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天樞院
「原來如此,無涯師弟。多謝你指點迷津,師兄不能理解師父的苦心孤詣,實在難堪。容我回天機院再次抄寫經書,靜思己過。就不陪同你前去了,這裡的經書煩請你交給師父。」說完就想離開。
「丹茂師兄,我還有事情還未向你請教。我天命院中的食材和種子該如何獲得?昨天和今天的食材還是丹書師姐給我置辦的,這以後怎麼辦?」雪無涯出聲攔住了丹茂。
「對,無涯師弟。我和丹書都忘記告訴你了,碧波峰和其他山門不同,師父那裡有掌門人發布的任務。書院里有各種各樣的任務,當你覺得適合自己,就接下任務。完成它以後會獲得相應的點數,記錄在你的天命院令牌里。積攢點數以後可以換取你要的東西,它們都有對應的點數,這是庫存目錄。裡面列舉了書院各個物品的價格,也可用丹藥或草藥換取。」
雪無涯從丹茂手裡接過庫存目錄,拱手以示感謝。
「那無涯師弟,拜託你把經書轉交給師父。我回天機院繼續靜思己過了,下次早課再會。」他也回了一禮下山而去。
雪無涯把經書收到百寶袋裡放好,繼續攀登階梯上去。很快他又到了門口,朝門口的兩隻石獅子行禮問候,「石左石右兄,弟子無涯奉師父命前來上早課。」
「開門,迎客!」石右開口喊道。
「謝過,我先進去了。」
「師父,我可以進來嗎?」雪無涯站在大堂外問道。
「進來吧,丹書已經等了一會兒了。丹茂呢,怎沒和你一道?
「師父,這是丹茂師兄要我轉交的萬卷經書,他讓我轉告您老人家,他知錯了,因而回去了天機院接著靜思己過。」雪無涯恭敬地答道。
「罷了,既他知曉了自己的問題,就算了。無涯,為師昨日沒有和你詳述物資補給的問題。這個捲軸是掌門人傳遞給我的任務列表,你拿去看看什麼適合自己完成,切忌量力而為。」
「師父,今日的早課題目為何?」一旁的丹書開口問道。
「今日早課,你二人把靜心咒誦讀幾遍。而後丹書把院內落葉掃去,就可離開。無涯留下,為師另有安排。」
「遵命,師父。」
眾生皆煩惱,煩惱皆苦。煩惱皆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有形者,生於無形,無能生有,有歸於無。境由心生。若持誦靜心咒則不會被情緒左右,有利於碰到問題時能立刻冷靜下來。
這是師父在提點二人不要被外界的聲音影響,須知持誦時:「靜,以不動制萬動。靜,心則清,體則涼。喜、怒、哀、驚、亂、靜全由心生。」
誦讀完以後,丹書起身去了院中掃落葉。虛雲睜開眼睛,笑著說:「把它放出來吧,再不放它出來我就要被罵到祖宗十八代了。」
雪無涯依言將狸醉從百寶袋裡放了出來,「虛雲,你這個小老兒。不識好人心,我當年救了你,拿你一包小魚乾做謝禮,過不過份?你呢,你是怎麼回報我對你的救命之恩的!居然想要我做你的使魔,你也配!」狸醉大聲控訴著。
「狸醉,多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那麼火爆脾氣,我是想讓你成為我的使魔,可我沒有逼迫你,你為了一包小魚乾,心甘情願跟我走不是嗎?後來沒走成還把我做的法器百寶袋順走了,你我恩怨兩清了,談何虧欠。」
「少來這一套,所以說人類就是奸詐陰險。明明是你不顧救命之恩想誘騙我為你賣命,說得那麼高風亮節,道貌岸然之輩!幸虧貓爺機警,不然還不知道要做你的僕人多少載!」
「貓爺,不可以對虛雲師父如此說話。他現在是我的授業恩師。今晚你還想不想吃小魚乾了?」
狸醉聽完以後,立刻趴在地上裝死,一語不發。
「哈哈哈哈,看來還是有人可以降住你的。狸醉,大魔獸還是要聽我徒弟的話,痛快。無涯,今日為師傳授你丹譜和煉丹藥鼎一座。因為你的異能遠比一般煉丹師的妖火強悍,所以煉丹前你得默念靜心咒,以免走火入魔。」
「多謝師父,弟子受教了。如果弟子無法理解丹譜,該向誰請教?煉丹一事,丹書尚可做你半個老師,有問題向她請教即可。」
「現在我們開始學習如何煉製一級丹藥清心丹,此丹由寒冰草、硃砂、雪蓮子……等草藥組成,用量需要拿捏精準,否則不會成丹。現在你試試照著丹譜將它們一一放入葯鼎,操控你的火焰,煉製它,注意火候。」
「是,師父。」
雪無涯將金色的火焰聚於兩指,靠近葯鼎,並將草藥一一放入,片刻之後,他背後大汗淋漓,額頭上都有大顆汗珠落下。他感覺到丹快要成了,葯鼎開始有些搖晃。一下子蓋子開啟,他收起火焰,三顆清心丹浮了起來。
「師父,成功了嗎?弟子不知如何判斷,請指教。」雪無涯謙虛地發問。
「無涯,你來看丹譜。成型的丹是什麼顏色,什麼狀態,書上都有記錄。」
「真的誒,師父。清心丹呈碧綠色,整顆丹藥散發出一股清香,正是這股香味使人保持清醒,破除瘴氣。乃初級解毒丹藥的一種,我懂了。」
狸醉冷冷地笑笑,「小老兒,你打得什麼主意?為何教他煉丹?你明知道他……算了,天命不可違,所以你才讓他也住了天命院。我勸你打消那個念頭,成事在天,何必搭上他!」
雪無涯不解地看著他們二人,目光來回穿梭之際,師父開口了:「無涯,你告知丹茂天機不可泄露,那你自己可相信天命不可違逆?」
「師父,弟子認為我命由我不由天,事在人為。否則不會有人定勝天一說,弟子不信盡人事聽天命一說。」雪無涯振振有詞地回復。
「好!好!好!無涯你當之無愧為天命院的主人!狸醉,這麼多年過去你反而膽小了,不及一個少年看得開。」
「小老兒,你懂什麼!他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要是真到了那一天,他會後悔自己今日說的話。不是誰都可以與天斗,人要有自知之明!」
狸醉與虛雲誰都不願承認對方的話,雪無涯只得退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