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錢途無量
鮑魚的養殖條件很苛刻,特別是對海水的清潔度、海水溫度、餌料的質量等等都有著很嚴格的條件。
當然了,對張偉來說,這些苛刻條件根本就不是事兒——有他的「騷氣分子」刺激,鮑魚的生存能力肯定會翻好幾倍。
也就是說,他的養殖成本會非常低。
李忠國很地道,給張偉送來的鮑魚苗是非常珍貴的網鮑苗,懂行的人都知道,網鮑是鮑中的頂級絕品,當然了,也是張偉錢給得足了,才能搞到這樣的極品。
這鮑魚啊,就和所有的商品一樣,有貴的,也有便宜的。
便宜的呢,是那種大量養殖的,一般的一隻也就幾塊錢。
鑒別鮑魚等級的一個重要標準是「頭數」。
所謂「頭」指的是一斤里有大小均勻的鮑魚多少只,如2頭、3頭、5頭、10頭、20頭等,頭數越少意味著鮑魚的個頭越大,價格也就越貴,因此也有「有錢難買二頭鮑,一頭鮑魚一包金」的說法。
也就是說,1頭鮑和2頭鮑是最貴的。
1頭鮑呢一般是指干鮑,並且要求每隻1斤重以上,這個1斤是舊16兩制的1斤,即725克,而現時世界上最大的鮑魚是網鮑,所以基本上只有網鮑才有一頭的,其它品種上一頭也極其稀少。
所以,如果張偉能把網鮑養到2頭鮑,甚至是1頭鮑,那可就真是「養黃金」了。
這麼說吧,最近和李忠國一起在漁市拍賣會上,與那條巨型藍鰭金槍魚搶風頭的,就是一頭的網鮑,成交價250萬,是一個南棒商人拍下的,這隻一頭鮑是755克的,換算一下,就是330萬華夏幣一公斤吧。
而象拔蚌呢,雖然沒有一頭鮑那麼金貴,但是頂級的象拔蚌也是不便宜,所以養這兩樣好東西,加上張偉的「騷氣分子」,那一定是「錢途無量」的。
本來那些鮑魚苗要長到「一頭鮑」的程度,需要好幾年的時間,但是在張偉手上,則會違法自然規律地瘋長,估計幾個月就能長熟。
………………
市委書記辦公室。
沙發上,坐著好幾個人。
「吳書記,您剛才會上的講話,真的是一針見血啊。」一個面容精幹的中年人笑著說道,他是深藍市的副市長。
這位市委書記和市公安局局長一樣,也是「空降」來的新領導,只不過這位新書記剛來不到半個月,是真正的「新官上任」。
「從兩個月之前日和國來華商人團隊,在別墅地下室集體自殺的案件,到近期的馬來國巫術師離奇死亡事件,再到前幾天幾名美國籍醫藥企業負責人自首后自殺的案件,每一次案件的發生,不管是公安機關還是別的政府部門,全都是後知後覺,完全被動。」吳書記對副市長疑似拍馬屁的行為並不理會,「所以在剛才的擴大會議上,我才著重提了那幾點,現在請你們幾位同志過來,就是想聽聽你們的意見,這不是大會現場,所以不用顧及我的面子,對我會上提的事情,有意見的,現在可以講講。」
現在這個辦公室里,除了市委書記和副市長,還有公安局長、葯監局長、城市規劃局長、環保局局長等分管領導。
「吳書記,對於您說的那幾個案子,作為公安機關,我們的確是後知後覺,而且至今未能破案。」公安局長倒是坦誠,並沒有推卸責任,「這幾個案子的共同點就是,極度缺乏線索,而且傷亡者很多是外國人,特別是您提到的第一個案子,二十幾名日籍人士,全都是以合法商人的身份登記簽證的,除了一名持刀的日和人死於雙眼被射瞎導致的流血休剋死亡,以及一名醫生打扮的日和人被外力擊碎胸骨刺破心肺而死,其餘的都是自殺。」
「也就是說,這三個案子,除了那個馬來國巫師,其餘大部分都是確鑿的自殺行為,雖然匪夷所思,但是無論是從法醫角度來講,還是從任何角度來說,都不存在他殺的可能。」公安局長繼續道。
「可是,國內外網路上都對這幾個案子很『熱心』啊。」副市長說道,「有些別有用心的人造謠傳謠,說什麼『針對迫害』、『華國警方包庇罪犯』、『替罪羔羊』,總之說什麼的都有。這三個相關國家的大使館也多次要求我們徹查案件,外交壓力真的很大。」
「深藍市是一個國際大都市,是咱們華國的驕傲,僅僅深藍市一個月的gdp,就頂得上一個小國家一年的總收入,這樣的超級都市,全世界不知道多少眼紅的勢力在盯著呢!這次抓住機會,還不使勁兒地抹黑?」副市長嘆了口氣,「所以我才說,吳書記剛才大會上的講話精神,值得我們好好學習和反省——對於外來資金和人員,是該好好管管了。」
「是啊,要不然是個人就跑到我們市來自殺,那不成笑話了?」葯監局長插話了。
「李局長,先不說自殺案的事情,就說那幾個醫藥公司高層自首的內容——他們做了好幾年的活人實驗了,為什麼你們葯監局一點都不知道?」吳書記轉頭看著葯監局長,問道。
「這……吳書記,我們對於醫藥企業是有監管責任,但是我們也不可能派人一天24小時,都在所有的企業里盯梢對吧?我們能做的,大部分都是醫藥生產許可的審批,以及新葯出廠上市之前的質檢把關,可是這些年來,那家生物製藥公司所有的上市藥品手續齊全,各種抽查也好,市場口碑也好,都挺不錯的,他們自首時交代的那些用活人實驗的藥物,都不是在國內銷售的,他們也沒有大規模生產,而是把實驗數據傳回美國,生產的極少量的樣品,也全都運回美國,所以在沒人舉報的情況下,我們是很難有所發現的。」葯監局長答道。
的確,一家大型的醫藥企業,偷偷摸摸地做點小實驗,還不生產成品售賣,是很難實時監管的。
「吳書記,我插個嘴,要我說,這些個案件里似乎都牽涉到了一個部門——深藍市海關。」城市規劃局的局長說道,「您看啊,不論是日和人自殺的那個別墅地下室里的各種內臟器官,還是那些個二戰日和國士兵的遺體,亦或者是這些實驗藥品,想要出入我市,都是要經過海關的吧?但是呢,海關是直屬華國海關總署垂直領導的,和咱們不是一個系統,我們也無權管轄他們啊。」
副市長眼睛一眯,嘴角很隱秘地挑了挑,規劃局的局長這話講出來就有意思了,海關是上頭直管的部門,而市委書記又是新官上任,是個「空降兵」,按理說這各個政府部門之間是要通力合作的,但是這裡不是三線城市,這裡是東亞明珠,水有多深?就算是在這裡當個10年的官,也探不到底!
「海關那邊,我會打招呼。」吳書記頗有深意地看了規劃局長一眼,「但是案子還要接著查下去,如果都以『自殺』結案,恐怕這件事會被一直沸沸揚揚地鬧下去。」他轉頭對公安局長說道。
「另外,今後對於來我市的外籍人員,其身份核准與監管,一定要到位,不能什麼牛鬼蛇神都放進來。對於外資企業,同樣也要加強監督,對這樣惡劣的違法犯罪行為,決不能姑息,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吳書記說道,「如今的時代,再也不是以前了,很多東西,特別是新媒體,會是政府執政方方面面事情的放大鏡,網路輿論更是這樣,聽風就是雨,就像你們剛才說的,網上有別有用心的人造謠傳謠,可是為什麼造謠傳謠老百姓會信,我們闢謠老百姓卻懷疑呢?這就是咱們政府的公信力出問題了。」
「所以,從今天起,至少在我任上,除了我剛才交代的事情,對內,特別是民生問題上,決不能再給百姓一個『政府蠻橫』的印象,就說城南的濱海度假村的二期工程吧,錢局長,你是規劃局的,你說說,是誰放出的風聲,說二期工程要徵用方丈漁港周邊海田和沙灘的?而且還打著政府的名義?」吳書記問道,「我雖然剛來,但也知道,那二期工程壓根還沒批下來的吧?」
「……」錢局長眉頭微微一皺,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早知道剛才就不多嘴了,「吳書記,是這樣的,這幾年近海養殖產業萎縮,原因嘛有很多,一是城市排廢對海洋水質的污染越來越嚴重;二是漁民們濫用抗生素導致養殖物種的免疫力和成活率下降;三是漁業人才青黃不接,現在的年輕人很少願意吃那個苦,整天在海邊風吹日晒;四是東南沿海城市很多都有海產養殖,行業競爭壓力大,各種海鮮的價格波動劇烈,產值不穩定。所以這個行業的前景越來越黯淡了,而咱們深藍市的gdp成分中,漁業只佔3.1%,而且正在逐年下降,所以才有人提議,將部分海田和沙灘改造成休閑娛樂的度假村,靠旅遊業來打造一個『黃金海岸』……」
「行了,除了gdp,就沒有別的理由了嗎?地方被徵用了,以後人家漁民怎麼生活?政府的公信力是怎麼丟失的?就是被你這種思想搞丟的!」吳書記打斷了錢局長的話,然後轉頭對一個一直沒說話的中年胖子說道:「孫局長,剛才錢局長也談到了環境污染的問題,你是環保局長,對此有什麼看法啊?」
……
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屋裡被叫來的人,沒有一個是白叫的。
能被上頭委任,直接空降到深藍市這樣的地方來,又豈是好相與的?
大會開完開小會,而且這「小會」講話更直接。
僅僅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讓各個分管領導對這位新書記刮目相看。
「好了,今天就先說到這裡,除了我說的那些要抓緊辦的事情,對於傳統漁業,我們不僅不能打壓,還應該有所扶持,而且要精準扶持,剛才錢局長說的那些導致漁業萎縮的問題,我們要做的不是看著它因為那些問題繼續爛掉,而是該想著要怎樣治好它,就像你們手上長了一個瘡,你是應該先治一治呢,還是想都不想就直接剁手?」吳書記總結道,「所以,我們應該狠抓城市污染排放,培養和引進漁業人才,對於那些特別優秀的,要給予獎勵,比如說能夠培育出適應海洋環境變化的魚蝦等海鮮幼苗的人才,要給予政府補貼,成績貢獻優秀的,更加應該大力扶持。」
「從今天起,我希望諸位能和我一起,從漁業這第一個突破口開始,重建公信力,讓咱們深藍市的發展更進一步!」
………………
「阿嚏!」
張偉打了個噴嚏,他站在自家的海田邊,左手一根象拔蚌,右手一隻小鮑魚,一臉茫然——這是他復活以來,第一次打噴嚏。
「第六感」告訴他,在不遠的將來,好像有什麼好事要發生。
「呃……難道有人要送錢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