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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三、遲到

  魏毓說到這裡禁不住地臉色一變。她真不是閑著沒事要來找張貝珊的茬,她就是想透過張貝珊來警告那些一直蠢蠢欲動的人,當然,警告的人里也包括了張貝珊。 

  「所以,你回去告訴你們團隊里那些蒼蠅蛆蟲,沒事多增進一下自己的業務。別一天到晚的琢磨著怎麼詆毀我。」 

  魏毓這話是有特指的,指的就是那個楊曄。要不是唐霖跟她這裡露了口風,她還真不知道這個楊曄是怎麼在背後詆毀她的。 

  魏毓從還在呆愣著的張貝珊面前走過,說:「從現在起,我們已經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了,別總想著拉我炒作。」 

  跟張貝珊撂完話,魏毓就一頭扎進了《廣陵潮》選角試鏡的準備中。 

  其實也沒什麼可以準備的,劇本是她上輩子已經琢磨透了的,現在也無非就是把自己的演技台詞再精進精進。 

  《廣陵潮》的選角非常奇葩的安排在大中午,魏毓只請了下午的假,她早上還得在學校上課。 

  一下課,她就著急地往片場趕。還好這試鏡的場地在本市,否則魏毓還真有些麻煩。 

  讓她沒想到的是,這次試鏡居然提前開始了。 

  導演說:「人都來齊了沒有,來齊了就開始吧。」 

  徐畏四處瞄了一眼,根本沒有看到魏毓的身影,就說:「沒來齊呢。」 

  他湊到韓行川身邊說:「魏毓還沒來呢。」 

  韓行川看了看錶,面無表情的說:「這麼多人不可能拖延進度就為了等她一個。」 

  沒辦法,試鏡只好先開始。先是導演的訓話,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自己對於這部電影的期望,然後給在場的各位演員畫了一個一步登天平步青雲的大餅。聽得各位女演員在下面滿臉憧憬。 

  徐畏笑著跟仇岩說:「這陳虛林空口說白話的本事可是見長啊。」 

  仇岩說:「這是他一貫的作風了,先激起演員的勝負欲和鬥志,才能看出每個人的真正實力和潛質。」 

  徐畏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他看了看,是魏毓打來的。 

  「祖宗,你到哪了?這試鏡都開始了。」 

  「開始了?」魏毓疑惑道:「不是還沒到時間嗎?」 

  「這藝術家的脾氣誰搞得懂啊。」徐畏說了這麼一句。 

  「別廢話了,我被酒店的安保攔在門口了,他不讓我進來,你快來接我。」 

  徐畏正奇怪呢,心想以魏毓的形象一看就是明星,他們酒店都知道今天在這裡有一場電影的試鏡,魏毓手上還有通行證,沒道理人不放行啊。 

  結果徐畏到門口一看,明白了。 

  敢情是這魏毓還穿著校服呢,看上去比電視上要稚嫩許多,難怪人家認不出來。 

  徐畏帶著她往裡走,魏毓一張臉泛著病態的慘白,走不了幾步就出了一身虛汗。 

  「你這是怎麼了?」徐畏問道。 

  「沒吃飯就往這趕,估計是有些低血糖了。」 

  魏毓問他:「我的臉色是不是很難看?」 

  「很難看,看著像是快死了。」徐畏如實回答。 

  魏毓翻了個白眼,在徐畏的攙扶下進了會館的門。 

  本來光線就有些暗沉的房間,因為徐畏的突然推門而泄露進了一抹白光,這就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集中到了她們身上。 

  魏毓這會兒真是厭惡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她身上,尤其是竇瑤的。她現在這幅沒有生氣的鬼樣子,實在是沒有什麼氣場和陣勢。 

  這不是她想象中的,以一種囂張肆意的態度,或者是以一種揚眉吐氣的風範出現在竇瑤面前的樣子。 

  導演看了他們一眼,接著他的說話。徐畏帶魏毓找地方坐下,吩咐一旁的工作人員去給魏毓弄吃的。 

  「韓行川一直說,表演沒有天賦,演戲不好可以一點點的教,但是這態度有問題就沒辦法了。」導演說到這,突然口風一轉,問道:「魏毓,你今天為什麼遲到?」 

  魏毓剛把一塊小餅乾拿在手裡,正打算往嘴裡塞的時候就被導演點了名。下意識的,魏毓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交叉疊放在面前,一副上課突然被老師點名的樣子。 

  「我沒有遲到啊。」魏毓不知道怎麼想的,理所當然地就把這句話給說出了口。 

  徐畏在下面用力扯她的衣擺,給她使得眼色魏毓也沒看見。 

  導演因為魏毓這話有片刻的安靜,然後放緩聲音說:「你的意思是怪我們把這場試鏡給提前開始了?」 

  「我並沒有怪您,所以希望您也不要怪我。」 

  徐畏扯著魏毓的手都沒了力氣,他心想今天魏毓的情商真是有點不在線。 

  導演臉上的神情已經完全嚴肅了下來,他看著魏毓說:「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魏毓無辜的搖搖頭,說:「不太清楚,我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如果可以,希望您能讓我去吃點東西,我中午沒吃飯,現在估計有點低血糖。」 

  理所當然的一句話,自然的好像就是跟一熟人在話家常。 

  導演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猙獰了,他說道:「沒吃飯?那你一早上都在幹嘛?」 

  「上課啊!」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導演好像也是到了這會兒,才發現她身上穿的是學校的校服。 

  導演無力的揮揮手,說:「去吃飯,帶她去吃飯。」 

  徐畏像是得到了一個什麼要緊的命令,趕緊扯著魏毓出去了。 

  梁曉聲跟旁邊的人說:「她這是什麼意思?敢情是來參加課外活動來了?」他說著,突然笑了笑,說:「多稀奇啊,課外活動不去抓蝴蝶抓青蛙,跑來參加電影的試鏡。你說是她的心太大,還是我們對演員這個行業的固有印象太偏執了?」 

  這是一個沒有問題的答案。 

  魏毓在吃飽喝足了之後,才讓徐畏重新帶著回了試鏡片場。 

  魏毓這會兒整個人精神抖擻,榮光換髮,她自己選了個位置坐到了竇瑤旁邊。以一副非常欠扁的口吻跟竇瑤說: 

  「喲,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竇瑤小姐啊,不知道你的高利貸還清楚了沒有?居然敢就這樣大喇喇地出現在外人面前,也不怕被人拿亂刀砍死。」 

  竇瑤維持著臉上得體從容的表情,聞言只跟魏毓說了一句:「我不想理你。」 

  魏毓知道她現在把全身心都放在了這部電影上,魏毓的這點挑釁在她這裡根本掀不起波浪。可她偏偏不能讓竇瑤如願。 

  她湊近竇瑤,小聲道:「顧子庭是你害死的吧。」 

  竇瑤倉惶地飛快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別裝了。我知道你給顧子庭下了毒,我手裡有證據的,過不了幾天你就會去吃牢飯了。這電影女主角你選上又能怎麼樣?韓行川就算本事再大,可他也不敢用一個作姦犯科的小人。」 

  「你有證據就拿證據出來說話好了,不然小心我告你誹謗。」 

  竇瑤說這話時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概是知道魏毓是在誆騙她。 

  「你以為我真的沒有嗎?你以為把帶毒的針劑加入到顧子庭打的美容針里就沒有人會知道嗎?我告訴你,那個醫生我找到了。他答應了,只要我拿出足夠讓他心動的籌碼,他就願意出面來指控你。」 

  這下子竇瑤的表情算是徹底崩了。魏毓一看她的這個表情就明白,這事真實的情況就和她猜得一般無二。 

  其實魏毓也是讓陳晨宸去查這件事,查到當初負責顧子庭的美容醫師無故離職后,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聯想在了一起。 

  今天一套竇瑤的話,果然如此。 

  魏毓都不好意思再說自己難過絕望了,好像她在竇瑤這裡已經經歷過了無數次的難受絕望了,這話說得太多了吧,估計就連自己都騙不過了。 

  「你等著,我……」 

  魏毓的話還沒說完,她坐著的椅子就狠狠震動了一下,那感覺,分明是被人從背後狠狠踢了一腳。 

  魏毓回頭,看見一個長相艷麗的少女一臉跋扈地翹著二郎腿,在魏毓看向她的時候,譏諷的勾了勾嘴角,說了一聲:「可不可以不要說話了,一點素質都沒有。」 

  實際上她這說這話的聲音要比魏毓大得多,她這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挪到了她身上。 

  她好像非常享受這種被人矚目的感覺,臉上帶著一股LOW到地心的驕傲。 

  沒錯,就是LOW。 

  魏毓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用到LOW這個形容詞來形容一個她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子臉上的表情。這大概是因為這個女孩子的形容讓她感覺到了一股暴發戶的氣質。她臉上那種本來應該充滿生氣的驕傲表情,經過她的詮釋后,看在魏毓眼裡就是一種大概地主家多收了兩個苞谷的自豪。 

  那種小家子氣和沒由來的嘚瑟,讓魏毓對她整個人都沒有好感。 

  意外的,對方這樣子打斷了主創人員的說話也沒受到呵斥,這讓魏毓大概明白了,這姑娘的後台應該不是一般的強硬。 

  哎呀,好氣啊。最討厭這些仗勢欺人的裙帶關係了。 

  魏毓看著她的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她在心裡想說, 

  不過沒關係,我治得就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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