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討債的上門
中午去跟著方雅去她家做客，路上我的目光刻意避著方雅，以免尷尬。
方雅家在巷子頂樓，黑巷子裏的房子本身就很破舊，樓頂的這間更是如此。
進門看看裏麵的景色就讓我大吃一驚，屋頂大部分露天，除了廚房那一塊架了幾個竹竿掛著蛇皮袋擋雨，剩下的地方都在滴水，沒有什麽客廳可言，我想這對母子兩應該是用不上腰子手機之類的高科技玩意了，唯一的娛樂應該就是小餐桌上擺著的一台小小的彩色電視機。
由於不方便到人家的房間裏去，我也就不清楚房間裏的布置了，不過光看看這就能想象出房間的簡陋了。
沒想到哪怕是在華夏建設逐漸完善的今天，竟然還有這麽窮的人家啊。
我心裏歎著氣，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我有點零花錢完全來源於老爸和愛麗絲，我沒什麽資格輕視她們。
方雅臉色平靜沒有什麽表示，拉開了椅子示意我坐著，然後去廚房幫她媽媽了。
她媽媽···哎，還是叫方姨吧，不然總覺得怪怪的。方姨在廚房忙活著炒菜，方雅則去幫方姨洗菜，就留我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
“咚咚咚”門突然被敲得震天響，“開門開門，還債了！”門外的人喊道。
正端著菜上來的方姨變了臉色，小心地去開門，然後兩個長得凶神惡煞的人進來了，像是沒有看到我一樣，徑直坐在了飯桌前的椅子上。
其中一個抽起了煙，斜瞟了我一眼，嘲諷著：“喲，還來了客人啊。”
另一個則慢悠悠的說：“這個月的錢什麽時候給啊？”
方姨霎時變了臉上，整個臉更加蒼白，哀戚地說：“上個星期不是才給過嗎，怎麽今天還有？”
抽煙的惡狠狠地瞪了方姨一眼，把嘴裏的煙扔到地上，“那還的是每個月的利息，這個月的你還沒有還清呐！”
“求求你們，再寬限幾天吧，在過幾天我們就有錢還了，求求你們行行好。”方姨躬著身子哀求他們。
“TMD，別挑戰我們的耐心，上麵說了，今天要是拿不出這個月的錢，就讓你女兒去我老板那去上班，反正長的還不錯。”最前麵的那個混混一腳把板凳踹到，吼著大嗓門，聲色俱厲。
我不清楚他老板開的是什麽店，但看樣子不是什麽好地方。
雖然我有愛麗絲的黑卡，這種高利貸肯定是能還的，但是這畢竟是愛麗絲的東西，我和愛麗絲之間也不過是飼主關係，拿點小錢買點零食也就算了，太多就說不過去了。
但我聽著他們的話於心不忍，看著方雅，方雅低頭咬著嘴唇，眼裏仿佛泛著淚花。
“求你們了，我去賣腎都可以，不要拖累我女兒。”方姨的聲音已經有些哆嗦了。
“哈哈哈，你以為我們是做慈善的啊，我們又不買腰子手機，要你的腎幹什麽?“混混狂妄地笑著，一雙三角眼睛愈發惡毒。
方雅聽著忍不住哭了起來，掩著嘴巴走到房間裏。
混混看到這對母子兩的樣子愈發的得意，衝著哀求的方姨踢了一腳，方姨的頭直接磕到桌子上，兩個混混笑得更加猖狂。
我深呼一口氣，在心裏徘徊著，最後還是做了決定。
罷了罷了，既然麻煩上門，我也不忍心坐視不管。
我霍然起身看著混混道：“她們欠你多少錢？”
混混看我竟然幫方姨出頭，一臉玩味的笑著，說道：“每個月加利息一萬，總共欠了我們一百萬！”
臥槽，一百萬啊，這應該是我家幾年的積蓄吧，當然或許愛麗絲拍一場電影的片酬都夠這麽多了，但是對於貧困人家，一百萬簡直就是天大的債務啊。
我心裏暗驚，我雖然沒辦法幫她們還這一百萬，但是這個月的錢我是可以幫忙墊一下的。
不過之後還要向愛麗絲道歉賠罪，大不了···大不了我就當她一個月的男仆算了。
想到這我心裏生了一絲底氣：“行，我幫她還了，刷卡。”
混混詫異地看著我：“小子，你確定？”
我沒理他們，淡淡的從兜裏掏出來黑卡，兩根手指夾著，看著他們，心底給自己裝X地的姿勢點了個讚。
混混看到我手裏的黑卡很是吃驚，因為黑卡按理來說不應該是我這種學生能夠拿的出來的，各自猜忌著我背後是什麽身份。
其中一個混混拿出了Pose機遞給我，我拿過來輸入數字刷卡。
“這個月的算是還清了，但老板說了，下個月的利息還要一半定金，你也一起還了吧。”混混試探著我和方雅家的關係，又說道。
這一聽就是故意的，我心底也冒出了怒氣，但依舊讓自己冷靜。對方可是兩個成年混混，而且地方又小，先不說我打不過，萬一傷到方姨又怎麽辦？
“怎麽了，沒錢嗎？”混混見我沒有再為她們出頭，冷笑道：“沒錢那你就走吧，不然我老大那邊···嗬嗬嗬。”
既然他們開口威脅我，那我就不得不掏出我的底牌了！
出來吧，霸天獸！拿你做靠山，你應該不會在意吧。
我眯著眼笑著，仿佛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昨天山炮就被我老大帶兩個人做掉了，你老大又算個什麽東西。”
嗯，看樣子除了我要抱愛麗絲的小腿，還要再抱淩霸天的大腿才行。
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太多，沒點勢力搞不好哪天就被錘得很慘。
“什麽？！淩霸天！”兩個混混對視一眼，眼裏藏不住的驚駭，看樣子他們已經知道淩霸天接手山炮地盤的事情了，那既然摸清了我的底細，而且已經拿到了錢，沒必要再糾纏下去。
“哼，我們走。”兩個混混走了，臨走前還回頭仔細看了我一眼。
尼瑪這得趕緊去找淩霸天了，感覺他們幾個要對我下手一樣。
一場風波終於平息了，但我們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說不定他們回頭就要叫人來。就算我走了，他們一樣可以把怒火發泄到方姨頭上，反而害了她們。
“那個···謝謝你們了，隻是這幫人很厲害的，你快走吧。”方阿姨這才從震驚中緩過來，麵露苦色的對我說到。
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本來也不想這樣的。
對了阿姨，你們怎麽會欠那麽多錢啊？”淩曉雨跟我們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便開始詢問起來。
我剛才四處看了看方雅的家裏，整個房子隻能用破爛形容，而這樣的環境下還借了一百萬的巨款，著實讓人想不通。
方姨苦笑著哀歎一聲，整了整枯草般的頭發，將自己的事情緩緩到來····
原來這五十萬並不是方姨借的，而是他那個賭鬼丈夫借的。方姨的前任丈夫在方雅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方雅小學六年級時方姨又嫁給現任丈夫，隻是沒想到這一任丈夫表麵是個正經上班族，背地裏卻是個賭狗，不僅悄悄的輸光了方姨多年的積蓄，還在賭場借了一百萬的高利貸，之後還因為多年吸二手煙得肺癌病死了了，隻留下這對孤女寡母和一屁股的債務。
之後我們接著了解到方姨以前是師範學院畢業的，之前一直在初中做老師。隻是欠下債務後要債的有事沒事的就要到學校裏去鬧，學校不敢留用這個有礙學校口碑的老師，所以就解雇了她.
而方姨除了教書也沒有什麽一技之長，隻能幹些雜活維持收入，但高利貸就像是無底洞始終填不完。每次的工資隻夠還利息，現在甚至連債都還不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我的麵色凝重，但拳頭卻緊緊的捏著，我怕我控製不住自己暴怒錘桌子發泄，這桌子已經破破爛爛，沒多少壽命了，還是讓它繼續它的使命吧。
這種情況下我也不好再留在這裏，方姨勸我吃完再走都被我婉拒掉了。
再回去的路上，我心裏突然有了個主意，不過還得再想想能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