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2章:扮豬吃老虎
一雙眸子因為緊張而變得猩紅,腦子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話語更是結結巴巴了起來:「求少主饒恕,是我一時腦袋發熱,求少主饒恕啊。」
面前的男人如此卑微的懇求著,雙膝跪地,腦袋不斷的在地上碰撞著,力度之大都將額頭上的皮膚給坑破了,可是對面的韓致沒有絲毫動容的表情,眸色深深的望著自己面前的男人,嘴角勾勒出來的弧度淺薄。
被菲爾德吵鬧的有些煩躁,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樑,眼角餘光不小心瞄到了旁邊的林沫沫,只看著她站在那裡有些不舒服的打著哈欠,白皙的小手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為自己增加溫度,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或者是說注意到了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這般的悠閑讓韓致瞬間就皺起了眉頭,臉上帶著的都是不滿的情緒。
他實在是不能夠明白為什麼面前這個女人能夠這般輕鬆的面對著面前這種情況,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好像是非常習慣這樣的畫面一般。
韓致越想越覺得林沫沫這個女人背後肯定是有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甚至很可能有著和自己差不多的身份背景,或者是別的集團派過來的卧底。
深吸了一口氣,韓致心尖抽搐了一下,輕輕的抬眸,側眸朝著菲爾德看了一眼,眉頭輕輕的皺了皺,臉上的表情越發的不滿。最後好像是被他磕頭的聲音吵得不行了,這才懶散的啟唇:「行了,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只要林小姐能夠原諒你的話,我也無所謂了。」
韓致直接將話題轉到了林沫沫的身上,說話之間視線順勢的落在了林沫沫的身上,看起來懶散隨意的厲害,但是如果仔仔細細的觀察他的話,能夠很清楚的看到他的眸深如墨,眸子中似乎有某種複雜的情緒在其中含著,帶著濃重的壓迫感。
菲爾德現在是抓到什麼都會當成救命的稻草,聽見韓致這話一說出來,眸子猛然的瞪大了起來,趕緊朝著林沫沫看了過去,像是想要利用女人慣有的同情心一般,朝著那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眸中閃爍著懵懂,臉上還帶著溫軟的小女人不斷的磕頭,聲音頗為可憐:「求求林小姐救命,求求林小姐啊。」
林沫沫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突然間韓致就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甚至對面的那個男人為什麼突然間朝著自己磕頭?
這可是要折壽的,林沫沫眨著一雙杏眸,看著菲爾德的動作,剛想要朝著旁邊閃去,但是誰知道她才剛剛動作,對面的菲爾德似乎就已經察覺到了,連忙直接爬到了她的面前,想要伸手去拉扯她的褲腳。
林沫沫嚇得大踏步的後撤,身子半躲在韓致的身後,眸子之中閃耀著防備的情況。
對面的菲爾德一愣,瞬間反應了過來,也不爬了,直接在原地再次低頭哭訴了起來:「求求林小姐給少主求求情,逃過饒過我,求求林小姐。」
林沫沫稍微消化了一下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不動聲色的朝著韓致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有著探究的神情,似乎是想要看著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但是對上的則是一雙黑澤的眸子,裡面斂著的是似笑非笑的光澤,就算是和林沫沫的視線對上,韓致也沒有任何的變化,整個人顯得溫溫淡淡的,不帶任何的溫度。
「韓哥,你這是?」
林沫沫眯了眯一雙杏眸,眼神之中帶著疑問的情緒。
第0124章:一槍爆頭
沒什麼,只不過是想要試探一番罷了。
就算是林沫沫的視線看過來,韓致還是什麼話都不說,只是用那斂著似笑非笑光澤的眸子朝著林沫沫看過去,掃過她那張溫淡的小臉,嘴角勾勒出的弧度帶著的都是笑意,好似真的是在等待著她的選擇一般。
對面的菲爾德還是在不停的求著饒,語氣之中夾雜著的都是可憐兮兮的模樣。
而林沫沫便將眸子輕輕巧巧的磕著,眼神之中泛著的都是疏離和防備的痕迹,只不過是隱藏的很是深沉罷了,如果不是韓致是算計人心的一把好手的話,還真是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出來,一雙狹長的眸子猛然的眯了起來,朝向林沫沫看過去的視線之中夾雜著的全部都是幽深的味道。
「林沫沫,你的選擇是什麼?」
良久林沫沫都沒有動靜,而跪在面前的菲爾德早就將額頭磕破了,一張臉泛著的都是青白的顏色,看起來格外的可憐,薄唇被緊緊的咬著,上面全部都是牙印的痕迹。
聽見韓致的話,林沫沫側眸朝著他看了一眼,看著他臉上那副清俊的模樣,姿態疏離,懶散的靠在車門之上,看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但是一切的事情全部都在其的掌控之中。
林沫沫雖然剛剛沒有在這件事上放太過的心思,但是她卻非常明白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一步步的走到現在這種地步的。
不外乎就是韓致和菲爾德在這裡商討著他們的事情,而自己莫名的出現,就算是認識,就算是自己是鄭齡身邊的助理,韓致還是在心底多了一層防備。再加上後面追過來的撒克里和拉斯科等人,就更加的引起了韓致的戒備心。
現在不過是韓致在試探自己罷了,試探自己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有什麼樣子的身份背景,試探自己平日里在鄭齡面前的模樣是不是裝的。
黑白分明的杏眸在月光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層莫名的東西,看起來亮晶晶的,帶著的全部都是複雜。林沫沫輕輕巧巧的斂下了眸子,長長的睫毛將眼底的情緒全部隱藏了起來,就算是韓致想看也看不出什麼。
林沫沫承認自己在鄭齡的面前的確是增加的偽裝,但是她平日里也差不多是那樣的狀態,誰人的外殼沒有幾層,就算是韓致不也是有著那般溫和清俊的偽裝嗎?現在還不是這般的冷漠無情,鐵血鐵腕?
他有什麼資格責怪自己?
既然這般的想著,林沫沫也懶得在韓致在繼續做出什麼讓他感覺好笑的樣子來了。雖然現在逃離了家族,但是在家族的時候她沒少看見如果菲爾德這般跪地求饒的人,可是父親也照樣沒有饒恕過他們。
跪在腳邊的菲爾德還在不斷的動作著,似乎是想要賭林沫沫到底會不會心軟,林沫沫嘴角的弧度輕輕巧巧的翹了起來,帶出來的都是涼薄的痕迹,原本黑白分明的杏眸這個時候已經覆上了一層冷漠和玩味,隨意的打量了一眼地上的人,突然間的俯下了身子,染著丹寇的手指挑起了菲爾德的下巴,動作之中帶出來的都是上位者的氣息和壓迫感。
如此的動作,成功的讓韓致的眸子眯了一下,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情緒。
只聽見林沫沫的聲音清爽軟糯,一如既往:「你知道我這個人最大的待人方式是什麼嗎?」
菲爾德不明白為什麼林沫沫這麼問,也驚訝於她瞬間轉變的態度,但是為了自己活命,他還是乖乖的回答道:「不知道。」
「那好,那我告訴你,我待人的方法就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一字一句的似乎是從喉嚨之中擠出來的一般,聲線還是那軟糯的聲線,但是聲音卻陰測測的,晚風輕撫,將跪在地上的菲爾德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的朝後一撤,下巴立刻離開了林沫沫的手指。
林沫沫也不介意,隨意的直起了腰身,低眸看著地上眼神之中泛著驚恐的男人,眼神挑出來閑適的笑容,但是眼角眉梢噙著的都是冷意,臉上掛著溫婉的態度,輕啟紅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剛剛的眼神和行為都偽裝的太過差勁了。」
一雙泛著冷漠的眼神緊緊的盯著菲爾德那張慌張的臉,聲音清楚明了,一字一句的傳到了菲爾德的耳朵之中,只看著林沫沫嘴角挑起來的都是玩味的笑容,聲線居高臨下:「如果你這輩子能夠在韓哥的手中活下來的話,記得好好的去鍛煉你的演技,否則下一次你的命還真不一定能夠保下來。」
「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像一隻螞蟻一般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直到你死……」
眼底劃過的都是濃稠的嘲弄的痕迹,林沫沫的話陰冷入骨,就像是深海一般,將人狠狠的包裹其中,沉入海底,至死方休。
菲爾德一臉的獃滯,眼神發愣的朝著距離自己不遠處的這個女人看著,看著她臉上那冷靜的視線,看著她眸子之中噙著的泛著陰鬱的嘲弄,突然間意識到從一開始朝著這個女人求饒就是一個錯誤,她和韓致根本就是一路人,一樣的冷漠,一樣的疏離,一樣的視人命於無物。
林沫沫就像是黑色曼陀羅一般,美的妖冶盛放,能夠讓人輕易的忘記了花下面有刺,看似嬌小軟弱,但是實際上卻是在扮豬吃老虎。
林沫沫的視線對上底下男人驚恐的眼神,輕輕巧巧的斂著眸子,睫毛遮蓋住視線,讓人看不清楚到底她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