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一面倒？
「聖櫃從來都是一體的，我的一部分被掠奪了。」聖櫃轉了個身，張偉才看到它的背面似乎被切走了一大塊，「沒有了完整體的我墜落在地球的北極，並且改變了那裡的地形，也就是說，原本的北極，其實也是一塊大陸，面積大概和澳大利亞差不多，因為我的緣故，整片大陸都被壓縮進了地底，過載的壓力讓北極的地下形成了地球上最大的海底火山山脈。另外，地球自轉的傾角增大了兩度，從此地球的氣候也完全改變了。」
張偉聽得很認真，這就是傳說中的「移山填海」吧？不，移山填海算什麼，直接改變一塊大陸的地形，這是什麼概念？就算只有澳大利亞那麼大，其上又有多少山脈河川呢？
與這樣的存在一比，即便是張偉，也覺得自己渺小了很多，自己現在逃不過人家的「五指山」，也是情有所原了。
「你耳朵里的那個小東西，來頭可不簡單，它的來源應該是在【下域】的控制範圍之外，在4億多年前，它的文明和【下域】之間的戰爭進行得很激烈，4億年了，到現在也沒被【下域】征服。」聖櫃說道，「可能也有想要徹底戰勝那個文明的目的，所以【下域】才一定要得到我。」
「現在，它們又來來了，就在離地球不遠的地方，當年墜毀，又在幾萬年前自我修復，並且帶著你們人類的遠古競爭者的那艘飛船，又捲土重來了！」聖櫃說道，「當年那艘飛船上的所有船員都死掉了，所以那些人類亞種成了那艘飛船的新船員，飛船的核心智能想要完全捕獲我回去復命，而那些人類亞種想要復仇，各取所需而已。」
「而我找你的目的呢，自然是需要你的幫助了。」聖櫃說道，「你聽過多重宇宙，或者『位面』的概念嗎？」
張偉點了點頭。
「我能和你說的就是，在我們這個宇宙位面之外，還有著無數的位面，位面與位面之間千差萬別，但是大體上可以分為幾個等級——低等、中等、高等、超級，而你我所在的位面是一個高等位面。」
「位面的等級越高，除了位面里的強大的智慧生命與高等文明越多之外，宇宙法則的自由度也越高。所謂的『法則自由度』，就是法則的可操縱度越高，一些基礎的宇宙法則，比如說萬有引力或者熱力學定律，這些都是非常具體的法則，是很容易利用的，但是空間和時間這兩種法則，在低等位面是極難利用的，而在高等位面，比如說我們的宇宙，時間和空間在一定的範圍內就有一定的幾率具象化，甚至產生自我意識，比如說我，然後，只要得到這個自我意識，『時空』不就變相地可控了嗎？」
「我找你呢，就是因為我膩了，我作為一個自由意志，膩了。」聖櫃嘆道，「生來就被追逐，萬年億年不死不休，這追逐不是敬奉，而是覬覦，想要我臣服，想要利用我，想要拜託這樣的追逐，但是這麼多年看來，那是不可能的，只要這個宇宙還有強大的文明，他們遲早都會對我下手，因為貪慾是所有生命的共性，沒有貪慾，他們的文明也得不到成長。」
「你這麼強大，為什麼聽上去都是你在躲？你不能反擊么？比如讓他們時空逆流，一下子倒退到原始社會什麼的？」張偉疑惑道。
「即便是我，也不能這麼做。」聖櫃看了張偉一眼，「不是我不能，而是不可以那麼做。」
「我不能那麼做，我是廣袤宇宙一隅的時空秩序的自主意識，宇宙里如果一樣的『聖櫃』肯定不止一個，除了我，應該還有別的『時空聖櫃』，另外，既然時空法則能誕生出我這樣的『聖櫃』，那麼別的法則應該也可以，或許在宇宙的某個角落，存在著『暗能量聖櫃』，或者『生命聖櫃』，但無論是什麼，我們代表的都是法則本身，我們雖然有自我意志，但我們的存在意義並不是為了顛覆本身的法則而生的，而是為了更好地貫徹法則而生的，就比如說我，在包括銀河系在內的相當廣袤的區域範圍內，我的權能是極高的，我要維護這裡的時空，從這裡的第一絲空間誕生，到最後一點【存在】湮滅，世界終焉，我要讓這一切有序地進行，在這期間所有的生物無論如何跳脫，無論如何發展，都不可以跳出『時間』這一限制，單向前行，如那滾滾江水東流去，是【時間】本身的意義。」
「可是，【下域】這個聯合文明的發達程度，已經足夠來捕獲像我這樣的『聖櫃』了，所以，我特地引你來到北極，就是想讓你配合我，徹底絕了【下域】的念想，讓我回歸混沌，以本來面目存在於世！」聖櫃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放棄自己的『自由意志』，做回呆板的時空秩序本身？」張偉問道。
放棄意識，回歸混沌，按人類的理解來看，不就是自殺么？
人家諷刺no作no.die的人，都說「壽星公上吊，嫌命長」，眼前這位可比傳說中的「壽星」厲害多了，人家可是時間本身啊！
「你可以這麼理解。」聖櫃答道，「順便，也可以解除了這次你們人類的災難，怎麼樣？」
「……我需要怎麼配合你？」張偉沉思了一會兒，抬頭問道。
………………
幾乎全世界的電視和網路，幾乎都在直播著同一件事——人類航空史上最大型的「遠征」，由華國和美國主導的聯合太空行動，正在徐徐進行中。
那艘像海螺一樣的外星飛船，距離地球只剩下一百萬公里了，相當於兩三倍的地月距離。
舉世矚目中，「聯合號」回收飛船接近了外星飛船，論體型，「聯合好」要比那外星飛船還要大兩圈，它伸出牽引架，想要抓住外星飛船，然後返航地球。
「這是人類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必將永記史冊的第一次，我們和地外文明的『親密接觸』！」電視直播畫面里，主持人旁白熱情激動地解說道，這是華國的國家電視台，而別的國家正在直播或者轉播的媒體，也做著差不多的解說詞。
「屏幕前的觀眾朋友們，讓我們一起來見證歷史，見證我們與外……」解說依然熱情，卻突然卡殼了——就在牽引架碰觸到「海螺」外星飛船的那一瞬間，一道強光從外星飛船上閃過，直播畫面，準確地說，是同步傳回地球的「聯合號」畫面消失了。
「！！！」
幾乎全世界的觀眾都是同一副表情，從歡呼雀躍，到鴉雀無聲，滿臉茫然。
「直播畫面出現了技術故障，可能是因為牽引架與外星船的接觸性碰撞，導致飛船上的攝像頭出現了數據傳輸故障，觀眾朋友們不必緊張，下面有請我們的直播嘉賓，航空航天局的趙副局長分析一下這次的太空任務。」華國的電視和網路畫面都被切回了導播室，主持人很有職業素養，面不改色地安撫著民眾，其他有些國家就不淡定了，特別是那些實時轉播的國家。
華國國內各家視頻網站基本都爆炸了，直播畫面下方的評論每秒鐘能達到上千條，大部分都在討論剛才最後一刻的畫面。
2333L：「我只是去倒了一杯茶而已，給我看外星飛船啊！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2345L：「直播畫面怎麼回事？掐播了？」
……
2546L：「主持人說什麼叫攝像頭故障？這種理由也能擺上檯面？」
2547L：「呵呵，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攝像頭一定是華國產的唄，你國的產品一直這樣不靠譜。」
……
2800L：「2547樓的傻叉，別以為評論刷新快我就沒看到你，千萬條評論里找到你這樣的精神外國人也是不容易，悄悄告訴你，你說的攝像頭以及相關組件是美國產的！怎麼樣？臉疼嗎？打臉響不響？」
……
5235L：「評論好快看不清楚。」
5236L：「陶寶爆款夏·季·時·裝，加V號XoX0薇兒xxx7，五折優惠等你來搶。」
……
6666L：「廣告狗滾出去！」
………………
網民們炸鍋了，華國和美國的航天局裡也是一片肅然，這可不是什麼「直播意外」，而是真實的飛船事故，華美兩國的地面控制中心都失去了「聯合號」的信號，而距離地球更近的太空天文望遠鏡傳回來的圖像顯示，「聯合號」已經消失了，只剩下外星飛船在那裡巋然不動。
地球的公轉速度大概是30公里每秒，根據距離計算，那外星飛船雖然靜止不動，但是與地球相遇也只剩下9個多小時了，現在很明顯華國和美國先前的預估失誤了，這艘外星飛船是有攻擊性的！
兩國很默契地快速商議了一下，各自發射了數枚「太空導彈」。這些導彈是事先準備的，技術驗證都沒來得及做，但是沒辦法，為了維護地球的安全，現在貌似不得不如此了。
…………
「長官，已經足夠近了，那群『主神系統』的奴隸們至今沒有在地球上找到任何的外星生物，不用再顧忌了，我們已經等了幾萬年了！」外星飛船里，一個穿著緊身戰衣的粗壯的人類亞種對指揮艙里的長官說道。
「準備吧，先癱瘓他們星球的地外通訊吧！」那位長官說話了，看他的眼神，也開始熱切起來，就像旁邊的副官所說的，幾萬年了，這仇恨是時候了結了，「【地球】這個名字太難聽了，這原本是屬於我們的星球，要命名也得我們來！」
「遵命，長官！」副官行了個怪異的禮節，然後一臉猙獰地出了指揮倉，他們飛船里的模擬重力完全和地球一致，因為地球也是他們的故鄉。
2020年7月5日，燕京時間9時12分37秒，紐約時間21時12分37秒，地球大氣層外所有衛星以及空間站，全部與地面失聯。
紐約時間21時42分，一顆衛星墜毀在距離紐約市中心136公里之外的北部。
這是第一顆墜落的太空飛行器。
接著，衛星一顆接一顆地往下掉，原本計劃再拖兩年再退役的國際空間站，也墜落到了太平洋上。
人類長久以來對於太空探索的驕傲，幾乎在一個小時之內就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不管是GPS或者其他任何的衛星通訊，因為衛星都墜毀了，當然全部斷開了。
…………
燕京時間12時09分，外星飛船與地球的「邂逅」還剩3小時。
外星飛船的第二波攻擊開始了，這一次的攻擊範圍從外太空進入了地面，攻擊的對象是電力系統。
在第二波攻擊開始之前，華國和美國各自發射了數枚太空導彈，可惜都沒能飛出地球大氣層就熄火了，這當然不是技術故障，而是外星人的攻擊，攻擊手段未知。
第二波攻擊並不是傳說中的「EMP」，而是完全癱瘓了地球範圍內的電磁反應。
全人類都停電了，所有的電子設備完全「關機」，人類一瞬間回到了沒有電的時代，而人家外星飛船的攻擊還沒開始「認真」呢。
沒有了電的人類會怎麼樣呢？
對於工廠來說，機器停運；
對於交通來說，所有統籌系統、指揮中心全部癱瘓；
對於醫院來說，所有手術中斷；
對於汽車來說，打不著火；
對於宅男來說，電腦、手機、WIFI、遊戲機全部「GameOver」。
…………
這樣大的變故，會讓人類社會產生多麼大的波瀾，可想而知，但是就算騷亂，也是需要時間的。
外星飛船上的復仇者們憋了很久了，他們等不及看人類騷亂的樣子。
他們要用最短的時間將人類打垮，而且人類們現在的恐懼的樣子，他們都已經錄下來了，等消滅了人類之後，他們可以慢慢欣賞。
「動用一次許可權，一口氣抹掉人類吧！」副官目光閃爍地請求道。
「允許。」長官點頭道，人類現在已經完全喪失了抵抗力了。
「申請【下域】支持，申請成功，開啟許可權一次！『生命聖櫃』解放至10%，持續3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