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神經病
白峰正在浴室裡面洗澡。
儘管我時刻都在提醒自己是誰,可我總不會忘掉他是誰這件事。
所以,我還是提前準備好了葯,放在了他酒裡面,晃了晃,兩顆,足夠他睡一整晚。
他出來,我脫了衣服,擺了個妖嬈姿勢,笑看著他。
他對我擺擺手,大著舌頭,「進去洗,老子等……你,嗝……」
「知道了老闆,馬上好,您先喝杯酒順順氣。」我將酒杯送到他跟前,他呵呵一笑,捏了一下我的胸口,我吃痛,卻依舊笑,內心極度作嘔。
他一仰頭,喝光,我這才進去洗澡。
我放開浴室的水,蹲坐在馬桶上,慢慢的等。
等我算準了時間出來,他早已經躺在床上鼾聲四起。
我給之前聯繫好的人打電話,竟然無人接聽。
糟糕!
安妮姐有準備?
我著急的看著白峰,看看時間。我不能真的就睡了。哪知曉,對方將電話打了進來。
我緊張的接聽,沒吭聲。
那邊陡然傳來安妮姐的一聲尖叫,「你找死?給我老實點,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給我睡,懷了孩子才能進行下一步……」
我老實的答應,掛了電話。
我就算是睡,也不是跟他,我知道我現在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可這是我最後的底線,我不能讓步。
最終,我還是出來了。
我就算是懷了孩子,也不能是白峰的孩子。
這裡是四季酒店,周圍多少小紅房子,找個女人還不容易?哪想,才出了房間,迎面兩個穿著黑衣人的男人正朝著我走過來。
我心中一跳,確信那不是安妮姐的人。
會是誰?
裴展鵬又來來了,沒想到會這麼快?
不管是誰,我知道情況不妙,隨便開了一扇虛掩住的房門,那兩人果真去了隔壁七號房間。
不想,身後一隻手按住了我的肩頭,
我一怔,這個房間竟然有人?
房間的燈沒開,窗帘也沒拉,外面昏暗的粉紅色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一陣刺眼。
他的手很重,捏著我的肩頭很痛。我伸手去掙脫開他的手,啪嗒,他將燈開了。
「你是她叫來的人?」
男人的聲音為什麼這麼熟悉?
她?說的是誰?
我仰頭,陡然一張無比帥氣的臉,卻冰冷異常,好像冰川。尤其是那雙眼,猶如啐了毒的冰錐,在我臉上剮蹭。
我緊張後撤,頓時渾身燥熱,他靠近幾分,我身上的熱就高漲幾度。
「說話,她人呢?」
我晃了晃腦袋,頓覺眼前渾濁,他蓋在我跟前的溫熱卻好像冷氣,叫我倍感舒爽。
不對,我有些不太對。
腦海中電光一閃,水……
安妮姐給我的水裡面加了東西,她知道我會有準備,知道我會找別的女人,所以給我下藥了。
我一陣心驚,晃了晃渾濁的腦袋,想要躲開眼前男人的目光,他的眼神深諳無比,我卻好像掉進了一汪深潭寒冰,如何都逃離不開。我使勁後退,身後已經是房門,門把手硌得我肉疼。
男人狠狠的捏著我的臉,好像一個被捏起來的包子,撅起來的嘴唇就是包子的嘴兒。我痴痴的瞧著他,腦袋一真虛空,竟然有一個奇怪的想法。他好熟悉,我在哪裡見過,在哪裡見過?嗡,男人是手掌很涼,我的身子很燙,一個想法頃刻間在我的身體裡面炸開了花。
不管了,任何人都行,除了白峰。
等隔壁黑衣人走了我再過去,應該不會被發現。
男人遲疑之間哼了一聲,抓著我的手將我推向床上,低喝,「還找了個吃藥的?成,是她想要的結果,我給。告訴她,別後悔!」
隔天早上,大亮的陽光照在了我的身上,烤的皮膚有些疼,我翻了個身,又啪嗒一聲摔了回去,身體好像被無數的莽漢捶打一樣的難受,連指甲都是痛的。
不想,衛生間的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男人還沒走。
我看看時間,已經早上七點。
糟糕,隔壁的房間?
顧不得男人出來,我提著被撕壞的衣服往外面走。
「站住!」
男人從衛生間出來,只圍了一件單薄的浴巾,露出他好看的線條,無疑,他是真好看,完美到無可挑剔的那種,不管他為何出現……
咦?這人我見過,一定見過,那雙冰冷的眼,緊抿薄唇,是他?
那天在衚衕里……
我慌了,驚了,卻短瞬間鎮定下來,抓著身上碎裂的衣服有些局促。
他幾步走近我,身上的水還未擦乾,水滴順著頭髮往下流淌,手指很燙,輕輕的挑起我下巴,開始打量我。
我只敢挑眉偷偷瞧他一下,說不上來為什麼,他的眼睛叫人很害怕。
「白夢鴿,死人的名字。看來上次也是她有意安排?說吧,她給了你多少好處?錄像呢?照片呢?都拿出來。」
我一怔,滿臉震驚,什麼意思?
男人冷笑,更添幾分冷仄,「招惹了就想不認?她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叫你如此獻身,吃了葯的嫩雛?一張野模的臉,想要多少?那塊表足夠了!」
我咬了咬下唇,微蹙眉心。我的確不值錢,也沒想過用身體換錢,可這樣被羞辱,到底還是心裡難受,「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進來是意外,你說的她我更是不認識。還有,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周旋,我要離開,你的錢我不需要,錄像照片更沒有,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手錶不在我身上,我更加不稀罕。」
他沒料到我會如此說,那雙冷利的眼中迸射一道危險之光,哼了一聲,捏著我的下巴更緊,「不說也可以,別想出去,或者……躺上去,看你牙尖嘴利,看來沒吃飽?」他指了指床。
我詫異扭頭,不管他發神經,徑直往外面走。
手背攥住,力道一緊,我撲進他懷中。
懷抱很熱,透著濕氣,滴下來的水順著我臉頰流淌,我廢了力氣才從他懷裡掙脫,低喝,「我說我不認識什麼她,再見!」
扭身,生怕他在追上來,快走幾步,直接摔門。
背後傳來一聲沉悶摔門聲響,被我自己嚇一跳,帶著幾分怒氣,低罵,「神經病!」
時間不多,我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肯定不好交代。
隔壁已經上了鎖,門鎖上掛著休息的牌子,推著收拾衛生車子都阿姨走過來,看了看我。
我低頭瞧著身上破碎的衣服,沒在意,走上前去問,「人呢,這個房間的人呢?」
「走了,昨天晚上被人帶走了,早就退房了,你是這個房間的?」
我心中低罵一聲,「該死!」直接往外面沖。
到了家中,安妮姐卻在。
滿屋子的煙,我推開了窗子,外面陽光照進來,皮膚上一陣火辣辣的痛,不用看也知道身上滿是青紫傷痕,昨天那麼激烈,我還是記得的。
「能耐了,可你找錯了人。」安妮姐的語氣不是很好,我沒接茬,的確是我心懷鬼胎,我無力辯解。
「你這樣懷了孩子又怎麼樣?啊?」
當然有用,我就是白家人,「安妮姐,我是白夢鴿,他是白峰,都是白家人,我懷的孩子依舊是白家的血脈,有什麼錯?」
「……你倒是厲害,哼!你能耐。」她嘀咕了一聲,似乎也對我的話沒什麼意見,臉上的怒火消了不少。
「你那個廢物老公昨天有準備,比我們的人提前到,這次撲了個空,下次就不好約。不過白峰與那個有錢家的女兒訂婚的事吹了,他這筆生意肯定賠!」
我點點頭,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一點得逞之後的快感都沒有,下意思的摸了摸肚子,問她,「安妮姐,什麼時候將桃子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