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都有秘密
聶向瑩等的就是這句話,她就知道自己只要提到尚練臣,他就會想讓她在身邊。
「我都不知道你們要去什麼地方,怎麼就能和你們走呢?要是你們去的不是什麼好地方要怎麼辦?」聶向瑩問道。
齊玄煜想說,他們要去的的確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對她和風刃都不會有什麼威脅,只會對他有威脅。
因為落蕭恨的人只有他而已。
「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沒有關係,也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你到時候到處看看風景就好了,沒有人敢輕易到追月崖去的,所以只要到了那裡,你就不會有任何危險了。」落蕭的名頭應該就足夠讓那些人望而卻步了。
所以只要到了追月崖,聶向瑩不管在什麼地方待著,都不會有危險了。
「是嗎?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聶向瑩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危險的地方才會讓人不敢去吧?
那裡一定是住著什麼厲害的人,所以他才會這麼說。可是他到那裡去做什麼呢?是要求著別人辦事嗎?
「總之你和我一起走就是了。」齊玄煜冷著臉說完,轉身就要走,但是又擔心自己走了她會出事,於是就跟著她一起走到了她的房間。
「要是我們都走了,太子要怎麼辦?」聶向瑩倒是知道太子是個不怎麼被人惦記的廢物,可是他要是真的出了事,自己不是也脫不了關係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齊玄煜訕訕說了一句,又看到了書桌上的醫書。
這次上面的醫書已經是一堆了,什麼的都有,聶向瑩這些天似乎一直都在看醫書, 是想要解開自己身上的毒嗎?
可是她沒有必要這麼努力吧?
齊玄煜想到了之前她說的話,她好像覺得自己想要將她留在身邊,是想要讓她為自己解毒。
好不容易才解開了安寧的那個誤會,結果她居然又誤會自己想逼著她解毒。
恐怕她就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這個誤會也沒有辦法化解了。
「你有進展了嗎?」儘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一句,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有辦法了。
「沒有。沒有任何醫書記載過這樣的情況,只能說你太幸運了,這樣的情況真的很罕見。當初那個人要是只給你其中兩種毒,或許你就沒有辦法活到現在了。」聶向瑩看著自己都快要翻爛了的醫書。
「你聽起來倒是很遺憾,怎麼,恨不得我早就死了嗎?」齊玄煜皺眉,她說這話的語氣是怎麼回事,聽著怎麼那麼讓人不舒服。
「怎麼說呢,如今或許是不見得,但是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心裡都是這麼想的。」聶向瑩原本是想要馬上就承認的,好讓他看清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但是話都到了嘴邊,她卻沒有那麼說了。
話到了嘴邊卻說自己現在那麼想了。
她的腦子一定是進水了。
「什麼叫做不見得?」齊玄煜卻很是意外於她的回答,還以為她會說到她恨不得自己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呢。但是她如今的話卻讓他覺得奇怪。
還有莫名的竊喜。
她以前一直都想要隱藏她對自己的感情吧?現在是終於覺得自己藏不住了嗎?
「不見得就是,我可能更想親手殺了你,那樣才解恨。而且說這話沒有任何意義。」聶向瑩走到書架旁,又拿起了兩本醫書,然後回頭就看到他自顧自在榻上躺下了。
他或許是想要留在這裡保護自己吧。沈洛君想到,於是就沒有攆走他。
他在身邊的時候,總是會覺得安心,這種感覺讓她沉溺。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那樣的感受,她和他應該是陌路人的。
可是現在她卻想要和他走到同一條路上去。
好在她的命運並不由她自己掌控,若是後面她完成了自己的事情,然後君陌出現,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她被帶走。
那樣她心裡應該會好受很多吧?
她燃燈,看起醫書,過了一會兒,晴蕎來叫她吃飯,還沒有出聲就被她放在嘴邊的食指給噤了聲。
然後晴蕎就看到了榻上熟睡的人,輕手輕腳出去了。
聶向瑩也起身,走出去吃飯,還讓方嬤嬤準備了桂花糕,以防那個瘟神起來餓了。
「太子妃,你不知道,我回來說你出事了的時候,他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手臂,一臉緊張地問我你在什麼地方,出了什麼事情,把我的手臂都抓痛了。」晴蕎拉起衣袖,手臂上果然有一塊青紫。
那瘟神未免也太用力了吧?不過要怎麼說呢,人在擔心和緊張的時候,可能都沒有辦法意識到自己的力度有多大。
「太子妃,你說他為什麼那麼擔心你啊?」晴蕎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個丫頭也太八卦了吧。聶向瑩在心裡說了一句,然後淡淡一笑,「他是太子身邊的人,保護我是他的責任,所以當然就會擔心了。要是我出事了,就是他的罪過不是?」
「是嗎?」晴蕎撇嘴,這個答案明顯沒有讓她滿意,「很多時候他看著太子妃的眼神,就像是阿成看我的眼神一樣。」
晴蕎不是不能看出那眼神中的深情,她自己也是有感受的,阿成很多時候看她的時候就是用那樣的眼神。要是說那個人沒有什麼別的心思,她是不相信的。
「晴蕎, 不許胡說。」方嬤嬤斥責了一句。
晴蕎只好閉上了嘴。
聶向瑩卻有些愣神,她好像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那個人的眼神?難道說他對自己真的有別的心思,而不只是為了解藥?
或許是晴蕎看錯了吧。那個人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
還是不要去想了。
吃過飯,聶向瑩就回到了房間里,那個人居然還在睡覺。不過她也沒有吵醒他,而是坐回到書桌前,繼續看起了醫書。
他這個情況就算是需要多休息,偏偏他自己不肯聽。
方嬤嬤將桂花糕放在桌上,對著聶向瑩微微一笑,轉身走了。
聶向瑩將手中的醫書放下,揉了揉眉心,抬眼去看榻上的身影。
瘟神其實長得還不錯,雖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那個樣子很是恐怖,但是自己的樣子應該更加嚇人吧?
那個時候還真的是不分彼此。現在的情況好像也一樣。或許他們站在一起,也會是很相配……
等下,自己在想什麼?他不總是提醒自己都要記住身份嗎?既然他這麼看重太子妃這個身份,何必還要和自己有任何的糾葛?
榻上的人動了一下,聶向瑩立刻就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窗外已經是月色滿地,聶向瑩正想要走出去看看,就聽到了外面有動靜。
難道說聶文歌不死心,所以這個時候還讓人來了?
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惹到她了,她一定要殺了自己才覺得解氣?
就在她遲疑的時候,外面傳來了風刃的聲音,「太子妃,屬下不是有意驚嚇太子妃的。只是想知道……」
風刃說著,就往房間里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已經起來了,他看了風刃一眼,然後又看向了他身後的人。
如果不是瘟神的目光,聶向瑩或許都沒有辦法注意到風刃的背後還有一個女子。
那個女子一臉的冷然,就連眼神都是冷的,她的手握著一把刀。
這就是風刃找的那個幫手了吧?看起來倒是個很厲害的人,就是不知道實力究竟如何了。
「清赤見過……」
「不必了。」女子的話都還沒有說完,瘟神就出言阻止了,聶向瑩轉頭看了他一眼,是怕她說的話會暴露他的身份?
所以到底是什麼身份一定要那麼神秘,都不想讓別人知道?
清赤似乎有些奇怪,以往太子對她多有偏見,但是如今似乎已經沒有了。
她看了聶向瑩一眼,淡淡說道,「清赤見過太子妃。」
「你好。」聶向瑩說完才明白這種打招呼的方式不對,不過清赤倒是不介意,臉上反而還有了笑容。
「能看到你笑還真的是很難得。」風刃驚訝地看著她嘴角那一抹笑容,她卻是一點都不介意,反而笑得更是開心了。
齊玄煜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沒有說,「風刃,太子妃會與我們同去,以免再有什麼麻煩,她到了追月崖就會安全了,所以我們只要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不必管她太多。」
風刃倒是沒想到齊玄煜會有這樣的決定,他原本想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乾脆不要去追月崖了。
可是齊玄煜決定的事情,還沒有他說話的份兒,所以他就只是點點頭,什麼都不說了。
「是屬下沒有及時發現文貴妃的行動……」清赤知道自己是自己的疏忽,所以想要請罪,但是齊玄煜卻擺了擺手,似乎一點都沒有要和她計較的意思。
一旁的風刃還扯了她一下,將她拉到了一邊,「屬下就先回去了。」
「這是怎麼了?」聶向瑩皺著眉,為什麼清赤每次看著齊玄煜說話的時候,他都顯得那麼心虛呢?
難道說他們之間有過什麼?應該不是吧?齊玄煜好像是怕她會說出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麼身份想要這麼遮遮掩掩的?
聶向瑩覺得自己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