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斬草除根
聶向陽的毒藥怎麼會和壽宴上毒死那幾個人的毒藥一樣?難不成會是她動手的?可是她何必要這麼做?
難道這樣就能將罪名推到聶向瑩身上了嗎?明顯不可能啊。
那幾個人都不是同一個桌子的客人,會在壽宴開始以後短短時間裡同時毒發,只有一個可能——
下毒就是針對他們幾個人的!
如果不是針對他們的,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這幾個人之間有什麼特殊的聯繫嗎?
聶向瑩皺起眉頭,不是很能想明白。
但是這件事應該和相府沒有太大的關係,倒是有人在借著這次的壽宴為自己排除異己。皇上那裡應該也會明白這一點,對相府不會太為難。
只是聶向瑩都想要笑話那個想要排除異己的人了,他真的不覺得自己這麼做很傻嗎?只要大家知道了那四個人之間是什麼關係,究竟效忠於誰,不就能知道是他在背後動手了嗎?
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做反倒會讓自己成為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吧?
「小姐真的要歇業?那……阿成他們要怎麼辦?不會就這麼……」晴蕎一聽到她要歇業,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阿成,這讓聶向瑩不由得嘆了口氣。
「果然是別人的人了,心都不在我這裡了,我一說醫館你居然最關係的是阿成,你眼裡是不是都沒我這小姐了?」她揶揄地說了一句。
晴蕎立刻就跪了下來,「當然不是了。」
「好了,只是和你開玩笑而已,沒有必要如此認真。先給我弄點吃的吧,我還得繼續休息。」聶向瑩吩咐了一句,晴蕎就出去了。
她的心裡仍舊在想,沒有人會那麼傻吧?所以那件事究竟會是怎麼回事?
此刻的東宮,齊玄煜已經摔碎了第五個茶杯。
「殿下何必要動氣?皇上和皇后都知道殿下的情況,難道還會懷疑這件事是殿下你做的嗎?」吳榮玉再次將碎片收拾走,忍不住又勸了一句。
「三皇子這個招數還真的是讓人想不到,居然對自己的人下毒,雖然是無足輕重的幾個人,但是他未免也太狠心了,就是想要讓人以為是殿下想排除異己,可是殿下這個樣子,排除異己又能如何?」風刃只覺得齊逸辰太過於心狠手辣了。
「他不過就是想讓人覺得我並沒什麼大礙而已。」齊玄煜皺眉,他知道這次的事情算是明面上不會有人說是他做的,私下裡也免不了會有爭論。
這個黑鍋必須是他的了。
不過這卻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聽說向瑩昨晚為了救人,最後暈倒了?」齊玄煜問道。
「是。太子妃昨晚為了救下其中一個人耗費了許多的精力,最後暈倒了。不過那個人居然被她給救活了。誰都知道這些大臣是沒有一點內功底子的,這樣的毒一旦入口,必死無疑,她居然還能救活一個人。可惜今天京城裡都在嘲諷她。」風刃說得很是憤慨。
「嘲諷她什麼?嘲諷她沒有能救活那個人的命?這些人真的是沒事找事,要是讓他們去,或許一個人都沒有辦法救呢。她若是聽到這樣的的傳聞,會很傷心吧?」齊玄煜心疼地說道。
花費了那麼多精力才救下一個人,最後還要被人嘲諷,她的心裡一定不好受。
「屬下早些時候去相府,她仍在休息,還沒有醒來。這次不知道又會休息多長的時間。上次救了太后之後,她也是休息了許久的時間吧?」風刃雖然不知道她救人究竟是個什麼原理,但是也明白她每次救人之後都會精疲力竭。
要啊修養很長的時間才能緩過來。
除非……和上次一樣去將軍府。
「殿下要去哪兒?」吳榮玉一進來就看到齊玄煜換了衣服準備出去.
「自然是去看太子妃了,還能去哪裡?」風刃笑著回答,「你勸他那麼多句都沒有用,但是一提起太子妃,殿下心裡可是擔心了,也就什麼都忘記了。」
風刃正說著,冷不防感受到了背後那道冰冷的眼光。他不用回頭就知道齊玄煜給他的是「再胡說就縫了你的嘴」的眼神。
「風刃,和我一起。這裡的事情暫時不用管,我有辦法應付。」齊玄煜冷冷吩咐了一句, 打開了書架后的密室。
「既然有辦法應付,為什麼還要生這麼大的氣?」吳榮玉想到被摔碎的五個茶杯,不由得抱怨了一句。
「好了,你這是想挨罵嗎?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管那麼多幹啥?這裡就交給你了,也不知道殿下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風刃拍了拍吳榮玉的肩膀,轉身也走進了密室。
聶向瑩吃了東西,卻怎麼都沒有辦法睡著了。那個問題一直都縈繞在她的心頭,她想要知道答案,卻不知道自己要從何追問。
她這個院子里的人應該什麼都不知道,想要得到答案只能從別的人入手。
可是那個別的人昨晚就沒有出現,今天會來嗎?
她還在這麼想著,就聽到了窗戶被推開的聲音。
「你沒事吧?」齊玄煜直接走到了床榻邊,風刃則去鎖好了前面的門窗。
「你覺得呢?」見到他雖然很高興,但是聶向瑩不會輕易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思,所以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還會有人來打擾你嗎?我可以送你去將軍府。」就算是心中一點都不情願,但是他知道只有這麼一個解決辦法,要讓她好起來,將軍府的後院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聶向瑩卻搖頭,「不用了。我這次比上次好多了。」
想到上次尷尬的氣氛,聶向瑩覺得自己以後還是不要輕易就去那裡的好。
她還有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藥王的院子,那裡可是比將軍府後院好多了。就是路途太遠。她要是被瘟神抱著去那麼遠的地方,說不定他都會被累到毒發。
「你確定?我看你的樣子可不是那樣。」齊玄煜看到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就很是心疼。
聶向瑩都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疼惜,她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當然了。你沒有看到我現在還能說話?」畢竟這次對她自己的性命不會有威脅,所以她還是有分寸的。
「這倒是。」上次她可是隨時都會暈過去的狀態,和現在相比的確是好多了。
「我的情況用不著你擔心,我倒是想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究竟是為什麼。」聶向瑩說道,她知道瘟神是她現在唯一能獲取消息的源頭。她自然就不能輕易放過他了。
齊玄煜卻沒有要直接告訴她的意思,反而是問道,「你怎麼看?」
「看似有人想要除掉異己。」聶向瑩回答。
「看似?」齊玄煜挑眉,似乎沒有想到聶向瑩會這麼說,「那實際上呢?」
「實際上如果真的是有人想要除掉異己,那個人就是個傻子。」聶向瑩笑著說道,「既然都有能力在人這麼多的壽宴上針對四個人下毒了,想讓人毫無察覺地一個個滅了這四個人也不是難事。何必要大動干戈?」
「說得沒錯。」齊玄煜笑了起來,他的臉上鮮少有這樣的笑容,哪怕是在聶向瑩的面前。他看中的人果然就是聰明。
「所以,那幾個人究竟是誰的人?這樣的舉動想要陷害的又是誰?」聶向瑩問道。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排除異己,就是想要陷害自己的異己。
「是齊逸辰的人。想要陷害的,自然就是……」
「太子!」聶向瑩沒等他說完就自己得出了答案。如果是齊逸辰乾的,那就只會是陷害太子了。
只是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你是不是在想,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太子在傳聞中都已經是那樣了,活不了多長的時間了,他居然還要花費心思來對付太子?」齊玄煜看到她地神情就知道她的心裡也有這樣的疑惑。
「是啊,太子都已經那樣了,他何必還要用這樣的手段,而且害的都是自己的人,如果被他的黨羽知道了,真的不會倒戈?」不管怎麼想,這麼做都是不討好的,所以齊逸辰到底是為什麼做出這樣的事情?
「如果你有一個敵人,你與他爭同樣一個東西,哪怕你勢在必得,要是對方還有一口氣,你的心裡都會無法徹底放心吧?」齊玄煜告訴她。
只要他一天不死,齊逸辰的心裡就不會放下。
父皇雖然偏心他,但是這次的事情在父皇眼裡只會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父皇當年也是踩著別人的鮮血一路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他對這些權謀不會陌生。
但是看到這麼蠢的行為,會讓他在父皇心裡的地位降低的。
「這話倒是,如果對方還有一口氣,或許都會有反殺的機會,一定要讓他徹底消失自己才會覺得安心。」論補刀的重要性。聶向瑩在心裡說道。
斬草除根,一定要讓對方徹底消失,自己才不會有那麼多的疑慮。所以齊逸辰寧願犧牲自己的人來陷害太子。
「不知道這次太子要怎麼應對?」聶向瑩看著眼前的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