶向瑩走過去，試圖往裡面走的時候，還被人扯住了衣袖，「沒看到我們都在這裡排隊嗎？穿著綾羅綢緞就了不起嗎？」
「我要是不進去，恐怕這隊伍排到明天也不會有結果。」聶向瑩好脾氣地笑了笑，卻在心裡叫苦。
看來王嬸的確是幫她做了很好的宣傳，今天這裡就是這麼多人了。
她也不是不願意為他們診治，只是人越多，她就越是需要謹慎，誰知道聶向陽是不是又讓人來搗亂了？
要是出了問題可就不好了。
「你是聶大小姐？」這句話讓巷子里的人一下子就回過了頭，紛紛看向了她。
「我可是見過聶大小姐的，那個時候她的臉……」
「別說這樣的話，你是想現在就被趕出去嗎？」
「不是，我是想說，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聶大小姐會這麼漂亮。」
「她學醫就是為了她自己吧，誰知道竟然會變得比藥王還厲害。」
聶向瑩聽著這些人說的話，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就像是一點都不介意一樣。
「大小姐，你總算是來了！」阿成都想要去相府找她了。
「說了今天要去看王叔的，所以就耽誤了一會兒時間，這樣，你讓病情稍微危重一些的人排在前面，如果有人有異議，就讓他去別的地方診治。」聶向瑩吩咐完，就讓晴蕎準備了筆墨紙硯和硃砂，開始了診治。
因為讓病重的人排在前面，看一個人要用的時間自然就多了。一個上午也只看了十來個人，但是那些人進來的時候和出去的時候狀態完全不同了。這讓在外面等著看病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
「小姐，這可怎麼辦，怕是到天黑都沒有辦法看完，你現在可都還沒有吃東西呢。」晴蕎看著外面的人，心裡很是著急。
聶向瑩當然也著急，她的確是已經餓了很久了。
她想了想，突然就有了主意。
「這樣吧，讓他們先挂號，將自己的病症稍微登記一下，一會兒我讓阿成在外面喊他們手中的數字。數字稍微靠後一些人，可以算著點時間，先去做自己的事情，若是錯過了也沒有關係，只要數字在前就優先。」聶向瑩讓阿成和另外幾個人準備好了號碼牌，蓋上聶向瑩的專屬印章，然後分發給外面的人。
這樣一來，外面就是剩下了十來個人等待，其他的人都回去了。
雖然總的病人數量沒有變，但是不用看到外面黑壓壓的一片人了，聶向瑩的心裡還是輕鬆了許多。
她給了自己半個時辰的時間休息，吃東西，盤點了一下藥材是不是已經有缺。
然後就讓個阿成出去喊號了。
就這樣，一個下午又是二十多個病人，看得她都有些頭昏眼花了。幾個重症的人還不得不用了靈氣。她只能慶幸自己先前就讓藥王送了靈芝草給她，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在這樣的情況下補充靈氣。
「明天再來吧，大家也看到小姐的情況了，你們不心疼我們還心疼呢。」阿成見時間已經不早了，就將外面的人打發走了。
「小姐，這可怎麼辦啊？這要是天天都這樣，你還不會先把自己給累壞了？」晴蕎很是心疼。
聶向瑩都沒有什麼力氣和她說話，只是走到了靈芝草旁邊坐下。
「我會想辦法的。」過了一會兒，她才像是緩過神來了一樣，「今天就有好幾個人病症一樣的，都是小病，等我之後總結一下，再遇見癥狀一樣的，就直接讓你們拿葯。」
「可是小姐，那樣不怕會被人鑽空子嗎？有多少人在等著看小姐你出錯，等著看小姐你的笑話呢。」晴蕎說道。她當然心疼聶向瑩，但是出了錯的話，也不是他們能輕易承擔的啊。
「我知道會有那樣的風險，但是那些葯就算是讓宮裡的太醫看，都是不可能會出人命的，你就放心好了。不可能會有人賴在我的頭上。若是不放心，自然可以去別的地方醫治。」她原本還想說以後那些小毛病她都不醫治了呢。
但是她也知道有很多人家裡窮，就算是那樣的小病都看不起，所以她能送要吃就是恩賜了。聶向陽想要鑽這樣的空子可不簡單。
「既然小姐都這麼說了，你就不要擔心那麼多了，我相信小姐有自己的考慮，她一定是想清楚了才會這麼說的，不然這裡天天都是那麼多人，我們只能在旁邊看著，你不心疼？」阿成走到了晴蕎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晴蕎原本不想躲開，但是最後還是走到了一邊，她還想著聶向瑩的話呢，她不能確定這個人就是自己的良人，他們也才認識幾天的時間而已。
這個動作被聶向瑩看在眼裡，心裡也算是欣慰了些。她不是想要拆散鴛鴦，要是他們真的有緣分，無論如何都能走到一起的。
「我怎麼會不心疼？我在小姐身邊這麼多年，她這麼辛苦我能不心疼嗎？我看當初就不應該開這個醫館。」晴蕎不知道聶向瑩究竟有什麼心思，所以自然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但是對於那個時候的聶向瑩來說，這是她為自己的未來的選擇的一條退路。
雖然以後可能沒有辦法用到了，但是有一條退路總是好的。
「好了好了，就按著我說的做好了。」聶向瑩看了阿成一眼，「你識字嗎？」
阿成撓了撓頭，「我認不得幾個字，所以只能靠清秋或是晴蕎了。」
「我認得。」突然有個人走到了聶向瑩面前，「大小姐，我識字的，我可以幫你。」
聶向瑩記得他叫傅遠，是這幾個人里難得的有姓氏的人。大概也是家道中落的公子，所以認得字？
「那好，就交給你和晴蕎……」聶向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阿成說，「我也認得字的，我也認得字的。」
「剛才不是說自己認不得幾個字嗎？」聶向瑩很是無奈，不過轉念想他應該是擔心她將晴蕎和傅遠湊在一起，所以才說這話的吧？
「我其實……其實認字的。」阿成說得很是猶豫，似乎不想讓人知道這個秘密。
聶向瑩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不免在心裡想了想阿成剛才的樣子。
難道說，她收留的這一群人裡面，不只有清秋一個人身份成謎。還有阿成？
只是聶向瑩已經吃過一次虧了，所以這一次她不打算深究什麼了。
還是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