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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你會和她結婚嗎?”我打斷了正在靜語幻想的沈文豪。


  “誰。”


  “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各方麵都不錯的小麗。”


  “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談婚論嫁還早著呢,我隻是覺得她對我也有好感。如果我追求她的話,固然是沒有向追求婉瑩那般辛苦。”


  “那你初心並不是想娶她了?”


  “說實話,我沒有朝這樣想過。等跟她交往了以後,再考慮這個問題也不遲。再說,人家願不願意嫁給我,這還不一定呢。說不定人家約我出去見麵,隻想摸清我的底子,然後再看和我成為怎樣的關係。”


  “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這有什麽難明白的。之前我和蠻牛是在返回的中途遇見她和她姐的。她姐的車壞在了半路,看見她們招手的時候,蠻牛便停下了車,並且對我說這樣的事情他見多了,絕對是車出了問題。蠻牛之所以會停下車,我想一定是因為對方是女性。如果換做是兩個男的車壞在了半路,他是絕對不會管這樣的閑事。我倆下了車以後,蠻牛就問她們的車哪裏壞了。她們兩個搖搖頭,都說不出來是哪裏壞了,隻是說車子前麵動不動就熄火,現在直接是是打不著了。對於車我也是一竅不通,但蠻牛進了駕駛室之後沒幾分鍾,就把車子修好了。我們問他是哪裏出了毛病,他隻是向我們露出輕蔑的笑容,對於我們的問題完全不作回答。之後,我們就各自上了各自的車。本想著,沒有借此機會和小麗認識一下,順便要一下她的微信,實在是一件遺憾的事情。誰知,當我晚上在酒店開房的時候,又遇到了她們。於是我們就一起吃了飯,順便也彌補了我的遺憾。吃飯間,小麗問我和蠻牛是做什麽的。我搶在蠻牛的前麵做了回答,說我們是做生意的。要是交給蠻牛回答的話,他一定會說,我們是販牛的。隨後,她又問我們,一年能掙多少錢,我十分淡定的說,也就四五十萬吧!我之所以撒謊,是因為我知道她既然問我這樣的問題,絕對是有一定的目的的。緊接著她又問我,為什麽不開小車去外地做生意,而是開著大車;我又撒謊說我們回去的時候,開的是小車,這大車是債主拿來給我抵債的,小車過兩天就托運上來。”


  “你這樣就不怕她知道了你的真麵目?”


  “雖然當時是在撒謊,但隻要我把小車買上了,就什麽問題都不存在了。”


  “那如果她再問你的大車去了哪裏呢?”


  “這還不簡單,隨便找一個借口不久完了。說賣了也行,又抵賬了也行。總之,千萬不能對她露底牌,說自己是隻是一個販牛的小商販,一年下來也就能掙個二十來萬。說實話,你也是清楚的,我現在手裏雖然有三十來萬,但我卻欠別人四十多萬。我現在唯一賺了的就是一套房子;就連房子還有三十多萬的錢沒有付,每個月還有月供。這麽一算下來,我就有七十多萬的外債。如果是你的話,你肯定會有點喘不過氣來,但我卻有的是辦法。我現在不是有三十萬的本金嗎?我用十萬按揭一輛三十萬的車;然後再用十萬蓋一個二十萬大的牛棚。剩下的十萬呢,就是牛的飼料錢了。”


  “你買牛不用錢的嗎?”


  “我可以找蠻牛借。和他借個二三十萬不成問題。隻要給他點利息,他恨不得把全部的錢都借給別人。”


  “二三十萬能買多少頭牛?”


  “七八十頭不成問題。”


  “能買那麽多嗎?”


  “三十萬隻算是定金,剩下的錢可以一年之後再給。”


  “人家願意這樣做?”


  “怎麽會不願意?我給你打個比方,比如說全款買一隻牛,正常的市場價是6000,而如果要賒賬等來年再給的話,可能就要達到6500,或是更高。不過這也要看你的個人信譽了,如果信譽還算不錯的話,價格也會適當的低一些。”這你說,一隻牛身上多賺五百,一百隻就是五萬。就算是100萬現金你存進銀行,一年的利息有沒有兩千還是個話呢!這樣的買賣,交給誰,誰不願意做?”


  “我覺的你還是對她坦白的好,這樣的哄騙是沒有什麽好結果的。”這是我對沈文豪發自肺腑的好言相勸。如果這個女孩真的是對他有情,也會不認可他做這樣的買賣。壓力太大,掙的永遠沒有欠的多。這樣的生活,怎會讓人感到踏實與自在。


  “我覺的我沒有欺騙她。我對她說出去的話,我也可以做的到。即使說我真的哄騙了她,那又如何呢?這個世界本來不就是,不是你騙別人,就是別人騙你,不是你傷害別人,就是別人傷害你嗎?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對女生太坦誠,不然你就會變的一點價值都沒有。芸芸眾生都是平等的,憑什麽我要一二再而三的受到傷害與欺騙,憑什麽隻可以別人來傷害我,而我不能去傷害別人———說白了,這也談不到是傷害,我隻不過是想變成她想看到的那個樣子而已。我沒什麽錯,隻是你把這件事情看的太過於複雜了。要是她不朝那麽想,她就不會那麽問。既然她都問了,我還無動於衷,跟個傻子一樣再去向人家袒露心聲說:我隻是個販牛的小販,現在錢沒掙多少,欠款卻要比掙的錢的兩倍還要多。我的生活是多麽多麽的不容易,內心又是何等的煎熬。說這樣的話有意義嗎?你信不信你前腳說完,人家後腳就拍屁股和你說拜拜。我對何婉瑩不夠坦誠嗎?對盧曉華不夠真誠嗎?可我的坦誠與真誠都給我換回來了什麽?她聽不了真話,隻能聽假話,這能算是我的錯嗎?她漂亮,溫柔、大方得體,那麽你就拿你的窮困潦倒的坦誠來配她的這些優點嗎?你得讓對方高興,你得說對方喜歡聽的話,不要訴苦,不要說我是多麽的不容易,之前的情感又是如何如何的坎坷!這樣的苦水還是傾倒給聽吧!阿文,我可以對弈以誠相待,但不是對每個人都需要這樣。或許我隻想著和她睡上一覺,擁有她一次。至於能不能天長地久,我現在已經不會在想這樣的事情。我的過往充滿了遺憾與不甘心,我不想我以後的生活還是如此。”


  我聽的出來,沈文豪是有一股怨氣尚存於心的。何婉瑩和陸曉華的出現,便也警示著他,要想得到一個女孩的心,必須得知道這個女孩真正需要的是什麽。如果像我一樣,隻是固執己見的認為,自己心中的美好,也同樣是別人心中美好———這個是錯誤的。可我並不會像沈文豪一樣,帶著一股怨氣存活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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