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反正死不了
我整個後背又涼意一片,重重點頭,「知道,肖總給我時間。」
到了肖沉壁的住處,司機送上來兩件裙子就走了。
我拉著桃子在浴室洗澡,看到她身上的傷痕,心痛的說話都沒力氣了。
要說世界上還有誰最重要,我想除開我自己和我媽媽,那就是她。
之前在國外做手術,我整天因為整容備受折磨,又因為裴展鵬傷了我心情抑鬱,一度想要自殺,桃子在我身邊看著我,就怕我出事,那段時間我當她是我的全部依靠,不是她,我活不到現在。
「白姐,對不起,是我連累你。肖總要什麼,我給,我去,行嗎?」
我搖頭,肖沉壁要的她給不了,只能我給。
但是,我給的可不一定就是肖沉壁想要的,他想叫我主動說我的身份和目的,我不能說,打死都不能說。所以,我只能給他別的東西。
肖沉壁說要我做他的女人,可這個位子是見不得光的,也不知道背地裡多少我這樣的女人存在。
他對我也只是一種興趣,利用或許也是只覺得利用我有意思,一旦這個興趣消失了,那我就只能被他當垃圾一樣扔掉,我還找誰做靠山去?!
所以,我給他,給身體,給計謀,給主意,給白家股份也行,就是不能叫他知道我的身份是誰。
至於到底給的是什麼,我暫時沒想到。
反正死不了,耗著……
桃子不知道我心裡的盤算,只滿臉愧疚的瞧著我。
我沖她笑,不知道這笑容該多難看。
晚上,桃子很久都沒睡著,我倒是困的厲害,聽她在我耳邊嘮叨很長時間,也沒大聽清楚。早上起來,桃子還坐在窗戶邊上吸煙,我搶過她嘴裡的煙蒂,拉著她去洗漱。
早飯早被司機送上來,硬逼著她吃一些雞蛋糕,她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哭完了,看樣子也好多了。我拍拍她肩頭,「沒事兒,還有我呢!」
我們回去后是這天的中午,肖沉壁沒聯繫我,我也沒找他。問了桃子打算將東子怎麼辦,她哼哧哼哧的說不知道,我氣的在房間里轉圈。
經過裴展鵬的事情叫我知道,人啊,不能手軟,該狠的時候該狠。
所以,這個東子,叫他不死也不能好好活,我發信息給肖沉壁——肖總,人要活的,但是不要全活。
他不是想叫我們伺候他嗎,成,廢了就不用伺候了,三條腿廢了其中兩條都夠他受的,活太監加少條腿的殘疾,最後的償還。
肖沉壁回復我一個ok的表情,我總算是鬆口氣。
「桃子,跟安妮姐說,我們換個地方住,房租我們自己來出。」
安妮姐那邊沒說什麼,只一個電話就答應了,但條件是隨時都能找到我們。
我們連聲答應,反正她將桃子當成她眼線,不擔心我背地裡做些她不知道的事兒。
搬家很簡單,東西不多,簡單收拾也就三個行李箱。
我找的是市中心的一個地方,距離裴展鵬最近。
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為肖沉壁當時告訴我說,裴展鵬住的這個小區是白峰買的,他就算是死也會住在這裡,別說是那天「鬧鬼」了。
我趴在窗子上,端著望遠鏡看,對面裴展鵬的房間東西不少,房子很大,裝修豪華,白峰是用了心的。
桃子在房間裡面收拾,偶爾問問我鞋子放哪兒,衣服放哪兒。我正瞧的起勁兒,沒搭理她。
此時,裴展鵬那邊有了動靜。
裴展鵬在跟誰說話,另一個人被門被擋住我看不到,但看情況該是兩個人在爭吵。
爭吵很激烈,看裴展鵬的樣子該是氣的不輕,就要動手,不想對面的人拳頭更快,直接敲在他臉上,半個身子都被打偏出去,跟著白峰出現了。
也是,能跟裴展鵬爭吵的人也不多,這個房子估計也只有白峰會來。
聽不到兩個人說什麼,看他們動手打架也實在沒勁,我正要收手,驚愕……又有一個人出現了,高娜娜。
我渾身一顫,高娜娜怎麼回去那裡,她和白峰的婚禮不是已經取消了嗎?最近高家可是在忙著做生意拉動資金呢,高娜娜她……
我有種不詳預感,高娜娜這人是認死理的,她決定的事情肯定不會罷休,但是不能為了給她家裡和我復仇就把自己也搭進去,跟誰不好非要跟白峰?
我急了,站在家裡面亂轉,換一個女人我都不會管,高娜娜就不行。
我這輩子交下的人不多,高娜娜是最重要的一個。
「桃子,你給你姐妹打電話。」
桃子也沒問我為什麼,一個電話過去,來了三個。等她們到了,我又用陌生號給白峰打電話,直接在電話裡面約白峰在酒店見面,白峰沒答應,但是也沒拒絕,估計是因為高娜娜在身邊,恩恩啊啊的胡亂答應一陣就掛斷了。
沒過多久,白峰下樓,身後的高娜娜也在,之後還有裴展鵬。
三個女人分開上去,一個拽著裴展鵬一個抓著白峰,大叫著要他們負責,高娜娜則被另一個人推走,一晃,場面就散了。
不管事後如何,我現在不想看到高娜娜跟白峰在一起一分鐘。
看著高娜娜打車子離開,我猶豫背後,還是沒能將電話給她打過去。
桃子提醒我說如果我直接和高娜娜相認,不光救了高娜娜也救了我自己,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事實是這樣,但是我不能叫高娜娜至於危險之內,她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過了差不多十來分鐘,白峰竟然將電話打到我這裡,他這是真的去了酒店?我不過隨口那麼一說,他還當真了。
——誰,耍老子,等我找到你,有你好看。草!
我按了變聲,笑著回——白總,人家臨時有事,你那個姐夫知道我,直接給我打電話威脅,我實在是不敢過去,就這樣啊。
不給白峰繼續猜測的機會我直接掛斷電話,拔了電話卡。
樓下安靜了,我的心卻不安靜。
之前安妮姐叫我接近白峰的目的就是要我懷孕,她說要我利用我的肚子直接進白家。
可事情啊,總是不按照想要發展到方向來,現在安妮姐好像將我要復仇的事情都忘記了,她在忙什麼?
「桃子,你最近見過安妮姐嗎?」
桃子正疊衣服的手停下來,掰著手指數了數,「上次給咱們送完水果之後我見過兩次,一次是在會所,一次是在外面遇到的,之後就沒有看到。不過她又給我打電話,問我你最近都在做什麼,有沒有跟肖沉壁在一起。我都直接說了。」
我之前告訴桃子,安妮姐要是再打電話過來一定要全說,我這裡能叫桃子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桃子,你知道安妮姐背地裡的老闆到底是誰嗎?」
桃子搖頭,撇嘴,半晌又恍然的樣子,啊了一聲,「我聽說一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桃子說安妮姐從前跟了一個大老闆,可人家只當她是玩物,她卻動了感情,被人家老婆打的流產不說以後都不能懷孕,還叫人割了臉毀容。突然消失之後再一次回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一個女人,管理著酒吧和會所以及一個地下賭場,這裡面她都做了什麼誰都不知道。
可很少有人聽說她背後還有大老闆。或許就是當年她跟著的那個老闆,但是那個老闆到底是誰,誰都不知道。
這麼神秘的安妮為什麼會直接找上我呢?
「桃子,你在國外那會兒安妮姐為什麼也在?你出去跑她不是都不管的嗎,並且你那次出去也是她安排的客人。」
桃子點頭回憶一番,「我也不大清楚,當時安妮姐說出國看看朋友,之後再回來就把你帶回來了。」
有那麼巧合的事兒?
我越來越覺得有一個大的謎團放在眼前,肩頭都沉重了不少。
安妮姐在暗處,我在明處,她控制我,我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滋味不好受。
好在,我還有肖沉壁,不至於被困死。
晚上,肖沉壁的車子停在樓下,我拉開車門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車裡面抽煙,煙氣很重,嗆得人眼睛疼。
看我進去,他沖我呵呵笑。
這是喝多了,看來喝不少,臉和眼睛都紅紅的。
「肖總,您這是喝了不少啊。」他拉我往懷裡貼,對著我耳畔吐氣,「恩,不少,帶你去個地方。」
「肖總又想看戲了?」我發現了,他每次找到都是有精彩的地方才會叫上我,並且是我的傑作,他就好像一個觀眾,在審視我的一舉一動。
「恩,看戲,好戲。」
到了地方我才知道,還真是看戲,好戲。
國際演奏團隊在這裡有三場,時隔三年才有一次,上次我跟裴展鵬去過,我特意買的好位子,可裴展鵬對音樂一點興趣沒有,歪著腦袋靠在凳子上睡的前仰後合,我卻很是享受。
不想肖沉壁也喜歡。
儘管他喝了酒,依舊聽的很認真,時而用手輕輕敲打膝蓋。
我們的位置在二樓,居高臨下,並且是獨間,有人端茶送水,來去無聲音。
音樂會進行到一半,有人進來送茶水。
我順著來人的方向瞧過去,餘光未收回來,就看到坐在我們隔壁的那個火紅的身影。
再順著身側的目光掃過來,知道她的眼神一直落在肖沉壁的身上。
肖沉壁陡然睜開眼,捏我手,湊近耳畔,哈氣,「我現在興緻很好,你再看我,我不介意在這裡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