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勝負分明
杜伏威,江淮軍的首腦人物。
而因為出生或是起點問題,江淮軍每到一處,便會強拉當地的壯丁入伍。
因而,每有傳聞江淮軍將至,當地的百姓常常都會聞風而逃。
即便是在隋末群雄之中,江淮軍的威勢幾乎不次於李密、宇文化及,但風評卻是墊底的,比之隋軍也強不了幾分。
原著中,雙龍因為擊殺「青蛟」任少民,一夜之間天下聞名,被各大勢力視為不次於楊虛彥、侯希白的後起之秀。
但是,和江淮杜伏威相比,「青蛟」任少民的份量,差距何止千里?
如果「世獻和」能宰了杜伏威,任何勢力都不可能再輕視他們,慎重考慮他們的警告。
蘇航笑眯眯道:
「杜總管,如能打贏在下,或可放你一條生路。」
杜伏威冷哼一聲,他橫行江淮,何時需要別人放他一馬?
不過形勢比人強,他在江湖上漂泊了這麼多年,當然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杜伏威高瘦的身軀微晃,完全沒有任何繼續廢話的意思,便已壓至蘇航身前,左手衣袖揮出,向著蘇航壓下。
到了此刻,他已然不會因為蘇航的年紀而有絲毫的小覷,完全不顧自己黑道霸主的身份,不但率先出手,而且一上手,便已用出了自己的成名絕技。
原來杜伏威慣把一對尺許長的護臂藏於兩袖內,以之傷人,每收奇兵之效,是以得了「袖裡乾坤」的名號。
蘇航面色沉靜。
杜伏威成名並非僥倖,放至《天下第一》世界,已然是不遜色於朱無視的最頂尖高手,若論招式之凌厲,更是猶有過之。
蘇航縱然有取勝的信心,卻也不敢大意。
出乎杜伏威意料之外的是,面對他的袖擊,蘇航竟是不閃不避,右臂一展。
恍若白鶴展翅,蘇航小巧的手掌彷彿化作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器。
一展之下,杜伏威灌滿真氣的袖口,竟被輕易破開。
杜伏威眼中寒光大盛,雙臂揚起,一隻迎向蘇航手掌的斬擊,一隻卻是揮擊蘇航的右頸。
叮!當!
杜伏威架住蘇航的斬擊,而蘇航的另一隻手掌,也扣在了杜伏威右臂的護臂上。
掌臂交擊,發出兩聲鐘鳴一般的金石之聲。
杜伏威面色微變,因為蘇航的一隻肉掌,竟是在他護臂斬出了一道深達兩寸的凹痕。
要知道,他的護臂可是由特殊的天外玄鐵所制,便是蘊滿真氣的刀劍,也休想在上面留下一絲痕迹,更何況是在他手中?
杜伏威可以想見,若是自己這隻護臂再薄上那麼一寸兩寸,他這隻手臂怕是會被蘇航凌厲的掌刀直接削下!
當然,世事沒有如果。
發現蘇航的雙掌都「送」到了他的護臂上,杜伏威心情一振,暗道對方果然是年輕,縱然不知如何練出來這般可怕的武功,但終究是經驗不足,他「袖裡乾坤」的名號豈是白來的?
而蘇航也發現,杜伏威的「袖裡乾坤」,的確不愧是「奇功絕藝榜」上有數的絕技,一對護臂竟像是變成了強力的磁石一般,將自己的一對手掌緊緊咬住。
即便是以蘇航的力氣和卸勁手段,一時間居然也是無法將手掌抽回來。
蘇航驚訝,殊不知杜伏威此刻只比他更加驚訝。
以往交手,杜伏威出其不意地咬住對手的武器后,都會趁此良機,窮追猛打。
然而,蘇航的力量著實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縱使一時沒能從他護臂上抽開,卻也牽扯得他壓根無力追擊。
就在這時,蘇航卻是忽然笑道:
「杜總管小心了!」
杜伏威心中瞬間警鈴大作,只見蘇航不但停止將手掌繼續抽回的打算,反是直接扣住了他的一對護臂。
立時,一陰一陽兩股螺旋狀的真氣便從蘇航的雙掌掌心吐出。
杜伏威那苦修數十年的精純真氣,面對這古怪至極的螺旋真氣,竟是只抵擋了一時半刻,就被殺得丟盔棄甲。
與此同時,一股遠比真氣更加隱晦的勁道,趁著杜伏威的真氣潰不成軍之際,徑直鑽過護臂,侵入杜伏威手臂里。
痛!
不僅是雙臂中的真氣被蘇航攪得天翻地覆,更是因為蘇航的暗勁,就像是鋒利的鋸子一般,磨鋸著他的骨頭,冷汗當即就爬上了杜伏威的額頭。
杜伏威臉色疾變,當即明白蘇航功夫的奇妙難纏,可能遠在他「袖裡乾坤」的奇藝之上。
然而,蘇航的一雙手掌,卻如同一對玄鐵打造的鐵鉗,將他的雙臂牢牢扣住。
這一向被杜伏威用來克敵制勝的手段,此刻終於被他本人給體會到了。
咔嚓!咔嚓!
幾乎只是眨眼的功夫,杜伏威的一對手臂的骨頭,就被蘇航的暗勁直接切斷。
而杜伏威也不愧是黑道霸主,即便是面對雙臂齊斷的絕境,眼中亦是沒有絲毫懼色,直接棄了雙臂,閃電一腳對著蘇航腰間踹出。
「總管何必負隅頑抗呢?」
蘇航不慌不忙,在杜伏威棄了雙臂處的防禦后,陰陽真氣當即一路高歌猛進。
杜伏威一腳剛踢至蘇航身上,陰陽真氣便已侵入他的心脈,狠狠一撞!
便是以杜伏威的心智,心脈受損,腳上的力道也去了大半,蘇航腰間的肌肉微震,不僅將剩下的力道盡數化解,杜伏威本人也被反震之力直接彈了出去。
落到場中,杜伏威直接一口老血噴了出來,身形也迅速地委頓了下來。
噗——!
吐出一口鮮血,杜伏威虛弱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這次我杜某人栽得不冤。」
蘇航輕笑一聲,提醒道:
「總管是否將右腿處聚集的真氣散去,再說這話比較誠懇?
對了,在下也提醒總管一句,我方才已經在總管身上留下了相應的記號。
就算總管能變出一對翅膀出來,亦是難逃蘇某的掌心。」
杜伏威眼皮微抖,顯然被蘇航說中了心事。
既然被蘇航看破了虛實,杜伏威也不再偽裝,雖說氣息還是十分微弱,但眼神中的頹然之色卻是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開始的桀驁不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