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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六、居心

  安九年得到導演繼續進行下去的手勢,無視了現場觀眾的反對,把齊澄請到了舞台中央。 

  齊澄看了一眼魏毓,見對方始終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也猜不出她對於自己要參與錄製的態度。 

  當然,他心裡是希望魏毓反對的。魏毓表現的越是反常,就說明她心裡越是心虛,這給她的粉絲留下遐想空間也會越大。 

  但是魏毓從始至終表現的十分平靜,甚至在他看過去時還禮貌地沖他笑了笑。 

  太過平靜了,以魏毓平日里對他那動輒翻臉的態度,他不相信魏毓對於自己要參與到她的工作中的態度會如她表現出的那樣淡然。 

  齊澄挺拔地站在舞台中央,魏毓粉絲嘴上罵個不停,心裡卻還是承認的。就齊澄這幅皮相和氣質,站在舞台上就秒了當天參與錄製的全部男嘉賓。 

  當然魏毓不知道她粉絲心裡的想法,如果她知道她粉絲也是和她一樣喜歡以貌取人的話,她肯定會先讓陳晨宸去打針美白針再來錄節目。憑什麼就說齊澄秒了現場的所有男嘉賓,那是她們沒有見過陳晨宸體面的時候好嗎? 

  安老師開始例行採訪,讓齊澄介紹自己。 

  齊澄可不像楊曄和師雲那樣就是鞠躬又是賠笑的,他天生就是站在高處俯視別人的人,要向別人低頭妥協,那就不是他能夠做出來的事。 

  他背脊挺得筆直,更顯得整個人高挑修長,他接過話筒,只說了簡單幾句: 

  「我叫齊澄,來自附中。」 

  連一句問好的沒有,可也不會讓人覺得他失禮和突兀,好像他本來就應該是這種高傲的樣子。 

  「附中?」安老師重複了一句,心裡隱約有些知道魏毓粉絲的反對從何而來了。 

  「我記得我們小澡好像也是附中的。」安老師說了這麼一句。 

  魏毓笑著點了點頭。安老師招手讓她過去,問:「小澡,這是你同學啊,之前認識嗎?」 

  因為魏毓胸前的麥克風已經被關閉,所以她說話只能通過手持麥克風回答,安老師剛問完話,齊澄就把他手裡的話筒遞給了魏毓。 

  一副自然地不得了的樣子,魏毓的粉絲都能腦補出這人平日里給魏毓遞水的樣子。 

  「認識啊,這是我們學校的大學霸,經常能在各種競賽的喜報上看到他的名字。」魏毓說道。 

  大家看魏毓笑語晏晏坦坦蕩蕩的樣子,這心裡懸著的大石頭也算稍微放下了一點。 

  「那平日里有交流嗎?」安老師接著問道。真不是他八卦喜歡挖人隱私,他內心是十分喜歡魏毓這個孩子的,所以在某些方面也希望可以通過自己的經驗幫他一把。 

  這種男女同學或者朋友間的交往,最怕隱晦不清說法模糊,他也是希望魏毓能把中間的彎彎繞繞給說清楚,徹底絕了別人想搞事情的心思。 

  「肯定有啊,平日里在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魏毓以輕鬆的口吻說出這一句話,同時看著齊澄笑了一下。 

  這幅在外人看來非常親密的樣子,讓齊澄心神搖曳,也讓魏毓粉絲心涼半截。 

  「我以前學習不好,總跟齊澄同學借筆記,這一來二去就熟悉了。我聽說今天來了我很多同學,你們是來給我做親友團的嗎?」魏毓把問題丟給了齊澄。 

  鏡頭適時地轉到了觀眾席上,就看到李艾非常開心地舉著魏毓的手幅擺動,劉玄同幾個見鏡頭對著他們,也跟著晃了晃手,就連黃盛也心不甘情不願地舉起了魏毓的橫幅。 

  魏毓笑著點頭,跟安老師說:「那些都是我的同學,齊澄同學是跟他們一起來的吧!」 

  這就是告訴觀眾,別整天胡思亂想,人就是同學組團來給她加油而已,可不是她們想象中的複雜關係。 

  齊澄心裡跟打翻了調料瓶一樣,充滿了五味雜陳。他本來想著不說話讓大家自己猜測去,可一看魏毓沖著他笑得十分親切,還是沉重地點了點頭。 

  「不知道齊澄同學之前有沒有玩過這個遊戲,魏毓那麼厲害,有沒有私底下討論過玩這個遊戲的訣竅?」安老師接著問道。 

  魏毓不等齊澄回答,就自個兒開始說:「齊澄同學玩得挺好的,我記得之前是哪個女同學過生日的時候我們一起玩過,也當過狼隊友。」 

  「那水平怎麼樣?」安老師問道。 

  「肯定比大山要好。」魏毓答道。 

  大山平白無故挨了一槍,立馬走過來搶走麥克風開始抱怨,說:「我平日里問魏毓玩這個遊戲的訣竅是什麼,她就告訴我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現在又嫌我玩得不好,哪有這樣的人啊。」 

  託大山的福,現場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魏毓笑著說:「這跟腦子有關係的,不然人家為什麼總在各項競賽中拿獎,你卻總在拖我後腿呢?」 

  現場呵呵笑起,大家也知道魏毓和大山私底下的交情好,所以對於魏毓的調侃也持一種幸災樂禍的態度。多虧了這會兒插科打諢,關於齊澄的採訪也算翻過篇去。 

  導演通知準備開始錄製,魏毓笑嘻嘻地跟粉絲打完招呼轉身,大山就看著魏毓一回頭背對著觀眾,那臉上的笑容就垮了下來。 

  魏毓跟陳晨宸交換了一下眼神,陳晨宸點了點頭,表示他明白了。 

  為了照顧新人,這一局遊戲採用的板子是最普遍的預言家,女巫,獵人和白痴,屠邊局,殺光一方的好人則獲勝。 

  開始摸牌,魏毓拿到了一張獵人牌,還算不錯的牌,起碼要比預言家好得多。 

  白天警長競選,法官宣布開始的口令一起,就有七八個人舉起了手。 

  魏毓看笑了,想說這這一輪會有多少個人起跳預言家。 

  果然,這八個人里有5個起跳了預言家身份,還紛紛表示不退水,其中就包括大山,齊澄,楊曄以及另外兩個嘉賓。 

  其中楊曄的發言最爛,爛到魏毓都看不出來她究竟是不是真的預言家的身份。 

  有8個人上警,那具有投票權的就4人,其中三人棄票,魏毓把自己手裡唯一的一票投給了跳強神的陳晨宸。 

  其實她和陳晨宸坐在一張桌子上玩遊戲真的算是作弊了,通常他們倆一對視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同道中人,省去了猜測對方身份的過程。 

  而且他們倆也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如果其中有一方是狼人,那麼就會把另外一方留到最後再殺。 

  陳晨宸成為了警長,對好人方大大有利。 

  然後法官宣布:「昨夜,是平安夜。」 

  大家開始第一輪發言,齊澄是一個發言,他一開口就拿魏毓站邊陳晨宸的行為來打她。 

  「在看不清形勢的情況下,在5個預言家同時對跳的情況下,你憑什麼把票投給空口無憑的陳晨宸?這會讓我懷疑你的動機,你們是不是狼人綁票?我先說明我就是真的預言家,我昨晚驗了一個好人,就是10號。所以這一輪在沒有查殺的情況下,我建議先撕警徽,然後今晚我會去摸魏毓的身份牌。」 

  魏毓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齊澄能用這一點來打她的身份,這就讓魏毓在心裡確認他是匹狼了,接下來就看誰站邊他,那狼人同伴也就差不多可以暴露了。 

  結果魏毓錯了,之後發言站邊齊澄的人遠遠不止三個,也就是說,真的有一部分好人在懷疑魏毓的動機。 

  這也怪她,她之前當狼人的時候的確做了太多不好的事情,所以導致她現在的信譽度很低,大家都打起全身精神在提防著她。 

  「在分不清誰是真預言家的情況下,我覺得魏毓完全可以棄票把警徽放逐,警下的其他三個人也是這樣做的,可魏毓偏偏單獨把票舉給了陳晨宸。我們來回憶一下陳晨宸的發言,他說他是民及民以上的身份,可能是神,也可能不是神,那請魏毓告訴我們,陳晨宸究竟是神還是不是神?如果陳晨宸是神的話,希望你可以聊清楚自己的身份。」師雲說道。 

  她的這一番話讓魏毓都震驚了,她原本對師雲和楊曄都不報任何希望的,以為她們就是個愚民來混鏡頭,她都在心裡做了準備,準備接下來的遊戲會是一場魚塘混戰。 

  可師雲的發言出奇地好,邏輯清晰語言流暢,要甩了她的小夥伴楊曄不知幾條街,難得的,魏毓打起來精神,認真地聽了她的談話。 

  到了魏毓發言,她又恢復成了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她說:「什麼叫做在分不清形式的情況下應該把警徽放逐?我告訴你們,說這話的人必定是狼。警徽憑什麼要放逐?那本來就應該捏在我們好人手裡,他可是擁有兩票歸票權的法器,我憑什麼不要他?再說了,在五個預言家同時對跳且不退水的情況下,我為什麼不可以把票投給我心目中認為是好人的強神?」 

  魏毓側過臉翻了個白眼,接著說:「師雲同學,你憑什麼要求陳晨宸表明身份?你這是在明目張胆的找神嗎?陳晨宸是個什麼身份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們現在不去找狼,反倒是一直想要陳晨宸說明自己的神職,你們究竟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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