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我是女人怎麼了
肖沉壁高大的身子就好像一座山，身後的車燈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蓋在我和桃子的身上。我微微眯眼，他一伸手，將我給拉走，我踉蹌著向後面躲閃，傳來他的低沉的聲音，「上車等我。」
我怔怔的點頭，站在原地瞧，等肖沉壁進去了鍋爐房，大鐵門咚的一關，什麼都看不見。
司機下來幫我將桃子抱上車，我們在車上安靜的等。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鐵門裡面卻一點聲音都沒有，這份擔憂很奇怪，明知道裡面不會出事，可我還是坐立不安。
桃子痛的臉色發白，汗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流，司機叫別人先開車將桃子送醫院，我則繼續在車裡坐著。
急了，我問司機，「大哥，你知道肖總在裡面做什麼嗎？」
司機回頭瞧我一下，吸口氣，很沉重的樣子，「那是張叔，跟老爺二十年，你該知道他代表的是誰。」
我自然知道，代表肖沉壁的父親，但是……我擔心，我還不知道擔心在哪裡。
「大哥，我，我這裡……肖總他……」我結結巴巴的也沒問出什麼，索性安靜的坐在車裡面等。
其實也攏共不過等十幾分鐘，卻好像十幾年那麼長，等裡面的人出來，我看到肖沉壁與那個張叔一前一後，兩個人還在說笑，氣氛一度好起來，我提著心也放下。
兩個人出來依舊站在外面說話，肖沉壁難得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伸著手與張叔握手。張叔轉頭，看向車裡，那估計是在看我，之後笑著走開。
肖沉壁站在外面將香煙抽完才拉開車門，坐上來，側身瞧著我，伸手來捏我臉，「我既然是答應你利用我，所以不會怪你玩的這麼大，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沒說，也不想說，對於他我還沒愚蠢到什麼都跟他講，但是我撒謊他也能看出來，我索性閉嘴不吭聲。
他又來拉我臉頰，嘴巴拉的變了形狀才鬆開，「膽子倒是不小。」
車子到他住處停下，他卻沒下車，只輕輕推我肩頭，「滾進去躲著，最近三天都別出來。」
我好奇，「肖總，您知道這件事後果多嚴重。」
他冷笑，挑眉將我打量，「你也知道嚴重？不過……呵呵……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盯著他好看的眼睛看。
他一陣無奈搖頭，又拉著我拖進車內，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臉，有些酥麻，「晚上好好陪我，自然會告訴你，其實……這件事你做的很好，哈哈……」
耳邊突然傳來他的低沉的大笑，驚的我渾身一跳，他又用了力將我退出來，車門碰的關緊，車子瞬間消失不見。
晚上，他回來的很晚，又喝了酒，身上的酒氣比那天晚上的都要重，我吸了吸鼻子，似乎還聞到了香水的味道，這個味道我記得，尚菲菲會用。
他笑眯眯的瞧我，一招手，拉著我往樓上走。
到了房間，他一面解領帶一面對我硬著舌頭說話，說的什麼我都沒聽清，等他將衣服脫了一半，自己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這是喝了多少？
我幫忙給他衣服脫了，直接關門出來，睡在樓下客廳的沙發。
這一宿反倒睡的極度的安心。
早上是被肖沉壁的吼聲給驚醒，他在樓上大叫，「給我滾進來。」
我不知道是在叫我，等他叫第二聲的時候我才清醒，抱著枕頭就跑上去了。
開了門我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他喝酒睡覺不老實，自己掉在地上兩次，我廢好大力氣才給他抬上去，後來實在沒轍，就把他手腳綁在床上，後來再沒掉下來。
我噗嗤一聲笑了，「肖總，這樣挺好。」
他沖我瞪眼睛，儘管看起來非常凶，可不那麼嚇人。
我上去給他解開，才解開一隻手，他也不知道咋就那麼靈巧把我給拽住，捧著我往他懷裡送，薄唇蹭著我臉頰往我耳畔走，我半個身子都麻了。
他呵呵的笑，「現在興緻很大，就這麼來。」
我莫名的臉一紅，趴在他胸口沒動。
他又來蹭我，「快點兒，別叫我動手。」
我瞪他一下，他反瞪回來，抓我不放開。
我看他這樣子，這人還有這個癖好？
不知道我是不是腦袋發抽，「肖總，您從前也喜歡跟別人這麼玩兒？」這話我多麼不該說我是知道，但是不知道哪塊神經不對，還就這麼說出來，心頭上吧，還有些奇怪的味道。
他生氣了，抓著我的手鬆開，推開我，自己解開了手上的領帶，起身解開雙腳，直接下床，這一串動作一氣呵成，房門碰關緊，我驚的肩頭一抖。
等我下樓，他都走的沒了蹤影。
一連三天，我就在他這裡，門反鎖，我出不去，好在家裡什麼都有。第四天的時候門開了，我出來，看著外面陽光，竟也有種想念。
從這裡離開我直接去買報紙，奇怪……
「野模白夢鴿和肖沉壁訂婚在即，時間下月初五？」我讀頭版上幾個大字，實在不敢相信，這都什麼跟什麼。
難道肖沉壁叫我躲在他家裡不就是想叫我躲過這段時間的逼問和媒體嗎？怎麼事情還直接落實，好像跟真的一樣？
桃子在家裡養傷，一隻手打了石膏，看樣子問題不大，正穿寬大睡意站在廚房煮麵，瞧我進來嚇一跳，連忙關火，「白姐，你可回來了，安妮姐都來十幾次，非要見你，說叫你見大老闆呢。」
我一怔，心頭跳了幾分。
問了桃子最近都發生什麼事情。
她只說新聞還在發，一天比一天多，要不是她早就知道是我背後搗的鬼，怕是真相信這件事是真的，連安妮姐都坐不住了要帶我見大老闆。
聽桃子沒頭緒的說，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坐在家裡琢磨小半天，到了晚上我給肖沉壁打電話。
他起初沒接，我有些灰心，以為他是真生氣不見我，等我再打，他那邊很快接起，環境很吵，跟著嗝了一聲，「誰？」
這是又喝多了？
「肖總，是我，我……我能見您嗎？」
「……會所三樓，自己上來。」
掛了電話，我直接換衣服往會所跑。
他經常去的地方就那麼一個，到樓下看到他車子我就知道沒來錯。才進門，就被司機給領著去了三樓。
他在房間裡面，司機說他又喝了不少。
我好奇問司機，「肖總不常喝酒，最近這是怎麼了？」
司機對我連聲嘆息，「你自己進去問吧，別惹他生氣。」
關了門，我放緩了腳步往裡面走，站的有些遠，「肖總，我，我來了，您沒事兒吧？」
「過來。」他朝我招手。
我靠過去，他一把將我拉進，我有些腳底不穩，貼著他的臉，「肖總，您又喝醉了。」
「白夢鴿，你到底是誰，是誰？」
我渾身一怔，沒回答，看著他的樣子，眼睛眯在一起，緊緊閉著。
「這件事兒我還給你，你想鬧大，我幫你，你還想怎麼著？」
他這是在鬧脾氣？
「肖總，您生我的氣我理解，但是……您鬧什麼脾氣？我，有時候挺笨的。您有話直接說，成嗎？」
他呵呵一笑，抓我手更緊，「你說，你說……」他另一隻手在我眼前比劃，「我肖沉壁欠過誰，我他媽的怎麼欠了你就這麼難受？啊？你告訴我，為什麼？」
「肖總，或許我的確是把事情鬧太大，可我……您完全可以用一些小手段叫這件事瞬間消失，為什麼還要鬧……大？」
我的腦袋瞬間開竅，肖沉壁在幫我。
他頂著家裡的壓力在背後幫我。
要不然這個新聞怎麼會這麼快發酵？就算小黑子能夠將這件事賣出去一個好價錢，可這是肖家啊，誰敢隨便往外面發？肖沉壁這麼多年在外面名聲多大，可也都是生意和黑道上的事兒，關於男女的事情除了尚菲菲可沒有別的女人出現過。
所以，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肖沉壁在被背後在操控，整件事都是他在自導自演，為了幫我。
我卻幾次將他推開還躲著他。
我……
「肖總，我……」
「你什麼你，我誰都不欠，誰都不欠，欠了你就這麼難受呢？啊？這次我還給你，捅破了天我也陪著，尚菲菲那件事是我的不對，她再找你，我肖沉壁拿命抵。女人，我竟然欠了女人的，呵呵……」
我的心口刺痛，說到底，他是看不起我是個女人。
我有些失望的吸口氣，「肖總，我是女人不錯，女人就不是人了？在您這裡也好，在哪裡都好，為什麼女人就不能跟你們男人一樣平起平坐？受委屈的都是女人你就高興？我是女人，我也想變強，可我能力有限。我，我……我只是你的工具。」
我甩開他的手，這脾氣說來就來，我控制不住，我也委屈，我是女人怎麼了，女人就非要被人踩在腳底下？我想翻身，我想拿回白家的東西，可我回來三個多月來沒做成任何一件事。我不想失敗，可我還是失敗，就因為我是女人？
他順著我的力道坐起來，勉強睜開眼睛，伸手要抓我。
我生氣的拍開，力道不大，聲音不小，「啪！」驚的我們同時僵住，似乎他的酒都醒了，睜大眼睛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