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酒話
肖沉壁幾步走近我,驟然一件西裝外套罩在我身上。
「肖總,我臟……」
「……我抱你。」
我一怔,他打橫將我抱起,二話不說往車的方向走。
尚菲菲邁步上前,將他攔住,眼神無比鄙夷的在我身上掃,捂住鼻子,「肖總,你這個工具到什麼時候扔?還沒夠?」
肖沉壁沒吭聲,臉上陰沉的很,在他身後走上來三個人,只輕輕推面前擋住我們去路的男人,跟著伸出手一隻黑色鐵傢伙亮出來。
兩個彪形大漢還想上前,看到東西頓時後撤。
尚菲菲剛才還得意的臉上瞬間沒了顏色。
「肖總,這個人我必須要你留下。」尚菲菲低喝。
「……你算什麼東西?」肖沉壁冷嗤,抱著我往前走,路過尚菲菲跟前,她的眼睛如碎了劇毒的刀,全書戳我心窩。
肖沉壁又突然停下來,「三次,我給過你機會,利用我三次足夠。」
「……你等等!肖沉壁,我是利用你,第一次是意外,那幾個人追殺你的人不是我的人,我不知道是誰透漏了你的消息。」
我心下一想,能夠刺殺肖沉壁的人不多,不過就算不是也是尚菲菲的傑作,也跟她脫不了干係。
那一次,應該是我第一次和他在衚衕口見面那次。之後呢?就是我走錯了房間,被他當成了尚菲菲找去的女人了……
肖沉壁沒搭理她,抱著我快步往車上走。
坐在車上,司機走下去,我窩在他懷裡,打量他樣子,從未覺得一個男人可以帥到這樣,也從未覺得一個男人的擁抱會是這樣,我是渴望的吧!
從裴展鵬害我至今,我對男人是抗拒的,與肖沉壁之間若非是因為利用,我到現在都不會接觸男人。
他突然低頭,我躲閃開眼神。
「查到你的位子,去找過,你已經不在,電話我回頭送你。」
他找到了我扔電話的地方。
車子還沒走,我不知道外面在做什麼,只聽一陣慘叫,他的司機一個人將追我的十幾個全部撂倒,之後三個保鏢走上前又將尚菲菲身後的彪形大漢打了一頓,等收拾好了回來,只留尚菲菲站在車旁,怒目而視。
我也瞧著她,沒覺得她的眼神多麼可怕,但是這個仇恨我記下了,等著吧!
回來之後肖沉壁先帶著我去洗了澡,我要自己洗,他抓著我的手拉進了浴室,一面脫我衣服一面用噴頭往我身上澆水,我低頭看著地上的雞糞和雞毛,竟然想笑。
透過嘩啦啦的水聲,聽到他有些不快的罵我,「還知道笑?得了破傷風會死人,洗完了帶你去打針。」
我抿唇笑,「肖總,雞窩裡面還挺暖和,至少我沒餵了蚊子。」
山裡蚊子大,我又腳底感染,被蚊子咬一宿再挨凍,那我就真的完蛋了。
「那回頭扔你繼續誰。」
身上沖乾淨,他叫我拿著水龍頭,擠了一手掌的沐浴乳往我身上搓,搓著搓著就停了……
我好奇挑眉去瞧。
我們之間什麼沒做過,什麼沒瞧過?他突然這樣打量我,反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回頭關了水,浴室裡面安靜下來,氤氳的霧氣扑打在臉上,氣氛有些——曖昧。
他停頓了一會兒將手掌蓋在我胸前,抹了沐浴乳的手在我身上塗抹,有些溫熱,我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嫌棄的皺眉,「以後看到雞蛋這些就噁心。」
我笑出聲來。
他一把將泡沫摸我臉上,「還能笑?你真是……瘋女人!」
到了醫院他叫大夫給我做了個全身檢查才打了破傷風的針出來,站在外面,風一吹,我心情大好。
他低頭聞我頭髮,使勁皺眉,「帶你去洗。」
還洗就掉皮了。
他竟然帶我來了我很久之前最喜歡來的美容院,叫人給我做全身按摩和spa加上頭髮的護理,一層又一層的染膏和營養液抹在頭髮上,各種香氣,估計是徹底將雞屎味兒給蓋住了。
出來后,他拉我手,低頭繼續聞,這會兒才笑出來,痞氣又掛了滿臉。
「肖總,我欠你一次。」
他頓了頓,哈哈大笑,「欠我的次數多了,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我吃癟,欠他太多,我有些心慌。
可上了車子,他又說,「這次不算。」
我沒問為什麼,但也知道,因為這次的殺身之禍是因為他而起。
車子到了他的會所,他叫人換了車子送我回我住處,我推開車門的時候,他將買好的電話遞給我,「有定位。」
我愣了一瞬間,接了。在他這裡,我就是透明的,想躲都難,定位就定位吧!
「謝謝肖總,改天請肖總看戲。」
他爽朗一笑,伸手捏我臉,「我等著,那個過去了叫我。」
我一怔,那個過去了,什麼?
他曖昧一笑,看我胸前,跟著輕輕推我,「出去。」
我哦了一聲,下車轉身關門,車子揚起灰塵走遠。
身後一個胖胖的司機過來,「白小姐,肖總叫我送您回去。」
到了住處,我躺在床上,將昨天的事情翻來覆去的想,一陣心慌。
桃子聽我說完,拍拍胸口,抓我頭髮使勁聞,「白姐,好像還是有一點雞屎味兒。」
我哈哈大笑,捏她臉。
她痛的躲開,直皺眉,「白姐,你跟肖總學來的嗎,喜歡捏人臉。」
我怔住,看著自己的手,僵了僵身子,心頭上瞬間斂上一層怪異的難受,不想多琢磨,起身出門。
桃子在樓上大聲叫我,我都沒搭理。
這個心,難受,真奇怪!
裴展鵬那邊暫時會因為和白峰之間的關係鬧的麻煩事不斷,我就多了時間去找安妮姐背後的人。
肖沉壁允許我利用他一次,卻沒說如何利用,那我就來一次大的。
小黑子背地裡靠在賭場聽來的些小道消息往外面賣,賺一些現錢。其實他這個生意很好,很多人都在做,賭場那種場合各種消息都會聽到,但是不一定是真的。
我坐在安妮姐賭場裡面的時候身邊坐著我雇來的小帥哥看這場合有些慌張。
我遞給他一杯酒,「別慌,一會兒我給你拿底錢,你輸光了我不管你要,還會給你酬勞。你贏了本金和贏得全都給你。」
他一聽,嘿嘿一樂,提著酒杯撞我酒盞。
我低頭瞧,酒水蕩漾,好像現在的賭場,紙醉金迷。
小黑子來的晚,我們在這裡等了將近三個小時才看到他過來。他正滿場的轉悠,偶爾停下來看看,他在搜集一些消息。我給我面前的小哥使眼色,他抓著我買好的牌走了。
一個小時,小帥哥贏了輸,輸了贏,最後贏了不少。
這是賭場規矩,第一次來,叫他們贏,贏的自己都不敢相信,拴住客戶,就會有回頭錢來。但是小帥哥是陌生面孔,所以當他贏的數目超出了自己的本金一倍的時候就開始輸了,連輸了三把,他那裡底牌沒了,兩手一攤,灰溜溜的走。
他直接去了吧台,自己要了杯酒喝。
此時,小黑子就要上去遊說,叫他繼續玩,或者是稱兄道弟的給小帥哥貸款。
這都是套路。
又過了半個小時,小黑沒說服小帥哥貸款,也還是高興的走了。
因為,他得到了「有用」的消息。
小帥哥轉身,回頭瞧我一下,出了門。
我喝光最後一口果汁,也起身離開。
到了我們之前約好的地方,小帥哥嘿嘿一笑,將小黑子給他的名片遞給我,「姐,我可都說了啊,這個事兒在我拿到錢之後就會忘的一乾二淨,您答應給我的錢……」
「三萬,拿好,走吧!」
他伸手接過去,擺在手裡晃了晃聽聲音,臉上滿是笑容,「姐再見!」
兩天後。
肖沉壁的電話打了進來。
「那個過去了嗎?」
我愣了一下,什麼過去了嗎?
「我興趣頗高,過來,車子在樓下,馬上過來。」
啊,他說的是我的大姨媽,這人,還說不是行走的生殖器?
我吸了口氣,「肖總,還沒呢,要不……我用嘴?」
他那邊陰冷的哼了一聲,「你看著辦!」
掛斷電話,我倍感脊背發涼,他依舊得罪不起。
到了地方,我才開門,就看到黑暗處伸出一雙手過來,跟著他的吻帶著很濃的酒氣蓋住我的臉。
我驚一下,等他嘶的將我的衣服撕碎他卻停了。
回頭打開房間的燈,我才看清,他這是喝的自己都有些不清醒,眼睛還眯著,臉頰緋紅,好像抹了腮紅,抓著我的肩頭,站都站不穩。
「肖總,您喝醉了,我扶您進去吧!」
我抓他的手,他驚的一把甩開,跟著伸著手指戳我臉,力道不大,一下一下的倒是叫人有些反感,「嗝……」他側過臉打了個酒嗝,半晌才說,「給我,脫……」
「肖總,我真不方便,我用嘴。」
「呸,脫,脫……」
我倍感一種自尊受挫,當真是有些生氣。
「肖總,你要把我當工具也該考慮工具的感受吧?」
「……呵呵,工具?誰說你是工具?敢說我肖沉壁的女人是工具?誰說的,誰……」
徹底是醉了。
我扶著他進房間,衣服還沒拽下來,他就傳來了憨聲,手還攥著我不放,我拽都沒拽出來。
他翻了個身,一句酒話,「別走,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