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我想打他
「肖總……」
「別叫我肖總，叫我名字。」
「……肖沉壁。」
「再叫一聲。」
「……肖沉壁。」
他滿意鬆開我，拍我臉頰，安撫一下我額頭，「記住，我叫肖沉壁。」
我暗舒口氣。
從住處出來，他非要我去他那等他。
車子到了他住所的別墅門口，放我下來，他伸出半個身子過來看我。
我站著沒動，等著他給我發號施令。
良久，他給我一張卡，「想花自己刷。」
我猶豫，不想要。
我跟他之間的關係越少越好，身體上各取所需，事情上我們互相利用，到時候很容易撇清，可一旦我花了他的錢……
他很生氣，直接下車，往我跟前走，提著卡的一頭往我跟前送。我以為他又要塞我內衣里，卻不想他直接塞進我手裡，雙手合十，還拍了拍，最後捏我臉頰，笑著離開。
我以為我看錯，他剛才那是笑了？真的在笑。
「……真好看。」
我等他到後半夜都沒回來。電話突然響了，是之前安裝在裴展鵬家裡的監控，當時設置了一午夜時候有人走動的話會發出警報的系統，這幾天都很安靜，我差點就忘記了這件事兒。
視頻上裴展鵬媽正自己推著輪椅到處走，好像很著急，找什麼東西，對著周圍大喊大叫，聲音很雜亂，聽不清楚。
過了一會兒，她安靜下來，白峰出現了。
白峰帶了人來，人還不少，看他樣子是很著急，坐在沙發上打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過了十幾分鐘，他將人留下，起身離開。
此時，有人開始在房間裡面翻找東西，監控上放在門口的那個監控被拿掉，滋滋亂響，跟著一片漆黑。
再之後是廚房的，最後是衛生間。
留下兩個沒找到，我還能看到客廳和裴展鵬的房間。
幾個人收拾了一通也走了，留下裴展鵬媽坐在輪椅上發獃，望著窗戶，神情有些痴傻。
她此時的樣子叫我想到我媽媽，是否我不過去的時候她也會時常一個人這樣坐在凳子上瞧著窗口，眼神毫無焦距，看起來無比的凄涼。
這叫我更加痛恨裴展鵬母子兩人。
關了電話，我給肖沉壁打過去。
知道他忙事情的時候很少接，但我還是打了。
——我馬上回去。
電話裡面他好像有些焦急。沒想到他接這麼快，我還有些意外，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說話。
他提高了幾分倍，驚的我渾身一顫。
——肖總，我剛才。
他打斷我，——叫我什麼？
我一怔，連忙改口——肖沉壁，我，白峰好像在叫人找裴展鵬，會不會查到你那裡？
——呵呵，你在關心我？
重點好像有些不對，這不是關心，是……也好像是那麼回事兒，我的確怕白峰查到他那裡。
——我就是想，如果白峰查到了是你做的，那合約的事情會不會取消了？之前你給我的資料上可都標註了你們的股份生效日期在下個月。
我能想到的是白峰就算是對肖沉壁有想法，可誰動了他的蛋糕，白峰也會毫不遲疑的割掉肖沉壁這塊肉。白峰是缺少了做生意的腦子，可他也是一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錢不會白花。
如果肖沉壁這裡被白峰擠走，那我大老闆那邊肯定也會動手，這件事對肖沉壁不利。
——無妨，他還沒那個本事。
肖沉壁的話很輕，卻好像重鎚一樣敲在我心上，我瞬間放心不少。
——那就好。你在哪裡，用不用我過去？
肖沉壁走的時候是自己，我擔心他會發生上次的被人追殺的事情。
——呵呵，我還有十分鐘到家，給我開門。
我舒了口氣，這顆心啊，還真是一波三折的吊著。
掛了電話，我去門口等，沒用十分鐘，就看到他的車子開進來，燈光很亮，刺痛的人眼睛有些酸。
等他進來，轉身關門，一伸手將我給抱住。
他身上香水味很重，不是他的味道，我有些排斥，輕輕推他，「你身上味道難聞。」
他的手一怔，高高抬手，眼中滿是冷。
我看他一眼，知道我說錯話，他這人不喜歡我戳破他背後的一些事情，沒帶著我出去，卻叫我在這裡等，無非是陪女人或者找女人陪，我答應做他女人，可不代表我可以出入所有場合。
儘管我知道我的身份，可這滋味吧，就是有一種自虐的難受。
我後退幾步，避開他的鋒芒。
他卻緊追上來，伸出手將我扣在牆壁上。
居高臨下，他身上的味道更濃。
我使勁皺眉，低頭沒瞧他。
他掰著我下巴，叫我迎上他的眼。
他似乎喝了酒，味道很淺，可眼睛有些發紅，很冷，看的我渾身也冷。
我們四目相對一陣，他的吻就落上來。
我頭一次，這麼排斥的推開他，從他的手臂下鑽出來，站的有些遠。
他怔在原地，一隻手依舊按在牆壁上，沒回頭。
我看他的背影，說不上來的難受，僵持了一會兒，我拿著包，開門走了。
連聲招呼都沒打，走的無比的快，我幾乎是在逃。
這感受，真奇怪。
出來后，他還在給我打電話。
我沒接，掐斷後直接關機，走在街上漫無目的，連家也不想回。
在一家酒吧門前，卻被一輛車子給攔下。
這車子，太普通，可這個價位的車子還雇了司機的人怕是不多。大老闆能找到我或許是巧遇，我沒猶豫，走了上去。
他將車窗子降下來，沒看我，話卻是對我說的，「把你甩了？」
我搖頭，「不知道，有些不愉快，我就出來了。大老闆順路的話可以送我回我的住處嗎？」
他呵呵一笑，這才轉頭，不是叫我上車，卻是推開車門下來，「進去喝一杯。」
我回頭看看，跟了上去。
進去后他找了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坐下，給我點一杯果汁，我瞧瞧沒喝，轉手換成黑啤酒，一杯酒下肚，這才覺得舒服不少。
大老闆只喝白開水，沖我眯眼笑，一直都沒吭聲。
我也沒說話，這個氣氛適合聽音樂，喝酒，心中的那些奇怪的煩悶才能好一些。
我已經三杯酒下肚，他才開始說話，湊近幾分，「你想回白家？」
我眼睛一凜，在酒精的作用下失去了幾分狠戾，有些霧氣蒙蒙瞧著他。
他溫和的笑容當真像極了二八月的風，暖和的很，可在暖和背後，卻是毒藥，叫人生不如死，「別痴心妄想，別怪我沒提醒你。」
他不是提醒，是警告。
我做的這件事肖沉壁知道不奇怪，可是他也知道就叫我有些心亂如麻。
「大老闆，我想拿回我從前的東西是人之常情，不過第一次出手就失敗，我知道我不該拿。」
「……哼，要不是肖沉壁提醒你，你或許已經栽了跟頭，倒是該去獎勵他點什麼。我賣給你一個人情，你記得要還。」
我心一顫，這些奸詐的商人，就知道要一些利益。給我一個人情，將來不知道要從我這裡拿走多少。
我沒敢吭聲，知道也拒絕不了。
「尚菲菲的前男友回來的目的可不是要搶走白家，更多的是想搶走肖家。」
我心口一緊，這事情就大了。
他又說，「肖家當年多少非法的東西得來的容易，背後就一點把柄沒留下？你該知道肖沉壁最近都很忙吧？在給他老子擦屁股，可那麼容易？」
的確，肖家不幹凈，生意做大又如何，背景不幹凈，這裡面的事兒也乾淨不了。
「大老闆，你要我怎麼做？」
他呵呵一笑，又湊近我幾分，「回去，找他，牽絆住，兩天時間。回頭我給你裴展鵬的消息。」
叫我去牽絆住肖沉壁，背地裡大老闆會做什麼？
我垂頭，琢磨來琢磨去沒琢磨出道道兒來，但是要我回去……我怕不容易。
「大老闆，我出來就是跟肖總鬧了彆扭，我回去怕是不可能，至少現在不可能，他估計都走了，我想找都找不到。」
他沒說話，只眯著眼瞧我，那意思明顯是不相信的。
我還想再說什麼，他已經起身，輕輕拍我肩頭，「你該知道如何做，你是女人，他是男人。」
這話沒錯，可也不對。
肖沉壁背後女人多了，還在乎我這一個？
大老闆一走，我坐著沒動，又喝一杯黑啤酒，酒杯在桌子上撞的碰碰響，到底還是提著包去了。
再回來，之前通亮的房間已經沒了光，漆黑一片，我站在門口想要敲門的手伸出去還沒來得及縮回來，就看到門口的門燈亮了。接著，房門被打開。
站在門口我往裡面瞧，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距離不遠，看不清楚表情，但能感覺的到，他的氣息很冷。
猶豫之時，「肖……」
他一把將我撈進去，隨後將房門碰一聲關緊，攥我手往裡面走。
我踉蹌跟上，他步子很大，我需要小跑。
等到了房間，他一把將我扔上床，隨後解開領帶，撕拉一拽，整個人就撲上來。
身子太重，我整個人都被壓的透不過氣，他卻沒有什麼別的動作，只低頭瞧我。
我撐起半個身子望著他，他的眼睛裡面帶火，將我臉燒穿一個窟窿。
「叫我什麼？」他突然問。
「肖沉壁。」
「……呵……你回來做什麼？」
「……大老闆要我回來。」
「為什麼不撒謊？」
「我撒謊沒用。」的確沒用，他和大老闆的眼睛都跟刀子一樣，輕易看穿我的偽裝。
「他要你回來伺候我？」他身上的氣息瞬間降了下來，周圍空氣也好了不少，手指很熱，慢慢在我鎖骨上來回婆娑，陡然伸手一扯，衣服撕裂，身前一陣涼。
他卻沒動，只低頭審視我，突然又逼近我幾分，霸道的吻就壓了過來，跟著將我鬆開，微微喘息，「我身上味道很重？」
我點頭，「很重，三種香水的味道。」
「……那我以後叫她們別用。」
「……」我想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