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兇殺房
「她要不是拿著條蛇,老子弄死她。」於虎在一邊像條瘋狗似的狂叫,要不是那男人牽著他,估計這會已經衝上來了。
那男人一愣,想必看多賠笑臉的,沒想到遇到個給自己講理的。黑臉一沉,「你看怎麼了?」
我比劃,「他別再欺負人,搶我書包,我就道歉。」
「看懂沒有,你兒子先搶我侄女書包的。」
那男人說了句誰也沒想到的話,「那你就給他不完了?他還能拿你書包幹嘛?頂多從樓上扔下去,你下去撿起來走不完事了么?幹嘛多生事啊?」
我氣壞了,上手就搶於虎的書包,眼睛噴火盯著他,這時周圍已經圍上好多學生家長,很多人都受過於虎欺負。
有人在一邊起鬨,「還手幹嘛呀,給她,把書包給她不完了?幹嘛多生事啊?」
男人臉一沉,「滾開,都滾開。」
又指著姑姑,「我侄子受傷了,你們賠錢吧,看你們也不像有錢人,賠一萬塊完事,夠給我侄子買身新衣服。哄他開開心好了。」
姑姑盯著男人看了半天,拉著我對男人說,「你跟我來。」於虎不停在一邊小聲罵我,「讓她賠錢,賠過錢再揍她。」
男人不知道姑姑打的什麼主意,正納悶被於虎一煩,回頭朝他臉上「啪啪」就是兩耳光,我都看呆了,這人發脾氣一點預兆都沒有,活像個精神病。
「大人說話,你小jb孩子插嘴啥?有點素質沒?」
素質從這人嘴裡說出來完全就是個笑話,我和於虎跟在姑姑和紋身男後面走到學校一顆大樹下。
姑姑停在對於虎的叔叔說,「你腰這會兒是不是疼著呢,一下一下地疼。」
男人沒料到姑姑說的這個,他不耐煩地伸手,「快給錢,再浪費時間一萬打不住啊。」
姑姑則看著他的腰,嘴裡數著,「一下,兩下,三下。」
男人臉色變了,我也向他腰部看去,從岔氣后,我就沒再特意用過那隻眼,姑姑沒有天生陰眼,集中靈力一樣可以看到我能看到的東西。
我希望自己也可以修鍊到她那種程度。
此刻看著男人身後,什麼也沒看到。
「有個女人在咬你。」姑姑說。
男人哈哈大笑,「你班裡啥人都有啊,還有神婆子呢,你是出馬仙兒啊,還是女道姑啊?」
他看起來馬上要發作了,姑姑神色泰然,「這個女人身高只能到你腰部,手臂斷了,只能用嘴咬你。」
姑姑說完,男人像發病一樣額上冒出汗來,於虎大叫,「你們胡說,騙人!」
「小jb孩子再亂說話,我叫你爸關你三月不得出門。」
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收兵帶著於虎學也不上,離開了。
「姑姑,你真看到了?」
姑姑笑了,搖頭,「剛才他下車時,我只看到有個這樣的女人身影在車裡閃了一下,他肯定幹了什麼壞事,有女鬼跟著他。」
「這個鬼是真的,別的假的也真了,你沒聽說過嗎?疑心生暗鬼,好了,咱們去找老師吧。」
姑姑給我請了假,今天我再上一天學,明天就要開始為期一整個月的修鍊,然後跟著姑姑參加斗靈大會。
於虎比我晚一會兒才到班裡,嘴角青了一塊,他恨恨地瞪我一眼,氣呼呼坐下。
我以為他是個公子哥,在家被當成少爺,沒想到他家人竟然對他也這麼粗暴,怪不得他對別人也這樣。
不過,他叔叔好像給他不少錢,下課時,好多同學圍著他,一起又去學校小吃攤,他大叫著,「我請客每個同學一瓶汽水,除了李小漁。」
我樂呵呵下樓,自己掏錢買了瓶汽水,站得遠遠的慢慢喝,看著他氣焰高漲在同學的簇擁下又神氣活現。
突然有人叫我,是那個芭蕾女生,「李小漁,你好。」我回過頭,她笑笑,「昨天的事我聽你們班同學講了,你真勇敢,以後我們一起放學好嗎?」
我又交到朋友了,很高興地點了點頭。
那個女生叫白雪,很溫柔,膽子也比較小。
不過我只能和她一起放學一天,有些遺憾。
放學時,那輛黑色商務車又停在學校門口,車邊站著一個早上見過的紋身紋到手指上的男子,還有一個穿得像去張夏威夷渡假的男人。
脖子上一串大粗金鏈子,手上戴著大戒指,穿著花襯衣,光頭,五官和早上男人長得很像。應該是他哥哥了。
於虎見到兩個人不像見到家人,像耗子見貓,低聲叫了聲,「爸,叔。」
兩個男人都沒理他只說了聲,「上車。」
那個紋身男走過來,「李小漁同學。」他彎下腰,嚇得白雪躲到我身後。
「老二,離人家小姑娘遠點,看你樣子就害怕。小妹,我是於虎他爸,以後再欺負跟伯伯說,我饒不了他。」
我認真看著光頭男,比劃道,「我不害怕他。」
白雪搖搖我的手臂,我們饒開他們向前走,那輛車就跟在我身後,一回頭,於虎他爸就從車窗里向我微笑招手,活像影星走紅毯。
一直到我和白雪分手,向家走,走到小館子,他停在街對面,看著我進了門。
過了沒十分鐘,有人敲響小館子門。
姑姑不在這兒,在家收拾東西,師父和天一開開門。
光頭男人和紋身男一起湧進來,天一頓時變了臉,以為對方來找事。
「你好你好。」光頭對師父和天一舉手打招呼,「我們是這個小妹子的同學家長。」
光頭也不客氣,從了下來,自我介紹,「我是大寶,這是我弟弟二寶。」
「小漁在班裡惹事了?」天一不太明白。
「我們是想拜訪一下小漁的姑姑。」
師父更莫名其妙了,我把早上的事跟師父說了一遍。
「你認識那女鬼嗎?」師父問,同時介紹說,「她姑姑是我弟子,找我一樣。」
「我不認識,真不認識。」紋身男誠懇地說。「大概是在哪衝撞了髒東西。」
「那簡單,就是撞了遊魂,請張安宅符回家貼貼就行。」師父從書架盒子里拿出一張畫好的黃色符放在桌上,「這種就行,幾百塊就解決了。」
那人並沒有動桌上的符,轉而詢問,「那要是認識的呢?」
「那不是遊魂野鬼,超渡起來就麻煩了。」師父眼珠一轉,明顯在給對方估價。
他們說話期間,我一直死瞪著於虎,我倆對瞪,誰也不眨眼。
「我們不是為這野鬼來的,我們是有別的事。」
「剛好她姑姑要帶她修鍊去了這個月都不會在,你的事跟我說吧。」
光頭一聽修鍊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就知道找到真神了,大師你說啥也得幫幫我。」
他一回頭,看到於虎正和我對瞪,一掌實實在在拍在兒子頭上,「會和同學搞好團結不?瞪你奶奶個頭啊。」
「我弟是單身和我、我兒子、我媳婦我媽住一起,從上個月開始,家裡不太平。」
「我家住在合歡里57號。」男人報上家門,師父正點煙的手停了下來,連天一也怔怔地看著光頭大哥。
這是一個月前被抄得沸沸揚揚的合歡紅線殺人案的棄屍地。
那個地方蓋的樓好多是小產權房,位置也偏,地便宜但沒有正式手續。
這家人膽子也真大。
「我們是從黑龍江過來的,沒那麼多忌諱,人家不是說鬼怕惡人嗎?也沒瞞你們,我們在老家時也是乾的刀口舔血的買賣。」
「一來,我們不信邪,二來剛來手裡緊,圖便宜買了那個房子,重新裝修,把兒子媳婦都接過來。」
這兩兄弟其實知道這房子鬧鬼,不過紅線殺手殺年輕女人,和他們家也沒多大關係。
家裡最年輕的於虎媽也四十多歲了。沒有紅線殺手的目標。
兩人以很低的價把房子買下來,一家人安置進去,不光房子大,門口還帶個大院兒,老太太在院里種點菜,一家過得還挺好。
從上個月開始,家裡老太太開始抱怨說晚上太吵,她神經不好,總是睡不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