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親現場
在浴室里享用著美食的四人,興緻勃勃地聊著天。他們各自迅速吃完了膳食,走了出去。
門外的夥計早就侯在那裡等待差遣,一人上前詢問道:「客人們,另外兩位已經去大堂用膳,現在已回房休息。要是你們沒有別的計劃,我就收拾餐盤退下了。他會引導你們回房休息,請隨他走。」
「吱吱,剛才吃飽了嗎?還要不要去大堂的位置再來上點什麼?」
碧水龜的關心令他感到很溫暖,然而他在浴室里休息的時候已經把自己吃撐了。他需要散步消食而不是再撐自己一點。
「不用了,前輩。我剛剛吃得很滿意,您要再吃點夜宵也行。我先回房了,主人該擔心我了。」
古靈精怪的吱吱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就躲開了,鷹梧只笑不語。
雨伯喊來一個夥計,問道:「你在這送客居工作多久了?對你們掌柜熟悉嗎?」
這個夥計聽了這兩個問題,仔細回想著。
「客人,我在這店裡才工作了一年,沒多久。聽說我們都是新來的,以前的員工都被城主命人撤換了,好像是說包庇逃犯。我對掌柜那是一點也不熟悉,平時我們只負責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其餘的不聽不看不問。」
雨伯若有所思地站在那裡,鷹梧上前關心道:「老前輩,您是想打聽些什麼?那個小掌柜您之前就認識嗎?」
「啊,我就是……就是想起了一樁往事,沒事了,我們接著走吧!」
心細如塵的鷹梧可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他斷定那個雨夜與雨伯一定有什麼關係。不然一提起他,雨伯總是大驚失色。這一點也不尋常,雨伯還遮遮掩掩,他一定要揭開秘密。
碧水龜走上來,一把攬住鷹梧的脖子,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鷹仔,你是懷疑雨伯心裡有鬼。那我們要不要跟著他,查看一下什麼情況。」
「我們要創造機會讓雨伯能單獨與雨夜會面,然後降低他們的心防,還有一線機會知道真相。怎麼支開所有的夥計,就是一門技術活。我想來想去,唯有阿水你最適合做餌誘使他們離開大堂。」
我剛剛想好了,等會你就說想去特別的地方逛逛。而後趁帶路夥計和你走的時候,我就儘力遊說雨伯去大堂品茶。
你抓緊時機,困住那個夥計,回來大堂把其他人引走。最重要就是我們要配合默契,令他與雨夜有足夠的時間回憶過去。
碧水龜點頭示意,他沖著夥計喊道:「哎呀,哎呀,哎呀呀呀呀呀!夥計,來扶我一把,可能扭傷了。剛才沒注意,吃得太撐了。你們送客居的食物真的好吃!」
夥計被吹捧得眉開眼笑,他恭敬地向碧水龜說道:「客人如此欣賞本店的食物,真是讓我覺得莫大的榮幸。請隨我來,我先去亭子里給您檢查一下傷口,然後再給你塗抹一些傷葯。」
碧水龜一聽,轉頭一笑,向鷹梧彙報自己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雨伯瞟到了他們二人古怪的互動,暫且不想深究。他現在腦海里只有他是不是我的兒子這一個想法。
「鷹梧,既然無涯和將予他們都休息了。那我們留在這裡做什麼?我們也回房休息吧,別耽誤明天的事情。」
由於鷹梧的計劃還未開展,碧水龜著急地喊了一句:「小哥,要不然你帶我們去大堂里逛逛。來了以後,我們只參觀了一次房,根本沒在大堂里玩過。」
夥計指著他的腿問道:「請問您是怎麼扭到的?最近有受過傷嗎?我好判斷給您用什麼葯。」
「沒什麼大問題,我就是慣性崴了一次。你把他們送去大堂,然後再來給我上藥就好了。」
夥計一看這位客人如此善解人意,只好轉身向鷹梧說道:「二位客官,請隨我來。我先帶你們去大堂逛逛,一會兒另一個夥計會自動替補我。」
一路上,沒有嘈雜的聲音,雨夜在櫃檯後面盤點著今日的賬目。他專心致志地撥弄著算盤,時不時還在賬簿上畫圈。
一看自己的兒子如此努力上進,他吊著的心瞬間停了下來。
雨伯無視他人,緩緩靠近櫃檯,輕聲細語地問道:「掌柜的,你還記得自己的爹娘嗎?他們派了人來找過你,可惜一無所獲。」
忙於工作的雨夜,被這個話題牽動了自己的思維。他不解地盯著雨伯,雖然越看越熟悉,但是腦海里卻怎麼也沒有一個令他滿意的答案。
「這位客人,也許是什麼後遺症或者錯覺,所以您覺得我們看上去很熟悉。就是不知道您怎麼知道我不記得自己的爹娘了呢!我也沒聽說他們派人找我,我只是一個小百姓,找我做甚!」
雨夜的慷慨陳詞令雨伯更加確信,眼前的年輕男人已經是獨當一面的大人了。他心裡埋藏著對自己父母的不諒解,還保有了恨意。
從他問的問題,鷹梧就猜到了雨伯的兒子就是雨夜。可是,他怎麼認不出來自己的父親呢?喪失了記憶,還是恨雨伯拋棄了他,所以裝作不認識。
夥計看大家很和諧地說著話,就退出去了,還把其他人也喊上了。
碧水龜一看,這個小夥計人緣不錯。喊來了那麼多幫手,這下可以有人抬他回去了。他真好睏了,想趕緊睡覺。
「夥計,辛苦你了。麻煩帶我回去房間,我想先睡了。不知道他們這忘年交要聊到幾點,我就不想多等了。」
碧水龜看似發牢騷的一番話,實則拳拳到肉。話語聽上去就是給夥計洗腦,什麼鬼?忘年交,誰和誰啊!
在有了大概的猜測后,鷹梧和碧水龜就各自回房了。留下空間給多年未見的父子倆,怎麼聊下去就看他們自己了。
「雨夜,你仔細看看我。真的不認識、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他抬起了頭,細細端詳著面前老人的五官。的確,有那麼一絲親切感,可是這很重要嗎?我又不認識他,幹嘛那麼激動。
「雨夜,你還記得你爹有什麼特徵嗎?」
「我記得他左肩上有個疤痕,那是我小時候淘氣不小心給他燙的。」
雨伯已經拉開了衣服,讓雨夜可以看到那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