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靈魂
義善不耐煩地說道:「我剛才說的話你是沒聽明白嗎!這裡只做死人生意,活人來這買靈魂,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鷹梧站出來,先抱拳鞠躬,然後沉穩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在一番交流過後,義善明白了他們倆買靈魂的用途。倒也沒有過多為難,便讓他們進來了。
「老闆,謝謝你的大度。剛才我魯莽了,事出從急,還望你助我尋找一個善良之人的靈魂這樣才能起到作用。」
雨夜的要求讓義善皺起了眉頭,如果說隨便買賣還能找出,但是要求善良之人。善良的將死之人必有家屬守護,要勸說他們可不容易。反之,邪惡之人沒有人願意看護,就很好收穫。
「小子,我這人不愛管閑事。你既然想要好人的靈魂,那就自己去談,那裡是今天送來的人。看你自己的眼力和口才,我就這等你。」
雨夜看了看鷹梧,二人自己走了過去。他們在擔架隊伍里搜尋者合適的人選,有的人注意到他們倆,很不高興,開始驅趕他們了。
「你們倆是什麼人?不像是義莊的,趕緊滾,看著鬧心,我們在這裡都是陪著家人度過最後的時光。不想被你們打擾,走遠一點。」
鷹梧拉著雨夜,不好意思地道歉,慢慢地退了出來。
「前輩,你怎麼被他們一趕就走?我們這次時間緊任務重,哪裡能退縮?無涯還在等著我拿了靈魂回去,這下子怎麼辦?」
雨夜的焦急鷹梧不是不懂,可他更知道眼下得罪了這些家屬,可以和誰談買賣。弄不好還會引起群憤,他不能讓無涯的計劃泡湯。
「雨夜,我不是隨意把你拉出來。你冷靜下來,仔細看看他們的表情,剛才我們已經激怒他們了。如果不退出來,那麼離目標只會越來越遠。眼下他們的心情都很難過,而我們的目的無疑是傷害他們的,要想想辦法。」
他的話語還是讓衝動的雨夜冷靜了下來,自然而然地觀察著這些人。他不再明目張胆地打量,只是小心翼翼地瞟了幾眼。
「前輩,那裡有幾個孩子,看樣子條件不太好。身上的衣服都有補丁,而且身材消瘦,營養不良的樣子。或許我們可以與他們談談,當然您出面效果更好。」
鷹梧點了點頭,他覺得雨夜一瞬間成熟了,看來他可以採取行動了。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探查一下他們的情況。」
說完以後,他慢慢地靠近了那幫孩子,俯下身子,溫柔地問道:「孩子們,我可不可以知道生病的是你們的什麼人?你們在這裡守著他多久了?吃飯了嗎?」
小一點的孩子扯了扯大男孩的衣服,天真地問道:「哥哥,這個叔叔是要給我們買吃的嗎?我餓了,可以問他拿吃的嗎?」
大男孩生氣地揮開了小男孩的手,含著淚光說道:「住嘴,你只知道吃吃吃。爹爹他那麼難受,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小男孩抿著嘴唇想要哭出來了,鷹梧安撫了他。然後和大男孩說道:「小兄弟,你弟弟肚子餓了受不了,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幫幫你們。」
大男孩見鷹梧的確沒有惡意的樣子,便轉頭和他說話了。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麼你幫我兩個弟弟買點東西吃吧!我不能離開這裡,有勞您了。」
鷹梧站起身來,走回了雨夜身邊,告訴他準備一些吃的來。他們很餓了,誰也要拿點來。
義善一揮手,就有人把吃的拿到雨夜面前了。他在遠處,笑了笑,示意他們接著做事。
鷹梧心領神會,端起食物就向他們走去。他把燒雞和卷餅遞給了小男孩,兩個孩子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他勸說道:「慢點,小心被嗆到。不急,還多著呢!你也吃點吧,身體支撐不住。」
大男孩先客氣地謝謝他,然後拿著一個燒餅啃了起來。他一邊喝著水一邊把燒餅吞咽了下去。眼光一直關注著他的父親,放心不下。直到他的父親突然咳嗽了,他丟下了燒餅和水杯,安撫他。
「爹爹,您怎麼了?還好嗎?我聽您的話,把您拉來義莊了,弟弟們也在,您有話要告訴我嗎?」
男人痛苦地壓制著自己的喘息,掙扎地想要起身,鷹梧適時幫助他半坐了起來。他感謝地向鷹梧點了下頭,而後開口說道:「招兒,人固有一死,你別難過。我一死,兩個弟弟就要靠你了。這是為父的過錯,以後辛苦你了。」
「爹爹,您別那麼說。我是長子,照顧弟弟是我該做的事情。我只想您再多陪我們一陣子,不行嗎?」
男人開始猛烈地咳嗽,忽然吐出了一大口血。三個孩子都擔心得不得了,鷹梧把一顆丹藥塞進了他的嘴裡,讓他服下去。
「兄弟,實不相瞞。我來這是想要買一個善良的靈魂,如果你願意,我就幫你照顧你的孩子們。」
這番話讓招兒雙眼通紅,他握緊了自己拳頭。生氣地說道:「你是壞人,你想害死我爹。你給我走,不要你來。」
男人掙扎著說道:「招兒,不許無理。這位恩人一定是有用,我死了也就是一捧黃土。如果我的靈魂你能保你們兄弟三人的成長,倒也值得。你聽話,我要和他談談。帶你弟弟離這遠些,沒有我同意別回來。」
他無奈地領著兩個弟弟去了雨夜的方向,鷹梧進入正題,說道:「兄弟,對不住。我不是要害你,實在是特別需要一個善良之人的靈魂。原本你還能陪你的孩子幾天,眼下沒有時間了。你想好了嗎?」
「咳咳咳咳,恩人,我在人世間唯獨挂念這三個孩子。尤其是招兒,他從小就覺得兩個弟弟是他一輩子的責任,其實他就是我撿來的孩子。這孩子孝順,幫我幹活,給我治病,是我拖累他了。希望你能兌現諾言,照顧他們。」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了,鷹梧拿出一個瓷瓶,收集了他的靈魂。而後,打了個手勢給雨夜,他走了過來。
「前輩,靈魂到手了。他的屍體交給義莊就好,我把錢給老闆了,他會料理好後事的。」
「雨夜,那三個可憐的孩子我要帶回送客居。我答應了他,會照顧好他們。我們現在就回去吧,無涯該等急了。」
義善拍了拍手,出面說道:「漂亮,這後事就交給我了。你們帶著他們走吧,以後來祭拜就行。」
招兒牽著弟弟們給爹爹磕了頭,而後隨他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