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疼痛難忍
我默默地選擇沒有搭理他,權當沒聽見,一本正經地聽程慕言回話,可是電話那頭卻沉默了。
「你和誰在一起?」程慕言答非所問,顯然是聽見了顧靳森說的話。
「和同事,怎麼了?」我現在撒謊越來越不需要打草稿了,連個腹稿就直接略過,隨口就來。
顧靳森一聽在旁邊冷哼一聲,所幸是沒有再開口說話,我在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趕緊跟程慕言掛斷了電話。
原來永恆明天要開學了,今天要提前回家收拾一下,所以時間上比較緊迫,不然程慕言是不會來催我的,我對程慕言為永恆的操心很感動,由衷地謝謝了他后就掛了電話,聲稱我會快點到的。
誰料到,顧靳森算是聽明白我的電話內容了,像是跟我較勁兒一樣,車開得比剛才慢了不止一倍。
「你是故意的吧?」我心裡自然很是著急,嘴上說的話也跟著冷了幾分,對顧靳森的所作所為很是不滿。
「你看不到限速嗎?」顧靳森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眼神也意有所指地向左看了一眼,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滿臉黑線。
「停車,我要下車。」他一直在一輛三輪車後面走,不慢才有鬼呢,我看著右邊時不時出現的空檔可以開過去,他偏偏眼睛只看著左邊。
顧靳森很是配合的把車停下,在路中間,車流不停在旁邊賓士而過,因為顧靳森突然的停車,導致後面也跟著聽,喇叭聲接連響起,我在車上一愣,看著顧靳森微微揚起嘴角,把門鎖給打開了,「如你所願。」
他這是料定了我不會下車是嗎。
我偏不遂他的願,我扭頭看向後面,透過他後面的車窗看了看車輛的情況,抓住一個空檔我立馬按動開門鍵,往外推。
顧靳森一腳油門加速讓我慣性往後倒去,頭使勁兒磕在車門上,這瞬間聽見顧靳森說,「我就喜歡你這不要命的樣子。」
一路無言,心裡卻是平復不下來,真如顧靳森所說,如果他沒有那個加速並且車門根本打不開的話,我還真有可能已經不管不顧的下了車。
哪裡都說人要自愛,不到萬不得已,誰會選擇不愛自己呢?
顧靳森把我送到甜品店的時候,一直盯著招牌看,要不是顧靳森的車門沒有開鎖,我會選擇直接開門離開,可我現在不得不開口說一個字,「鎖。」
顧靳森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抬起左手,搭在開鎖鍵上說,「你認識這個老闆娘?」
「不認識。」我跟琴姐又不熟,說認識也不過是見過面的陌生人,實在沒必要說認識,到時又徒增尷尬。
「明天準時,不然後果自負。」顧靳森擱下這句話和我,就開著車離開了。
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也認識琴姐?我低頭想了一陣,輕笑了一聲,按照程慕言之前說的,琴姐怎麼說在國際上知名過一段時間,像顧靳森這樣身份的人,認識豈不是正常。
「姐,你可算來了。」永恆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不知道何時他出來了。
「身體怎麼樣,恢復得如何了。」我看見永恆,就把剛才的事拋在腦後,大庭廣眾之下,我直接上去撩開永恆的上衣,想一看究竟,被永恆滿臉通紅地拉住,制止了下來。
「姐,周圍都是人!」永恆一臉警惕地看著我,壓低聲音跟我說道,生怕我又上去給他撩衣服。
我尷尬地笑了笑,剛才是真的忘了,永恆都已經高中了,是個大男孩了。
「對不起啊,忘記了。」我摸了摸鼻子沖永恆嘿嘿一笑。
跟永恆到甜品店裡面,除了寂靜二字,我實在沒有辭彙可以形容現在的氣氛了,依舊是滿座,大家都在無聲的品嘗著甜品, 我以為琴姐在櫃檯那裡打遊戲,卻沒想到她和程慕言在屋裡聊天。
「哎,小冉你可來了。」程慕言說著就起身走了過來,順勢把桌子上的文件袋遞給了我。
我看了一眼琴姐,摸了摸鼻子先把文件袋接了過來,上次程慕言說和琴姐見一面順便為上次的事情道歉,我最後還是因為其他事情耽擱了,這次來,多少自我感覺還是很尷尬的 。
「謝謝師兄,工作上的事還麻煩你。」我不好意思地低頭說道。
程慕言給我的幫助和鼓勵,是我一直心存感激的,我希望我以後能強大到幫助程慕言,這樣來彌補他無私地給我的一切。
「琴姐,上次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啊,是我太唐突了。」我把文件袋塞進包里,看向琴姐小聲說道。
「沒關係,醫生在這,怕什麼。」琴姐笑顏逐開,看樣子完全沒有在意我上次的事情,很豁達的接受了我的歉意,我看向程慕言欣慰的目光中,突然瞭然。
程慕言是怕這件事在我心裡耿耿於懷才會這樣做,像琴姐這樣的人怎麼會不通情達理,就算是不可避免的癥狀,有個能接受它的心,相信也活得很滋潤快樂。
我心裡一直藏著的這塊小石頭終於落地,永恆不知何時上前把我輕輕抱住,頭搭在我肩膀上,我渾身一顫。
他閉著眼睛輕輕地說,「姐,你答應我去遊樂園的,可不能食言啊。」
「怎麼會,等你放假我們就去。」我淡淡一笑,手揚起拍了拍他的腦袋。
就像小時候,老爸老媽晚上忙得回不了家,還是小小的他,抱著自己的開心熊,晚上偷偷地跑到我的卧室里,因為害怕在我床尾蜷縮成一團,睡了不知多少個夜晚,我發現的那一天是因為我一腳下去,把他給踹了下去。
他一臉茫然的爬起來,看著我的樣子很是無辜,明明是我不小心踹的他,他卻支支吾吾地解釋他為什麼來,不過是些稀奇古怪的理由,偏偏跟害怕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我為此嘲笑了他很多次,只要他一欺負我,我就無盡的用這件事嘲諷他,百試百靈。
在他忍不可忍的那一次,爆發性的大哭了一場,撕心裂肺的樣子,嚇得我躲在自己的卧室里動都不敢動,生怕還那麼小的他,哭斷氣了老爸老媽怪我。
記不得哭了多久,反正就死久到我臉上的淚痕都乾涸,那聲音才停下來,我壯著膽子去客廳看他。
他沒死,我鬆了一口氣,一直吊著的心放下來,他還在抽抽噎噎的,鼻子淚水混了一臉,看起來可笑得要死,我當時『噗嗤』一聲笑出來,走過去把肉肉的小手放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養成的破習慣,一旦有不開心的事,不管是不是因為我,都來找我讓我給他拍拍腦袋。
因為這個,我沒少坑他的東西。
想想以前的時光,雖然父母都不常在,相依為命的日子孤單而敏感,但所幸,我們都依舊美好,沒有因為那時候而有任何極端的想法。
想想也覺得可笑,他小時候哭起來還真是撕心裂肺,不要命的樣子讓人看著都怕得不行。
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小心臟沒得病真是福大命大。
「姐,你肚子叫了。」永恆鬆開我走到我前面,看著我滿臉笑意地說道。
我也聽見了!!!
我在內心狂吼,為什麼叫得這麼大,為什麼這麼安靜,為什麼… ……
我尷尬得無地自容,這幾天的尷尬加起來,我的尷尬癌都要躁動了。
「哈哈,那我們先去吃飯把!走走走。」琴姐豪爽的聲音解救了我,不然我估計我就能尷尬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還沒走兩步,肚子一陣難忍的絞痛,讓我瞬間停下腳步捂著肚子,半蹲下來,停頓了一會,我咬著牙半跪在地上蜷縮一團,冷汗刷得遍布我整個身子。
「小冉,你怎麼了!」程慕言焦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姐!!」還有永恆拔高的音量。
然後便是一陣眩暈,我手支撐著身子,不至於讓意識混沌,肚子里不停歇的陣陣痛感,轟炸著我大腦,我眉頭鎖緊,疼得我一時無言。
「哎呀,你們蠢不蠢!送醫院啊!我嘞個去,蠢死了。」琴姐瞬間爆炸的聲音,在我耳邊充斥,這個分貝,足以把整個店裡的顧客嚇到吧。
「姐,你這段時間幹什麼了。」我朦朧之間睜開眼睛,入眼的白色是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場景,肚子的痛意好了不少,我剛醒就聽見永恆帶著質問的聲音。
我一陣恍惚,張了張嘴,啞著嗓子說,「我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啊,那個孩子差點沒了,疲勞過度,身體休息不到位… …」永恆噼里啪啦一頓,說了一大堆,說得我腦袋瓜子都跟著疼起來了。
孩子差點沒了,聽到這句話,我跟著一愣,瞬間懊惱地拍了拍腦袋,這幾天忙得我都忘了,我肚子里還有個小生命!
「孩子沒什麼影響吧。」我皺了皺眉頭,問道。
「有,怎麼可能沒影響。」
「什麼!?」我下意識的捂住肚子,想起昏迷前鑽心的疼痛,我就一陣心悸。