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我們做到客廳的沙發上以後,春麗的表姐給我們泡了茶。
“茶裏我沒有放冰糖,能喝的習慣嗎?剛才才發現家裏的冰糖用完了。”春麗的表姐坐在茶幾對麵的小圓凳上對我們說。
春麗的表姐大概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肌膚白淨,個頭偏矮,身材卻和春麗恰恰相反。棕色的垂肩發下掩蓋著一張毫無歲月痕跡的娃娃臉。要不是看到她家客廳的牆壁上,掛著她和她女兒的合照,我幾乎會認為她尚未成年,隻是輩分比春麗大。那照片上的女孩兒,年齡也在七歲左右。歲月雖然是把殺豬刀,但這把殺豬刀卻在她的身上展現出了仁慈的一麵。轉頭再看看她家的布置,簡單而整潔。電視以及其它可以一眼看的見的家具上,沒有一絲灰塵,房子裏沒有任何異味,反而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彌漫在整個客廳。這也便使我又不禁從她家的窗台望去。放眼看去,窗台上空無一物,窗台下麵倒擺滿了花盆。每個花盆裏都種植著不同的植被———恕我對花的品種毫無概念,隻認識那兩碰在房東家所見過的月季花,其餘的五六盆都叫不出名字。不過,也隻有月季花的花朵較大,其餘的要麽就是一身綠要麽就是開著喇叭花般的小花朵。不過這迷人的芳香,我百分之百肯定,它不是從月季花身上散發出來的。
從房屋的布置再到她這個人,便可以毫無疑問的推測出,她表姐絕對是一個不錯的賢妻良母。姐妹如此,我想春麗也會同她表姐一樣一脈相承———這和我第一次去去她家的景象十分相似,她媽也是如此的打理家務的。
“我沒有這個講究。不過,我還是覺得茶還是喝原味的比較好。”春麗回答。
看了春麗做了回答,我如果一聲不吭,也會顯的有些失禮,於是也回答說:“我也這麽覺得,茶還是原味比較好喝。”
“這還沒有結婚,就知道順著人家說話了。”她表姐笑著說,“我們家那口子有這個習慣,所以我也跟著喝習慣了,這泡茶的時候要是不放裏麵放點糖,還真有點苦澀的喝不下去。”
“姐夫今天不在嗎?”春麗望著裏麵的臥室說。
“不在,他媽這不是感冒了媽,上醫院給掛吊針去了。要不是孩子中午要回來吃午飯,我也跟著去了。這老人一上了年齡,不是這病就是那病。剛感冒好了不到三天,這不昨天又感冒了。”
“姐夫她媽應該還不到六十歲吧?抵抗力怎麽會這麽弱呢?”
“怎麽可能還不到六十?都快七十了。我和你姐夫結婚的時候,她就五十九歲了。”她表姐回答。
“那你結婚的時候,我怎麽沒發現她有那麽老?反而看起來挺年輕的。這兩年才看上去有些顯老。”
“這都過了七八年了,人肯定是不如以前。不過,還不是因為年輕的時候不在乎身體,吃的苦比男人還多。一上了年齡什麽五花八門的病都就來了。你姐夫是家裏最小的,上頭還有六個哥和姐。雖然說他從小都是他哥和她姐拉扯大的,但我婆婆也吃了不少苦。三十歲的時候,我公公就出了意外身亡了。幸幸苦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把幾個孩子拉扯大,現在又渾身上下都是病。你姨娘也經常對我說我婆婆不容易,做什麽都不能惹老人家生氣。我也一直把她的話放在心裏,可氣雖沒生,可這她這病一天卻比一天多。有時候看著老人家受罪,我們這些做子女的心裏又怎會好受呢!”
“是啊!我就害怕我爸媽生什麽病。”春麗看著她表姐說。“所以,隻要有霧霾的天氣,我就買上幾包板藍根叫他們喝,好預防感冒。我爸還好,說喝就喝了,我媽怎樣說都不聽,說自己的身體棒的很,根本就不用喝那東西。結果,這感了冒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躺子床上,茶不思飯不想的什麽都不想做。”
“你說我們小時候怕的是做錯了事挨父母的打,這長大以後就寧願挨點他們的打,也不願他們生點什麽病。這我們提心吊膽不說,他們自己也受折磨。”
“姐夫今天不回來嗎?我爸還想著他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把他那輛拉羊的車借他用一下。”
“不知道,反正自大昨天中午出去以後到現在也沒有回來過。春麗表姐低著頭,掰著手指說,我看他今天就算是回來,估計也到晚上了。那車在你姐夫他哥家,姨夫要是要用車的話,我待會給他哥打個電話,叫姨夫直接去他家開就行了。這會兒,他哥估計也在醫院。”
“好吧!我爸明天才用,說先讓我問問你,看你們用著沒有。”
“用是沒用,但你姐夫現在沒有時間,我又不會開,隻能讓姨夫自己去開了。”
“那沒事。我回去以後就給我爸說,讓他自己去開。”
這時,春麗的表姐,看了看手機,然後說:“我還有點事情,得下去一趟,你們不是還有事要說嗎?就不打擾你們了。”
春麗的表姐穿了外套,換上鞋子以後就出了門。
“你對婚姻有什麽看法?”春麗的表姐走後,春麗對我說。
“也沒什麽看法,就是兩個人在一起踏踏實實過日子就行。”
“什麽叫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呢?”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問我這樣的問題。更不知道,她問這樣的問題是出於什麽目的。
“就是男的不朝三暮四,女的不招蜂引蝶。即使心有情欲上的向往,也要顧及孩子以及對方的感受,從而使這種不良的想法從心中消失。婚姻或許是個牢籠,但我既然選擇了心甘情願的被關進去,就應該遵守牢籠裏麵的規則。”
“你能做到這樣嗎?”春麗用眼睛盯著我說。
“我想,我可以的。我之前給你不是說過,對於戀情上麵,我一直都是以克製的。這樣做的原因,就是不希望將來有什麽報應發生在我的身上。”
“這就有點迷信了。你連這都信?”
“不敢不信。有許多這樣的列子,男女如果對情感都毫無克製的去宣泄,去雨露均沾,等到結婚以後,即使得到的是真情,自己也會毫無知覺,繼續尋找新歡。”
“既然你是如此的正直,為什麽會做出那麽苟且的事情出來?”春麗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
“我做什麽了?”我很不解的問。對於她的話,我如墜霧中。
“那個大嘴李是你叫她來我們家來的吧?”
“她何時去的你們家?”
“別再裝了,你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