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委屈巴巴
班主任此話一出,我吃驚地看向木寒,木寒一個激靈對上我的目光,撇開一直拉著他的女人,大聲跟我說著,「小冉姐,你聽我跟你解釋,我媽她根本不信!」
原來是他家長。
「班主任,你先說下事情的經過吧。」我沒有搭理木寒,也許當初是我一廂情願了,以為他們的關係很好,這件事間接也有我的責任,我就不應該告訴他們,永恆現在的身體狀況!
「小冉姐,我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啊啊!」木寒跑過來,擋在班主任的前面,很是委屈地和我說道。
「這件事木寒講更好,我也是從他這了解到的。」班主任嘆了一口氣,自覺地讓開了。
「說好的,讓我來說,我媽這個老頑固!有些話我要單獨和小冉姐說,你倆走開走開。」木寒轉身推搡著身後的班主任叫著喊著要她離開,隨即拉著我到拐角處。
我一想到永恆又進醫院了,傷勢嚴重,就根本冷靜不下來,看在班主任和木寒媽媽的面子上,我一直強忍著,不然就沖班主任剛才說的話,我就得對木寒興師問罪。
看木寒焦急得出了一身汗,在中央空調大開的醫院裡,還是人不多的情況下,能出這麼多,看來也是很著急。
我不了解情況,按理說應該先冷靜下來聽木寒說的,可是我現在腦海里只記得永恆還在昏迷,還沒有醒!
想到這裡,我看著木寒就一陣胸悶,心煩意亂到拐角處一把甩開木寒的手,壓低聲音盯著木寒冷聲說,「明知故犯,小小年紀就心機這麼重!」
木寒聽到我的話,顯然一愣,沒有反應過來,支支吾吾地開口也沒說個所以然來,他急得不知所措, 我何嘗不是。
看向木寒的眼神更加不善,就算是對費娜,這麼針對我,我都沒有厭惡到如此地步。
「小冉姐,我沒有打永恆,是他衝過來的!真的,你要相信我啊,我我我… …也不知道為什麼阿野作證的時候說謊,我真的不知道啊!」木寒在我眼前就像個小丑一樣,手舞足蹈的慌亂解釋著。
搞得我什麼也沒聽懂,什麼亂七八糟,我心裡的煩意升騰。
「你這麼說,我哪裡聽得懂,他衝過去找打嗎?」我使勁兒壓抑著情緒爆炸的衝動,語氣卻依舊不善。
「小冉姐,我和永恆什麼關係啊,怎麼會打他,你不信可以問問圓圓,你別這麼凶好不好,我現在也很崩潰啊,我解釋了一天根本沒人相信啊,這不是在等永恆醒來證明我的清白嗎。」木寒一個大男孩,突然帶著哭腔哽咽地跟我說,雖然我依舊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心裡一震,清醒了些,沒有剛才那麼偏激。
「圓圓是誰,阿野又是誰,你把事情的經過說一下啊。」我忍不住用力向上抓了抓頭髮,看著木寒的眼神很是無奈。
「圓圓是上次在甜點店的那個女孩,小冉姐你見過的,阿野你沒見過,和永恆關係也挺好的,就是,就是,他不喜歡我。」木寒越往後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乎是嘟囔出來的。
「那你的意思是,阿野陷害你?」我聞言結合剛才木寒語無倫次的話,反應過來,不過這也太扯了吧,不喜歡而已,至於把這件事陷害給他嗎?
「對對對,小冉姐你真聰敏!」木寒眼睛里迸發出喜悅的光芒,頻頻點頭說道。
「你們為什麼打架啊,你還是沒說啊!」我怎麼感覺木寒這孩子有點傻氣,搞半天重點都沒說,我氣得想笑。
看樣子,木寒不像是打永恆的人。
「哦哦,對,喜歡圓圓的小混混找永恆麻煩,我和阿野跟著他去籃球場訓練的時候,最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 …就打起來了,我旁邊的人突然拔刀沖我過來,永恆撲過來幫我擋了,我嚇得一把拔出來了。血像流水一樣,我我我… …」木寒激動地顫聲說道,彷彿歷歷在目,心有餘悸。
「為什麼他們不相信你。」我聽著像是青春愛情小說里的戲碼,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拔出來了… …
我心情複雜地看著木寒,不等他回答又說,「你沒有常識嗎,既然你們一個隊啊,為什麼那個阿野要誣陷你。」
「因為他看見我拿著刀呢啊!我解釋他不聽。」說到這裡,木寒整個人又委屈巴巴的。
整得我有點無語,欲說無言。
「他真的不喜歡我,一開始我不信,現在我知道了,我算是知道了!」木寒又恨恨地開口說著,像是宣洩著心裡的憤懣。
「永恆醒了!」不知道是班主任還是木寒的家長,喊了這麼一句,我顧不上安慰木寒,趕緊跑了過去。
進去的時候,永恆的床邊全是人,醫生居多,我嘴上說著『讓一讓』就到了床邊,永恆正虛弱的睜開眼睛,因為室內的燈光太亮的緣故,永恆一直睜開閉上,頭轉動地看著周圍,在他模模糊糊的視線內,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說,「姐在這。」
永恆聞聲扭過頭來,對我笑了笑,手指卻用力攥著我,聲如蚊語般說道,「姐,我沒事,木寒沒傷到吧。」
木寒本來磨磨蹭蹭地在旁邊湊腦袋,一聽永恆叫他,趕緊大呼小叫地上前說,「我沒事我沒事!」
「安靜!」一個帶口罩的醫生冷聲警告道。
木寒聞言立即噤聲,倒是我一聽整個人一顫,看向那個人,真的是程慕言。
真是沒想到這麼有緣,上次就是程慕言一直在醫院照顧永恆,這次又是他主治,這份情緣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程大哥?沒事啦,我現在腦子很清楚的。」永恆已經完全適應了燈光,睜開眼睛看向程慕言。
程慕言看了看我,又轉過身去觀察了一下儀器,確定無大礙之後就帶著團隊先離開了,給了我們聊天的空間。
病房裡突然清凈下來,一時間都沒人說話,我沒有去問永恆,木寒這件事是怎麼回事,而是先問了問他的身體狀況,畢竟沒有什麼能比永恆的健康更重要的了。
永恆醒了,我的心也就放下了,但還是看著創口的包紮,還是心疼的無可附加。
「傷口還疼嗎?」我溫聲細語地問道。
「姐,我沒事,就是把木寒和阿野嚇到了,替我說聲對不起。」永恆的目光離開我而看向一直在後面的木寒,他一直唯唯諾諾地想要向前說點什麼,可是卻一直沒動靜。
永恆都醒了,看永恆的意思,這跟木寒確實沒有多大的關係,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個反應,難道還有難言之隱沒有告訴我?
正想著,木寒抽噎著走上前,他家長還在後面拍了他一下,罵了一聲『沒出息。』木寒繼續抽泣著,一個大男孩,我看在眼裡,突然對一開始自己不善的言行舉止感到歉意。
木寒心裡肯定也是擔心永恆的,不僅家長指責,班主任怪罪,就是我也逼問他,著實有點太傷他心了。
「永恆,我條件反射拔刀的,沒想到會更嚴重,我真不是故意。」木寒一副好像疼在他身上一般,痛心疾首地說道。
「我知道的,疼到神經麻痹就不疼了,其實你在幫我。」永恆見木寒很內疚的樣子,鄭重其事地板著臉說道,一本正經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一樣。
我懂永恆的善心,接過永恆的話,「永恆說得對。」
木寒聽我也這麼說,語氣跟剛才相比判若兩人,嚇得站起來,『哇』得一聲說道,「小冉姐,我不怪我嗎!」
我還沒回話,他家長拽過他去,使勁兒拍了一下他腦袋瓜子,不爭氣地說道,「叫你安靜,記不住啊!」
「哎呀,哎呀,媽!你輕點,我這不是激動嗎!永恆都說沒事了,醫生也沒說啥啊!」木寒捂著耳朵不服氣地喊道,眼睛卻一直盯著我不放。
「沒事,永恆看著沒什麼事了,事情看來是個誤會,麻煩各位了,真是抱歉啊。」我站起來真誠地道了個歉,算是既給木寒一個回復,又給他們辛苦的操勞一份謝意。
「這要說起來,還算永恆救了我家木寒一命,是我應該謝謝你,我一直擔心永恆出什麼事,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安心。」木寒的家長看著永恆,吊著的心可算放下來了。
「這件事是我先入為主了,程野那孩子是個好學生,做事很有分寸,不會說謊的,所以對於木寒,經常喜歡打鬧,很鬧騰的這種,我就沒有相信他,造成的誤會是我直接責任,希望兩位家長能原諒。」班主任此時突然訕笑著開口,說出了問題的關鍵,我說為什麼木寒這麼委屈,原來是這個原因。
不過也算皆大歡喜了,剛才程慕言給我發了一條簡訊告訴我,永恆並沒有什麼事,只要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痊癒了。
我心裡為永恆鬆口氣的同時,也輕易原諒了他們,都是為了永恆在這裡熬夜煞費苦心,我沒有必要為此耿耿於懷。
「小冉對嗎?你明天有空嗎,跟我去見見程野吧,把這件事情搞清楚。」
程野,這,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