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悍跳
她拿到了警徽。法官宣布:「昨夜,是平安夜。」
沒有人死亡。女巫是不可以自救的,那3號的預言家身份是坐實了。
從1號開始發言,1號是魏毓的狼同伴。
她說:「我是好人,認12號小澡是預言家,跟著預言家的步伐走,過。」
魏毓皺眉,這種發言算是划水了,在她沒有查殺的情況下,完全可以當做一張抗推牌推出去。
魏毓只有祈禱這些玩家的水平不要太高。
一圈發言聽下來,魏毓發現她想多了。不是她自大,在場的十二人,除了她,都是菜雞。
不出她所料,昨晚上被她刀死的3號,也就是跟她換位的大美人王珂,就是預言家。
王珂說話跟她本人的氣質一樣,又冷又慢:「我是預言家,昨晚上驗的5號是好人。既然12號說她是預言家,驗了8號是好人,那我暫且相信她也是個好人,先聽聽她怎麼說。」
魏毓聽她說話,面上不動聲色,心裡簡直是蒼了天了。有人跟她對跳預言家搶了她警徽,她不把對方踩死就算了,還相信對方是好人。好人團隊里有這樣的預言家,註定血崩。
6號還跳起來撈她,自稱女巫,昨晚上救了3號。
魏毓心想成了,不用她費心思找女巫了,人自己跳出來了。
到了魏毓,她是最後一個總結髮言,她直接把3號真預言家踩出去。
「雖然我昨晚上驗了一個好人,但是一圈的發言聽下來,我也找到了幾匹狼。第一匹就是自稱預言家的3號。我都已經再三強調我是預言家了。而且,你警上沒競選,警下悍跳了一個預言家,你自己覺得可信度有多少?不多說,今天先把3號推出去。女巫的解藥既然已經用了,那今晚把4號毒了。4號在我心裡就是一匹鐵狼,她的發言極其划水,一點都不像幫好人玩的樣子。」
魏毓目光灼灼,掃了在場的所有人,字正腔圓,不怒自威:「警長歸票,3號。女巫今晚毒4號。」
魏毓從4號的發言判斷,4號是一個獵人。如果女巫聽她的話,今晚使用毒藥毒死4號,那麼4號獵人這一槍就開不出來。
第一輪投票,3號真預言家,大美人王珂得了10票,被歸出局。她自己和4號投了魏毓。
大美人留遺言:「我看出來了。12號是一匹狼,我真的是預言家,希望好人們下一輪能把她的警徽撕掉。」
法官的聲音響起:「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
魏毓睜眼,指刀9號。她判斷9號是最後一張神牌,白痴。
同時,她做手勢,如果9號不是白痴,那就是2號。白天把2號推出去。
「天亮了,昨晚,4號玩家,9號玩家死亡,沒有遺言。」
魏毓忍不住嘴角上揚,6號女巫終於還是聽了她的話,毒死了4號獵人。
接下來的這一輪發言她隨便聽了聽,沒有人起跳獵人和白痴的身份,說明她之前的指刀刀准了。
輪到她時,說話簡直氣人:
「對不起啊,各位,我是狼人!怎麼辦呢?要不你們投降吧。現在還剩9個人,我估計死了3個神,你們手裡有5票,我們手裡也有5票。白天你們是不可能把我們投出去的。今天晚上我們把6號女巫一殺,遊戲就結束了。」
顧子庭這個人其實很矛盾。她在別的方面都是一副容忍,怯懦,窩囊的模樣。唯獨一玩狼人殺,簡直囂張跋扈得不行。
陳晨宸曾經就說,她平時要是有玩狼人殺一半的強硬做派,怎麼也輪不到竇瑤騎到她頭上去。
重活一世,顧子庭的性格已經有了脫胎換骨的改變,唯獨這玩狼人殺的習氣,已經根深蒂固地烙印在了她骨子裡。
這一局遊戲就在其他人吃人的目光中提前結束了,前後不過20分鐘。
隨著導演的一聲「卡!」,一個短髮高個女生第一個撲上來掐她的臉,
「小澡,你真是學壞了。」
接著又有幾個人上來和她計較,語氣又氣又親昵,和她前世在BP的氛圍完全不同。
連戴嘉都說:「沒想到你狼人殺玩得挺好啊。」
魏毓笑笑沒說話。
第二局遊戲錄製開始。
魏毓摸到了一張平民牌,閉眼玩家。
天黑后,兀自趴在桌子上閉眼休息。
「天亮了,現在開始警長競選,想要競選警長的玩家,請舉手!3—2—1」
魏毓舉了手。放眼望去,這一把警上競選的人有四個,預言家應該是上警了。
她還是最後一個發言,見預言家緊張地看著她,魏毓覺得好笑:
「我這一把是一個平民。強調一遍,我是一個平民。上來競選的原因是,我覺得昨晚我死了。爭取多一輪發言的機會。現在有兩個預言家對跳,那就必有一狼。屠城局,不存在說平民穿衣服擋刀,凡是跳預言家不退水的,必定是狼。」
魏毓真是怕再出現上把大美人王珂那種情況,有人跟她對跳預言家,她還認對方是好人。
「我現在認7號是真預言家,1號是狼悍跳。希望好人能把票投給7號。」
她發完言,法官讓投票。魏毓暗道自己上一把誠信做得太低,這一把根本沒人信她。她保7號真預言家,結果大部分人都把票投給了1號。
法官宣布:「1號玩家當選警長,擁有2票的歸票權。昨晚,12號玩家魏毓死亡,請留遺言。」
在不能清楚判斷其他人身份的時候,把場上威脅最大的魏毓殺死,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魏毓好笑的捂臉:「我死了,我就知道我被首刀了,女巫也不救我。現在應該相信我是好人了吧。7號真的是預言家,大家聽我的,這一輪,把1號的警徽撕掉,然後女巫記得救7號。大家跟著7號的驗人走。我建議驗4號,5號,8號和11號。我覺得這四人帶身份。1號必是一匹鐵狼,這輪撕警徽。剩下的三匹狼在4,5,8,11裡面出。好的,我的遺言發表完畢。」
魏毓離場后,就坐在監視器前看她們接著玩。
說實話,她走了之後遊戲更有看頭。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那個互相猜忌,懷疑,陷害,
簡直精彩。
這一局玩了將近40分鐘,最後狼人獲勝。
玩遊戲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增進人與人之間交流的工具。兩局遊戲下來,魏毓基本能把另外11人的臉和名字對上了。
第三局遊戲開始錄製,
魏毓抽了一張白痴牌,比平民多了一個功能,但仍然是一個閉眼玩家。
天亮后的警長競選,她又舉了手,還是最後一個發言。
魏毓開心的眉眼彎彎:「先跳身份,我是一張白痴牌。我昨天晚上肯定不會死,因為我有首刀保護。這身份我白天出不去,晚上也比較難出去,除非狼人笨!放著預言家和女巫不刀,跑來刀我。我丟幾個水包,2號,5號,7號,10號,預言家可以從這幾個人中挑人驗。接下來,我們跟著預言家的驗人走就可以了。這局不難打。」
魏毓還沉浸在喜滋滋的氣氛中,法官就直接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昨夜,4號王娉雯,12號魏毓死亡。請留遺言。「
魏毓呆住了,連4號的遺言都沒聽清。
「我是有首刀保護的,狼人昨晚殺不了我。這就說明,我是被女巫毒死的。」
魏毓一臉不可置信,「我的哥!我的天神女巫大人!第一夜,你是怎麼就敢盲毒的?還是說4號就是女巫?狼人殺了她,她沒法用解藥,為了毒藥不浪費,選擇一人盲毒。那這個說法我還是能夠接受的。」
魏毓一臉鬱悶的和4號離場了。
4號王娉雯是一個非典型美女,大眼睛大嘴,臉還有點方,但是長相很和諧,看著舒服。
為人大大咧咧有熱情,她跟魏毓說:「小澡,我不是女巫,我就是一平民。」
魏毓耷拉著臉:「我知道了。」
王娉雯比她還高小半個頭,勾著她的脖子安慰:「也怪你第一把玩得太好,大家都顧忌你。」
魏毓點頭:「嗯,我以後要藏拙。再也不悍跳了。」
三局遊戲結束后,將近晚上10點。她們還要錄一個遊戲總結,每個人說一說今天自己的表現。
幾乎每一個人都提到了魏毓,說她玩得好,抿人太准。
這是魏毓喜歡的狼人殺遊戲氛圍,不推脫,不甩鍋,遊戲里的事在遊戲里解決,不帶到遊戲外。
輪到魏毓,她先是跟第一把被她矇騙,被她坑的好人道歉。然後說:
「希望下次狼人不要首刀我了。女巫的毒藥也悠著點用,來日方長嘛,大家一起進步。」
錄製結束后,她們boss,戴嘉先生親自開著一輛金杯車,一個個送她們回家。
12個女孩子湊在一起聊天,簡直聒噪。從聊天中魏毓得知,這12個女孩子,最大的17歲,讀高二。最小的14歲,讀初二。都是戴嘉在街上或學校發現,真誠邀請或勸誘過來的。
這戴嘉有個夢想,想打造一支國內最特別的女子組合。她們這12個女生是重點培養對象,像魏毓是去年10月份進來做練習生的。時間長的,像茹果,已經在嘉禾呆了兩年。
魏毓回到家,躺在床上。今天錄節目發生的一切一直在她腦子裡回放。
這好像是她重生以來,最開心,最輕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